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场 段爷的规矩

【时间：傍晚时分；地点：金莲花赌场议事厅；人物：段绍荣，黄老四，唐立平；胖子，小刀；其余人若干；情节背景：段绍荣从小洋楼出门后，直奔赌场二楼，几个兄弟等在那儿，商谈生意上的事，引发了争执，待众人散后，话题又转到了段绍荣的婚事上；场景：黄老四坐在上首的位置，下首两排坐着段绍荣和唐立平以及一干兄弟，双方因为生意场上的事起了争执】

段绍荣："　这洋人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狗胆儿也不小，又把爪子伸到赌场上了。"

黄老四："　我随大哥的意思，咱们不鸟那帮洋人，生意会没法做。"

唐立平："　赌场生意怎么会没法做，不过是赚多赚少的事儿。"

胖子："　六爷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这跟什么过不去也不用跟钱过不去，是不是？"

小刀："　就是，那帮洋人成日在我们地盘上作威作福，赚它们一点钱怎么了。"

段绍荣："　你们当洋人是傻的呀，钱都给咱们赚，那他们跑到咱们中国地盘上来干什么，不会以为是给你们送钱来的吧。"

【胖子和小刀听出段绍荣平静的语气里含着的怒意，当即闭嘴，大气不敢出——他们只是想多捞点钱，可没想去捋老虎须，段爷的规矩，商会上下无人不晓】

唐立平："　我说什么来着，叫你们别踩底线就是不听，你们以为这些年段爷给商会立的规矩只是做做样子吗？"

胖子："　是是，怪我怪我，一说到钱字吧就什么都忘了，大哥海量。"

黄老四："　胖子，你少这儿跟我装孙子，单是在码头上你们私下里吃了多少货独吞了多少，心里没点数啊；"

黄老四："　再这么贪心不足我都叫你吐出来信不信。"

小刀："　四爷消消火，这君子爱财嘛，哪个男人不想多搞点钱；"

小刀："　胖子只是有什么说什么而已，可没想坏了规矩，你别多想了。"

胖子："　对对，小刀说的是，说的是。"

段绍荣："　都别说了，兄弟们怎么想的，我心里有数。"

段绍荣："　你们看，现在中国到处都是外国人，你们想跟洋人做生意挣钱还怕没机会，干嘛就非得跟东洋人勾勾搭搭呢；"

段绍荣："　我段绍荣在上海打拼几十年，那时候有个屁洋人，不照样打出一点名堂来了。"

唐立平："　大哥真是谦虚了，你如今在大上海的身价可不是“一点名堂”。"

段绍荣："　得得得，六儿就别给我戴高帽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清楚的很"

段绍荣："　这件事到此为止，今后但凡跟东洋人沾边的事儿都别到我跟前来说，其他的好商量。"

【在场众人继续谈了点生意场上的事，之后胖子和小刀带着兄弟离开，下楼去】

唐立平："　大哥，你把赵小姐安顿好了？"

段绍荣："　是，我让永芳先在小洋楼住下，等我这边把结婚的事弄好了再娶她进门。"

黄老四："　大哥怎么不直接带她住大屋呢，这样一来你也不用来回跑，多省事儿。"

段绍荣："　（抹下巴）我说你个老四啊真是一根筋，没救了你。"

【黄老四一脸茫然，唐立平心照不宣的笑笑】

唐立平："　四哥这就不懂了，娶妻和纳妾不是一回事，而结婚不管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头等大事，大哥是想按规矩来。"

黄老四："　（摊手）我是不懂女人，也不懂那些个结婚仪式什么的；"

黄老四："　我就记得老六娶媳妇那会儿是挺忙活的，兄弟们都成了打下手的了。"

唐立平："　（笑）大哥打算什么时候娶赵小姐？"

段绍荣："　这阵子生意场上的事都不用问我，我得跟玉珍商量一下婚事操办，完了以后挑个黄道吉日，大家热闹热闹。"

黄老四："　大哥放心，真有什么不确定的事我知会你一声。"

段绍荣："　哦对了，老六，立天的学校里有女先生吗？"

唐立平："　立天读的是男校，没有女先生，只听立天说过女校里倒是有女先生教书，大哥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段绍荣："　（笑）哦，是永芳这小妮子突然想学识字认字，读书写字，非要我给她找个女先生；"

段绍荣："　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就依她了。"

黄老四："　什么？赵小姐一个都要结婚的人了，还想跟女学生似得识字写字啊。"

段绍荣："　怎么，有什么不妥的吗？"

黄老四："　不是不妥，是不是时候了嘛，都要当太太的人，哪有那闲工夫呢。"

段绍荣："　她是说小时候没机会进学堂，家里人只教她过一些，会写的字也很少，不想当睁眼瞎所以想学学；"

段绍荣："　再就是要当段太太了，不能什么都不懂，学点东西，将来不会惹人笑话。"

黄老四："　我说这女人就是爱想事儿，当太太还需要学什么，不过听得出来，我们这个未过门的嫂子对大哥还是有心的。"

段绍荣："　（朗声笑起来）哎，老四这声“嫂子”叫的好，有进步；"

段绍荣："　走，我们哥仨泡澡子去，完事儿了哥请你们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