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战争即将到来

“这个家伙。”艾德·史塔克一身轻便皮甲，随意地指了指身旁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盖尔斯。

“我猜你们一定是在找他。”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做了什么，但这么晚了急匆匆地逃跑，而且一看到有人就拔剑，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他看了一眼众人身后火光冲天的城堡，疑惑道：“他做了什么，放火烧城堡吗？”

“他谋害了我的弟弟，卡斯威·林德利！”

琼恩目光看向盖尔斯，发现这家伙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经晕了过去，郑重地向艾德点点头：“谢谢你，艾德·史塔克。”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恐怕就让这家伙给跑了。”

“杀害贵族吗？”艾德并没有理会琼恩的致谢，而是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的确是无法饶恕的罪行，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没错！”琼恩没能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只以为对方是在同情卡斯威的遭遇。

他一口唾沫吐在盖尔斯身上：“我要把他押回蛇木城，接受父亲的审判之后亲手宰了他，并且邀请全谷地的贵族前来观看！”

对此，艾德只是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噢，对了！”这时，琼恩才后知后觉地望着艾德，疑惑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黑盐镇附近，是艾林公爵派你来的吗？”

“算是吧...”艾德点点头，眼睛却瞟向他身旁的罗兰，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我需要你的帮助，罗兰。”

......

清晨。

经过整夜的高温炙烤，黑盐镇变得焕然一新。

虽然现在的它并不怎么好看，用焕然一新来形容似乎有些不太恰当。

“盖尔斯的手下一共十五个，除了被您和莱蒙爵士杀掉的五个之外，在暴动之中六个被打死，另外四个我们抓到了，但也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

罗米站在城堡废墟前，矮小的身躯只能与罗兰的腰部齐平，手里捧着一本羊皮卷，一五一十地向罗兰汇报。

“你认识字？”

“是的，罗兰阁下。”他非常诚恳地回答道：“玛莎姨母曾是某个贵族的私生女，她学习过如何阅读书写，并且将它教给了我。”

“这样吗？”罗兰点点头，继续问道：“她现在在哪？”

“她死了。”小罗米口中发出清脆的声音，却并没有多少悲伤的意思。

亲人接连逝去，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有些习惯了。

“她的身体看上去还很硬朗，不是吗？”罗兰眉毛微微上挑，有些不解地问道。

“她过于高兴了。”小罗米叹了口气，无奈道：“她在人群里看着火焰开心地手舞足蹈，一口气没喘上来，连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就咽气了。”

“不过没关系，她闭眼的时候脸上也是笑着的。”

“原来是这样。”瞥了一眼罗米，明明只隔了一晚上的时间，但他却好像突然成熟了不少。

“有平民受到伤害吗？”

“几乎没有。”罗米摇摇头：“我们在行动之前就规划好了路线，波及到的地方也就是城堡和教堂周围。”

“除了...”

“除了什么？”

“威伦和修趁乱偷偷跑到镇子上，强奸了‘石花’里的一个妓女。”

说完，罗米抬头看了一眼罗兰，发现对方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松了口气。

“你做得很好，罗米。”

“老实说，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连点外卖怎么拼单划算都还搞不清楚呢。”

罗兰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但头顶传来的手掌温度却让罗米感到非常暖心。

不过突然，对方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冷冽：“那两个家伙，就是你说的威伦和修，他们在哪？”

......

“什么？”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黑盐镇的一间旅店内，琼恩激动地站起身，冲着面前的艾德大声吼叫。

“你说国王杀了你的父亲瑞卡德·史塔克公爵？”

“是的。”艾德点点头。

“不仅如此，他还处死了你的兄长布兰登·史塔克和与他同行的所有人，甚至包括艾伯特·艾林，艾林公爵的继承人在内？”

“对。”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伊里斯·坦格利安还要求琼恩·艾林公爵把我和劳勃送到君临，接受他的审判。”

艾德声音低沉，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面前一惊一乍的琼恩。

如果不是罗兰告诉他可以完全信任这个家伙，他才不愿意浪费口舌把事情再复述一遍。

每当讲起父亲和兄长的遭遇，艾德的心里的伤口就好像一次又一次被割开，并在上面浇灌烈酒一样疼痛。

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到北境，集结大军南下为父兄报仇！

但...

前提是得先安全离开谷地。

“七神在上！”琼恩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惊叹一声：“国王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疯了吗！”

“哪怕是我也知道，不要同时得罪两个以上的敌人。”

“可是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他的行为分明就是在向北境、谷地和暴风地同时开战！”

“难道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骑着巨龙的坦格利安吗！”

“该死...巨龙都已经消失了多久，上百年还是几百年？”

他絮絮叨叨地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却没发现艾德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噢，抱歉，艾德！”焦急到来回踱步的琼恩这时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诚恳地向他道歉：“我为你父亲和兄长的遭遇感到非常遗憾，你知道的，我也刚刚失去兄弟，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

“我也同样为你兄弟的逝去而悲恸，琼恩。”艾德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点头道：“我知道，伊里斯·坦格利安的行为非常不合常理，但这都是事实！”

他并没有因为琼恩的失态而感到愤怒，毕竟坦格利安统治了维斯特洛两百多年，人们总是会下意识地站在国王的立场去思考问题。

“你是从鹰巢城逃出来的吗，你打算怎么做，艾德？”琼恩担心地看着他，询问道：“我可以请求父亲帮助你逃回北境。”

“感谢你的慷慨，林德利。”

艾德并没有立即答应他，毕竟从鹰巢城出来的时候，养父琼恩·艾林再三叮嘱，他和劳勃现在已经成了名义上的通缉犯，在谷地封臣带着军队到鹰巢城表明忠心之前，自己谁都不能相信。

除了罗兰·石东。

虽然罗兰告诉他可以信任琼恩，但他的父亲沃克·林德利现在的态度并不明朗。

这个世界...从不缺乏忠心于坦格利安的人。

“等。”

过了几分钟后，艾德才在琼恩无比焦急的神情中开口。

他手掌死死地握着剑柄，眼睛眺望南方，仿佛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君临，一剑将铁王座上那个家伙给砍翻。

“虽然不知道罗兰为什么让我等在这里，但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果你真想帮我的话，琼恩。”

“就和我一起等待吧。”

说完，艾德便闭上眼睛，下巴托在剑柄上不再说话。

这些天的奔波，加上父兄惨死的消息让他心力交瘁，但艾德知道自己必须养精蓄锐。

只要耐心等待，回到北境之后。

战争...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