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播翻车？不，是我翻身的第一步！

宿舍里的落地扇“嗡嗡”转着，李晨阳的游戏音效突然卡了一下。

他摘下耳机甩了甩，这才注意到林昭正把一摞书往桌上搬，最上面那本《微分几何》的书脊压出了浅痕，显然被翻得极勤。

“昭哥，你这是要把图书馆当移动硬盘啊？”

李晨阳凑过去，指尖戳了戳那堆书。

“我今早看你在采编台一坐就是三小时，王馆长都绕着你走，生怕碰散了你的草稿纸。”

他从抽屉里摸出个凉透的煎饼果子推过去。

“吃点东西吧，你再这么拼，下个月体检报告该写‘过度用脑’了。”

林昭咬了口煎饼，豆汁的酸香在嘴里漫开。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浮动，LV.2的图标泛着淡蓝色光晕，情绪感知功能正若有若无地跳动。

方才李晨阳凑过来时，他捕捉到一缕带着关切的疑惑。

“其实吧。”

李晨阳摸着后颈，鼠标在电脑上划拉。

“我昨天帮星耀直播调设备，发现现在大学生直播特火。有讲美妆的，有弹吉他的，你这么能啃书，要不试试讲题？既能放松，说不定还能赚点奶茶钱。”

他突然眼睛一亮。

林昭打断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泛函分析》的书角。

前世被人堵在厕所里撕练习册的画面闪了闪，又被系统提示音冲散。

直播解题，既能用观众情绪换技能点，又能把前世被踩碎的自尊，一片片捡回来。

他抬眼时，眼底有暗火在烧。

“就开个小号，越普通越好。”

两小时后，林昭坐在书桌前，背后是贴满公式便签的墙。

李晨阳举着手机调试角度。

“摄像头往下挪两公分，这样能拍到黑板。麦克风离嘴二十厘米，别喷麦。”

他捣鼓完设备，突然笑出声。

“直播间名你定的‘学渣逆袭计划’？昭哥你这是反向营销啊？”

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昭喉结动了动。

系统在耳边轻声。

“直播模式已激活，当前观众：12人。”

弹幕刷得很慢，头几条泛着刺目的白：

“这主播穿个白T恤坐那，跟图书馆扫地的似的。”

“学渣逆袭？怕不是来搞笑的，高数题能讲明白吗？”

“左上角退出键已经按在手里了。”

林昭垂眸翻开草稿本，指尖在“求当x趋近于0时，(e的x次方- sinx - 1)除以(x的平方)的极限”的题目上顿了顿。

系统的超强研究力如潮水漫过，冗长的极限公式被拆成分子分母两条线，泰勒展开式在脑海里自动排列组合。

他抓起粉笔，黑板上落下第一笔时，腕骨绷得发白。

前世他也坐过这样的课桌，却连e的泰勒展开式都写不全。

“首先，分子e的x次方- sinx - 1，我们可以分别展开。”

他声音很稳，粉笔灰簌簌落在指尖。

“e的x次方的泰勒展开是1 + x + x的平方除以2 + x的三次方除以6 +高阶无穷小(x的三次方)，sinx是x - x的三次方除以6 +高阶无穷小(x的三次方)，所以分子等于(1 + x + x的平方除以2 + x的三次方除以6)-(x - x的三次方除以6)- 1 +高阶无穷小(x的三次方)。”

弹幕突然卡了零点三秒。

“我去？这展开速度……我抄笔记都跟不上。”

“等等，分子化简后是不是x的平方除以2 + x的三次方除以3？”

“主播手速绝了，我高数老师写这一步要五分钟。”

林昭没看弹幕，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流畅的弧线。

“分母是x的平方，所以原式等于(x的平方除以2 + x的三次方除以3 +高阶无穷小(x的三次方))除以x的平方，当x趋近于0时，高阶小项可以忽略，结果就是二分之一。”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时，系统提示音炸响。

“检测到观众情绪值加37，数学技能点加5，当前数学等级：入门（89/100）。”

直播间的人数突然跳到了87。弹幕像被捅了的马蜂窝：

“卧槽！这思路比参考答案还清晰！”

“刚才说人家是扫地的那位，脸疼吗？”

“学渣？我看是隐藏的学神吧？该不会提前背了答案？”

最后一条弹幕刺得林昭睫毛颤了颤。

他转身时，台灯在镜片上投下冷光，声音比方才更清冽。

“质疑的同学，我现场选道题。”

