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生死一线

听谢亮亮说他要去看望罗志祥,我不好多说,毕竟同学情谊一场。既然如此我也走上一趟,反正也不是什么麻烦事,走个十来分钟路途就抵达了。

放学后我跟在他身后,他看向我眼中露出疑惑,看来他是怀疑我居心不良,不明白为什么跟着他。

我对他说,同样是同学,为什么他可以去看望罗志祥,而我不可以去呢,就算我和罗志祥的关系远不如他们关系一般,但这到底是我的一番心意,他还能赶我走?

谢亮亮听后笑了笑,没说什么话,看来是接受我这个理由了,不管他接受与否,都阻止不了我下的决定。毕竟医院本来就不是他的家,他说了也不算,也不能替我下决定。

匆匆一过,眨眼抵达医院门口。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一个小医院,比我家的房子空间还要小,外方贴着的春联无不展示这医院的年头久远,想来医术不会差哪去。

这个小诊所只有一个医生,我们这乡的唯一一个治疗跌打损伤的赤脚医生。平时要是我们有什么小病摔伤都来找他治疗,在我们乡,大家都十分尊敬他,都要依靠他。

离我们乡有十几公里处也有一个医院,不过那是一个正正规规的医院,应有尽有,医院的规模人数都称得上气派,也许只有这样的医院才可以称的上真正的医院。

受地域影响,我们不常去大医院,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伤。只要是诊所孙医生实在无法处理的眼中伤痕疾病症状,我们才会不远万里前去求医。

孙医生戴个眼镜,身材不好和我母亲相差不多仔细想来,应该要比我母亲高些。看着他没有什么突出让人耳目一新的地方,他看起来很温和,笑嘻嘻的,说话也温和慢吞吞的,仿佛什么疾病都不会难住他似的。

入门处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在他前方隔开一个房间,那儿有一张一床挺像那么一回事,据说是给人打点滴的。这里有各种药物摆放在一排排木柜上,环视半圈其实也没多少药,但是供日常的治疗了。

我们在门外轻声细语叫着医生,想把他的目光移动到我们身上。他转向我们,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那么两小孩,来我这里干什么?”

谢亮亮说:“我听说罗志祥母亲生病了,我们来看望她和罗志祥,医生他们是在这里吗?不等他开口,一只手将阻隔两房间的纱布轻轻掀开,那人眼睛瞪大,惊讶道:“亮亮,还有沈彦,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谢亮亮一听声音就听出是罗志祥的声音,急忙看向他说:“还说呢,好几天没你消息,我都急坏了,今天问老师才知道原来是你母亲生病了,怎么样阿姨没什么大事吧?”

罗志祥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低血糖,医生说要打几天针住几天医院就行了。来,我们往外说,我妈刚刚睡着,就不要打扰她休息了。”

罗志祥边说边往外走,同时一只手指向外方,我和谢亮亮跟着他往外走,都收敛脚步声,闭上嘴巴,尽可能减少噪声,以避免影响阿姨休息。

我们来到离诊所差不多十来米的地方终于停下,罗志祥此时不像我们刚看到的样子,无喜无悲,好像心情极差,我们心里一咯噔。

都产生一个念头,不会阿姨不只是低血糖吧,要不然罗志祥他怎么这个表情,难道他在诊所里面只是随口欺骗我们的,阿姨病情并没他说的这么简单,还要更加严重?

我们看向他,不知何时眼神带有不可探查的几丝怜悯,等待他对我们说出实情,说出真相,如果他把我们,不,把谢亮亮当成朋友,愿意和我们分享的话。

罗志祥没有让人失望,或许是通过这次我们不嫌麻烦来看望打听他的消息,被感动地一塌糊涂,于是他缓缓开口:“听医生说,我妈不仅是低血糖的原因,好像还有什么其他的病因,他和我说了一大串,可是我们这乡下你们也都知道,实在不发达,根本就没听过这个词。”

“也只有几个见识远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听医生说他没有多大把握能够治好我妈,说是他这里的手术器械都没大医院里的那么完善。他告诉我要转移至大医院,才能顺利治好我妈的病,到大医院不像治疗小病一样,几毛就打发了,这需要一大笔钱。”

“好在我爸在外面打工,也赚了好些钱,昨天我和他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他很慌张,说很后悔竟让母亲患上这样的病。我爸说他今天就带着钱赶回来,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清晨就能赶到,到时候我们一起把我妈转移到大医院。”

“你们来得还算巧,要是你们明天来这里找我的话,我说不定就不在这儿了。总之还是要感谢你们,愿意来看望我,你们这份心我放心底了,绝对不会放弃。”

“等我妈的病治好了,我就会回来上学的,你们不用担心我,天气也晚了,你们趁着还看得见路,赶紧回家吧。”

我和谢亮亮对视一眼,谢亮亮说:“好,既然阿姨要转到大医院治病的话,叔叔也会回来,那阿姨肯定会康复的,你也不要太担心。那我们就先走了,要是我们有空的话,也会来看你的。”

我补上一句:“嗯,不要担心,有事找我们,再见。”

罗志祥点点头没说话,他朝我们挥挥手,我们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离开他的眼中,离开那座外面微黄灯泡照耀下的小诊所。

路上我们心情都不如何好过,原以为罗志祥母亲只是小病,不是就在小诊所治疗吗,想来应该不会多严重才是。

可是,命运弄人,天公不作美,原来生命离死亡也是这么近,这时的我们懵懵懂懂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曾明白,仿佛那只是我们的错觉。

罗志祥母亲要转移大医院帮忙,我和谢亮亮还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呢,还有什么可以表现我们对他的关心,身为同学的关怀,作为朋友的帮助。

我想,恐怕我们也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