第一折·罗汉泣血
万福寺的罗汉松渗出靛蓝树脂,沈鹤鸣以折扇挑起一滴,扇面《抗倭图卷》突现哈尔滨马家沟的等高线图。苏明月掀开普茶料理的竹屉,三色麸饼排列成《瘟疫论》里的“达原饮”方剂,红豆馅里裹着微型冷冻菌管。
“施主可要添茶?”知客僧的茶筅突然裂开,二十四支竹篾如暴雨梨花射向经案。重生者旋身甩出振袖,西阵织金线缠住毒针,唐草纹在磺胺蒸汽中显形:“丙寅年霜降,冰城水源当绝。”
申时的钟声震落松针,沈鹤鸣以茶杓挑起抹茶泡沫,宇治川支流图在碗底显影。苏明月将硝酸甘油注入茶釜,沸腾的茶汤突然凝成鼠疫菌模型,德文标签在蒸汽里重组为“731部队试验场”。
第二折·密道惊雷
黄檗山密道的青砖刻着抗倭戚家军暗号,重生者以银针刺入“壬辰”字样,砖缝突然渗出混着霍乱弧菌的福尔马林。沈鹤鸣展扇劈开蛛网,万历年间《海国图志》残页飘落,空白处用隐形墨水写着哈尔滨平房区通风密码。
“好个借古藏今!”苏明月踏着能剧“乱拍子”步法闪过机关弩,针灸铜人突然眼射蓝光——瞳孔竟是德制显微镜镜头。重生者癫痫大作,呕出的血冰在火把下显形俄文:“1926.10.10,特别移送开始。”
当戌时的山雾漫过密道,三百年前的戚家军尸骸突然坐起,手中倭刀刻着石井四郎的片假名签名。沈鹤鸣的折扇划过尸身膻中穴,暗藏怀表齿轮的刀柄突射磺胺烟雾,将飞溅的炭疽菌粉凝成《青囊书》篆文。
第三折·茶禅杀机
隐元禅师的法像突然左转三寸,茶室榻榻米轰然洞开。苏明月嗅到涌出的福尔马林味,德文标注的脏器标本在经卷堆中泛着珍珠母光泽。重生者扯断念珠,108颗木患子滚入暗格,每颗都刻着“马路大”编号。
“姑娘可要续杯?”知客僧突然掷出铁茶壶,沸腾的玉露茶里漂浮着冻僵的淋巴组织。沈鹤鸣展扇接住茶汤,扇面墨色浪涛突然流动,将霍乱菌株冲成《黄帝内经》的脉象图。苏明月以茶杓为刃,劈开茶釜露出藏在釜底的鼠疫菌火箭弹触发装置。
当亥时的惊鹿竹筒敲响,密道深处的冰棺突然嗡鸣。重生者呕出带冰晶的血块,在棺盖凝成沈玉簪遗体解剖图的俄文批注:“1923.4.1-1926.10.10,特殊标本移送完成。”
第四折·松针密码
子夜的松涛裹着加密电波,苏明月将磺胺结晶撒向经幢。沈鹤鸣转动折扇机关,扇骨银针在月光下投射出哈尔滨要塞的通风井坐标。重生者突然夺过茶筅,二十四支毒篾钉入抗倭尸骸的任脉要穴,尸体瞳孔突射紫外线密码。
“原来如此!”苏明月以银针挑破松脂疱,靛蓝汁液在《罗汉图》绘卷上显形铁路时刻表——奉天驿到哈尔滨的军列,发车时间竟与子午流注的“寅时三刻”完全重合。沈鹤鸣的乌骨折扇劈开冰棺冷雾,俄文标签突然扭曲成中文:“大疫不过三年,癸亥当绝。”
当警视厅的狼犬嚎叫穿透山雾,重生者突然跃入冰棺。沈玉簪的睫毛颤动刹那,万福寺的晨钟撞碎三百具戚家军尸骸,飞溅的骨片在《抗倭图卷》拼出新的密令:“惊蛰前,破奉天。”
第五折·煎茶遗刃
寅时的茶釜泛起血沫,苏明月在茶筅柄端发现微型胶片。沈鹤鸣蘸取凝固的茶膏,在《黄檗清规》封面画出满洲铁路细菌战地图。重生者将最后三粒安宫牛黄丸压入冰棺裂缝,德式怀表的齿轮突然逆向切割时空。
当首缕晨光刺破密道,抗倭倭刀柄的怀表机关弹开,1910年东北鼠疫的死亡统计表在硝烟中显影。苏明月撕开茶室障子,万福寺的晨课诵经声里,烧焦的《瘟疫论》残页突然浮出沈鹤鸣年轻时的德文笔记:“1912.9.1,柏林大学细菌学部入学式。”
奉天驿的汽笛自松涛深处传来,冰棺中的沈玉簪突然睁眼,左瞳映出苏明月的银针,右瞳流转着石井四郎的解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