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我还没想好。”我挠了挠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胡昊这时候了还犯贱，贱贱在下面笑，非要偷偷在桌底下拿手机偷拍我的窘状，万万没料到忘关了闪光灯，清脆的咔嚓声在后排响起，引得前几排同学频频回头。当然，张老头也不例外。
我暗想到估计胡昊的手机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劫，静静地看他的好戏，让你搞我，活该。
张老头的鹰眼扫过教室，手指敲了敲讲台，声音低沉而危险：“谁带了手机，自己交上来，别等着我亲自下来搜。”
教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吊扇吱呀吱呀地转着。胡昊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死死扣住桌洞边缘，仿佛这样就能让手机凭空消失。
我偷偷瞥了一眼林雨眠，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练习册的边缘，像是在计算某种概率。
突然，后排传来一声轻响——王鹏的耳机线从裤腰滑落，砸在地上。
张老头的目光瞬间锁定过去。
“王鹏！”
王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站起身，鬼灵鬼灵地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部老旧的诺基亚，屏幕还亮着，显示着未发送的短信草稿：“妈，我晚上训练，不回家吃饭了。”
张老头盯着那部手机两秒，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放学来办公室拿。”
胡昊的肩膀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但下一秒，张老头的目光又扫了过来。
“胡昊。”
胡昊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的手机呢？”
胡昊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狡辩，张老头已经走下讲台，皮鞋跟敲在地板上的声音像是生命倒计时。
就在他距离胡昊还有三步远的时候，胖子已经准备好死到临头的狡辩了，反正至少我眼瞅着他要倒大霉了。教室前门突然被推开。
“报告！”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门口。
是陈默那小子，班里的迟到专业户，此刻正扶着门框哈赤哈赤喘气，校服领口歪歪扭扭，手里还攥着半根没吃完的烤肠。
张老头皱眉：“怎么又迟到？”
陈默咧嘴一笑，露出一颗虎牙：“老师，我肚子疼，去医务室了。”
“你家医务室在食堂旁边？”
“呃……顺路嘛，顺路买了点药。”
全班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张老头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摆摆手：“该回哪回哪去。”
陈默大摇大摆地走向后排，经过胡昊时，偷偷顺手往他桌上丢了张揉皱的纸条。湿漉漉的，包含着陈默一手汗，夹杂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汗味。
于是乎，张老头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忘掉了他要追究的”要事”，继续开始他的电磁学讲解。胡昊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一脸嫌弃地看着上面潦草地写着：
“放学后，小卖部，紧急会议！！！”
胡昊挑了挑眉，把纸条递给我。但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翻到背面，发现果然还有一行小字：
“带钱，买辣条。”
——这很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