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落樱刀影
昭和三年春,花见小路的垂樱染着硝烟色。苏明月推开“双鹤堂”的榫卯门,惊见《铜人明堂图》被改绘成解剖室平面图,足三里穴位置钉着东乡部队的樱花徽章。重生者指尖抚过霉变的磺胺药柜,忽然用德语冷笑:“石井君还是喜欢在《灵枢》里藏密码。”
卯时三刻,建仁寺的风神雷神图无风自动。沈鹤鸣的乌骨折扇挑开画轴夹层,鎏金颜料里浮出霍乱菌株的冷冻坐标。苏明月嗅到扇骨间的福尔马林味,忽然旋身射出三枚芒针——针尖挑破的障子纸后,东乡部队医官的眼球正贴着《温疫论》窥视。
“姑娘可要买蝙蝠伞?”游女的和伞骨突射三十六根牛毛细针,伞面《洛中洛外图》遇雨显形:“未时三刻,先斗町解剖室。”
第二折·鼓点密码
观世能乐堂的太鼓敲响《船弁庆》序章,重生者跪坐廊下数着节拍。当第七通鼓点落在“破”字诀,苏明月的银针已刺穿三味线琴箱——德文标注的脏器标本图随丝弦震颤浮空,每条琴弦间距恰是《瘟疫论》记载的施针深度。
沈鹤鸣展扇接住飘落的能面“蝉丸”,面具内侧的经络图正被福尔马林蚀改成解剖指南。重生者突然癫痫大作,呕出的血块在榻榻米拼出俄文字母“Харбин”(哈尔滨)。鼓声骤急,能乐师踏着“乱拍子”舞步逼近,振袖里甩出的锁链末端竟拴着冷冻肾脏。
“好一招‘神乐附体’!”苏明月以针灸铜人为盾,足三里穴弹射的磺胺胶囊在空中炸成金雾。东乡部队的防毒面具在药雾中显形,镜片倒映着建仁寺五重塔下的秘密冰窖。
第三折·风雷引
建仁寺的风神瞳仁突射紫外线,雷神鼓面的兽皮渗出靛蓝菌液。沈鹤鸣将折扇插入《海国图志》屏风裂缝,扇骨银针排列成哈尔滨要塞的经纬度。重生者扯开霉变的《青囊书》,空白处显影东乡部队的鼠疫菌运输时刻表——每趟列车发车时间暗合子午流注。
“姑娘可听过‘雷鸣茶’?”游女突然掷出铁壶,沸腾的宇治抹茶里漂浮着冻干脾脏。苏明月以蝙蝠伞为盾,伞面突然展开成《抗倭图卷》,墨色浪涛裹住飞溅的霍乱弧菌。沈鹤鸣的乌骨折扇劈开茶雾,俄文标签在蒸汽中重组为“731部队筹备中”。
当亥时的惊鹿竹筒敲响,建仁寺的经幢突然倾塌。三百卷《大藏经》在夜风中翻飞,每页经文的朱砂批注都渗出德文菌株编码。
第四折·蝙蝠杀阵
先斗町的料亭暖帘泛着福尔马林冷光,苏明月踏着能剧“石桥”步法闪过解剖台。重生者旋身甩出茶筅暗器,二十四根竹篾钉入东乡医官的任脉要穴。沈鹤鸣展扇挡住飞溅的脑脊液,扇面突然显形哈尔滨平房区的地基图。
“清国奴的医术倒有长进。”军医突然扯开白大褂,胸膛纹着《解体新书》与《黄帝内经》的融合图谱。苏明月将硝酸甘油注入针灸铜人的百会穴,铜人眼窝突射三十六根银针,针尾系着的磺胺胶囊在福尔马林池炸出青焰。
当警视厅的探照灯刺破窗纸,重生者突然夺过手术刀划开振袖——西阵织内衬用炭疽菌血写着:“昭和三年霜降,马家沟水源当绝。”
第五折·残樱启明
寅时的鸭川漂着带菌樱瓣,苏明月在蝙蝠伞柄发现微型胶卷。沈鹤鸣转动伞骨机关,哈尔滨要塞的全息影像在晨雾中浮现——沈玉簪的冷冻舱正停在标注“马路大”字样的地下室。
重生者跪在浅滩呕出最后一口靛蓝脓血,指尖在鹅卵石划出未竟的《同仁堂秘录》:“借关东军火,灭满洲菌。”建仁寺的晨钟撞碎残夜,风神雷神图的裂痕渗出磺胺结晶,在初阳下拼成新的密令:
“惊蛰前,抵奉天。”
当首班岚电驶过四条大桥,烧焦的能面“桥姬”顺流而下。苏明月拆开伞骨暗格,俄文标注的铁路时刻表里,奉天驿的到站时刻被朱砂圈出——正是光绪廿六年沈玉簪遇劫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