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116」围炉夜话（25）

听到吕布嘲讽蔡瑁“鼠辈”，刘琦连忙纠正道：“将军用错了，一般后世认为，只有称江东的无能之辈才叫‘鼠辈’，而称其他地区的无能之辈，则是不能这么叫，一般叫‘宵小’即可，另外，江东无能之辈还有一个称呼，叫‘吴狗’。”

江东无能之辈，叫“鼠辈”、“吴狗”，吕布似懂非懂，但总归是记住了，点点头道：“这江东无能之辈的外号可真是多，还是专属的，别处不能用，真是有意思。”

刘琦：“可不么，后世之人也是嘲讽江东鼠辈的最多，毕竟他们是真鼠辈，一点也没冤枉他们。”

吕布：“喔？此话怎讲？”

刘琦：“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与将军详谈吧。还是先说回孙坚攻打荆州之事吧。”

吕布：“嗯，还是不要偏题的好，不然本将军容易被瑰意你绕晕，不知所云。”

刘琦：“嗯。话说孙坚直驱大军，杀得蔡瑁部曲丢盔卸甲，尸横遍山。而蔡瑁则是心慌意急，不顾其麾下将士死活，率先逃入襄阳。”

吕布：“蔡瑁这个宵小，临阵不先，逃跑却比谁都快，此人决不可留！”

刘琦：“将军作为北方并州人，性子也恁直了点。那蔡瑁可是我父亲的小舅子，岂能说斩就斩？”

“当时蒯良见蔡瑁率先逃回，对他印象极差，于是劝谏我父亲，说蔡瑁不听自己良策，以致于大败，按军法当斩。但我父亲认为自己最近才新娶其妹，不肯对其加刑，此事就此作罢。”

吕布：“这……令尊不仅任人唯亲，还赏罚不明啊，如此以往，荆州之事，岂能长久？”

刘琦：“将军身在局外，自然是可以公正看待此事。却不知我父亲全靠这群刚交的亲戚，才能在荆州坐稳刺史之位。”

吕布喃喃：“也是，毕竟令尊刚上任才几个月，就顺利成为荆州刺史了，这也太快了点，以前从未见过有如此上位之快的刺史。”

刘琦：“凡事必有代价，而我父亲成为荆州刺史的代价，就是失去独断一切事务的权力。”

“不过即使这样，也比以前在洛阳担任北军中候、任人差遣的好，至少成为荆州刺史后，不用东奔西跑了，可以好好安定一会了，还能娶个漂亮妻子，生个大胖儿子。”

吕布：“令尊都快五十了，还生男育女？”

刘琦：“父亲不过是想儿孙满堂嘛，将军难道没有这个想法吗？”

闻言，吕布顿时尬住，吞吞吐吐道：“本将军亦有此想法，只是……”

刘琦：“嗯？将军尽可直言，琦定会保守秘密。”

吕布最终还是没出心中的秘密，转移话题道：“此事日后再提吧。还是先说回荆州之事。”

刘琦只得点点头，继续开言道：“话说蔡瑁逃回襄阳，不久后其余败军也陆陆续续逃了回来。另一边，孙坚分兵四路，围住襄阳攻打。但襄阳城城高堑深，一时之间难以攻克。”

“正在孙坚率军攻打襄阳城的某一日，忽然狂风骤起，这阵狂风直将中军‘帅’字旗竿吹折。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有公孙瓒帅字旗被敌军砍倒，后有孙坚帅字旗被狂风吹折，此两处闲闲相照，遥相呼应，不可不察也。”

闻言，这个时代少有的唯物主义者吕布立刻表示不服，说道：“这种虚无飘渺的鬼神之事，岂可尽信？”

但刘琦认定了这个位面是演义的世界，自然会有超自然的事件发生，比如黄巾军的首领·天公将军·张角，能呼风唤雨，会施雷电之法，还会大喊“雷公助我！”，不过此时已故，帮不上自己什么忙了；

另外，有半神张角，自然也有南华老仙，南华老仙虽是老人相貌，但却碧眼童颜，手执藜杖，一派异人之相，将《太平要术》传授给张角，本意是让他代天宣化，普救世人，哪知张角这厮，练了神通，就想着造反当皇帝，闹得天下大乱。不过张角很快便病死了，应当是逆天而行，遭受天遣之故。南华老仙后面再也没在剧情里出现过，应该是隐遁尘世之外了；

不久后，在江东还会有于吉出现，于吉乃是琅琊宫道士，得神书于阳曲泉水上，神书号曰《太平青领道》，也是惟务代天宣化，普救万人，况且于吉与张角不同，他未曾取人毫厘之物，只求救死扶伤。不过于吉的结局也是不好，倒霉的他碰上了无神论者·孙策，孙策第一次见到于吉，便是在城楼之上会见袁绍的使者陈震之时。当时……

吕布：“当时怎么了？以瑰意之言，这个位面还有神仙的存在？”原来，吕布在刘琦遐想的同时，偷听到了刘琦的心声。

刘琦只好无奈地接受吕布能随时听到自己心声的事实，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演义剧情尽数告知与吕布，他略加思索，款款说道：

“当时孙策正与诸将、文武官僚于城楼上，设宴款待袁绍的使者陈震。饮酒之间，孙策忽然见到诸将与文武官僚互相低声耳语，而后纷纷下楼。孙策觉得很是奇怪，立时问左右侍者这是何故。”

“左右回答道：‘今日有于吉、于神仙，正好从楼下经过，各位将军们皆欲前往拜会他，所以方才才匆匆下楼，未来得及通知孙将军。’”

“‘于神仙？！’孙策登时一愣，问道——孙策他打小就不信鬼神之事，我想孙策应当与将军一样，崇尚武力者，大部分都觉得这些怪力乱神之事皆是骗术，妖人说妖言、施妖术，以惑众人也。”

吕布认可地点点头，而后自信地说道：“当今之世，若真有神仙，本将军倒要让他尝尝我方天画戟的厉害，看他能挡得住我几招！若是一招不能取他性命，也算是本将军输！”

刘琦：“将军有自信是好事，但未见神仙之前，还是当抱有敬畏之心。”虽然刘琦也是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越在这个位面待得久，他就越觉得，这个世界应当有神仙存在才对。

不过即使是在演义的位面，那些神仙们对于历史走势的影响，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