他翻开手机，随便点进一个高数题库。

“就这道，求当x趋近于无穷大时，(x + sinx)除以x的极限。”

粉笔重重敲在黑板上，解题步骤如抽丝剥茧。

“分子分母同除以x，得到1 +(sinx)除以x。当x趋近于无穷大时，sinx有界，(sinx)除以x趋近于0，所以极限是1。”

系统提示音连续不断，数学技能点像涨潮的海水。

林昭望着弹幕里“666”刷成一片红海，喉结动了动。

前世他蹲在楼梯间哭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用这些曾经恐惧的公式，把所有偏见砸得粉碎。

与此同时，三公里外的研究生公寓里，陈昊正窝在转椅上刷直播。

他夹着烟的手突然顿住，屏幕里那个低头写板书的身影，怎么看都像今天早上在图书馆和他撞了书的新生。

“林昭？”

他眯起眼，烟灰簌簌落在新买的AJ上。

“就这关系户也配讲高数？”

手机在掌心被捏得发烫，他点开直播间，指尖悬在“举报”键上，又慢慢收了回去。

“别急。”

陈昊扯松领带，嘴角扯出冷笑。

“等你飘到顶，我再把你拽下来，让所有人看看，京大校长的孙子，到底是真学神，还是个会背书的提线木偶。”

研究生公寓的落地窗外，蝉鸣正嚣张地往玻璃上撞。

陈昊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火星子在“清华考研必胜”的搪瓷缸沿儿迸出个小红点。

他盯着直播间里林昭解题时笔走龙蛇的手，喉结动了动。

那双手今早撞掉他《数学分析》时，还在发颤呢。

“呵。”

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衣领，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串字符。

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尾发红。

“我倒要看看，你这关系户能装到什么时候。”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直播间弹出条加粗弹幕。

“@学渣逆袭计划能解这道题吗？f(x)在x = 0处二阶可导，f(0)=0，f‘(0)=1，f’‘(0)=2，求当x趋近于0时，[f(x)- x]/x²的极限。”

林昭正低头整理粉笔，余光扫到这条弹幕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系统提示音像小铃铛似的在耳膜上晃。

“检测到高难度导数题，当前数学等级可解析，需消耗10点技能点换取思路辅助。”

他垂眸看了眼系统面板，-+数学等级89/100，技能点还剩23点。

前世被堵在厕所里，对方捏着他的练习册笑“就你也配学高数”的声音突然炸响，他指尖在讲台上轻轻叩了两下。

“这位同学的题不错。”

林昭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

“刚好可以讲讲泰勒展开在二阶导数题里的应用。”

他抓起粉笔，手腕翻转间在黑板上画了个方框。

“已知f(x)在x = 0处二阶可导，所以可以展开到二阶泰勒公式。”

系统的超强研究力如潮水漫过大脑，《数学分析习题精解》里关于泰勒展开的章节自动浮现在视网膜上。

他笔尖顿了顿。

“f(x)=f(0)+f‘(0)x +[f’‘(0)/2!]x²+高阶无穷小(x²)，代入已知条件...”

粉笔在黑板上划出银亮的线。

“f(0)=0，f’(0)=1，f‘’(0)=2，所以f(x)=0 + 1·x +(2/2)x²+高阶无穷小(x²)=x + x²+高阶无穷小(x²)。”

弹幕突然卡成一片马赛克。

有人发了个“？”。

立刻被刷上来的“我靠”淹没。

林昭没停，粉笔重重敲在“f(x)-x”上。

“分子就是x + x²+高阶无穷小(x²)- x = x²+高阶无穷小(x²)，分母是x²，所以极限是当x趋近于0时，[x²+高阶无穷小(x²)]/x²= 1。”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时，系统提示音炸成一片。

“观众情绪值+127，数学技能点+15！当前数学等级：精通（104/500）！系统经验+80，距离LV.3还差20点！”

直播间的人数开始疯狂跳动。

原本只有百来号人的小窗口，瞬间被“神仙手速”、“这是学神吧”的弹幕淹没。

有人发了个哭脸。

“我刚才还说主播是扫地的，现在想给屏幕磕三个响头。”

另一条弹幕被顶到最上面。

“求问主播哪个系的？京大新生有这水平？”

陈昊的鼠标“啪”地砸在桌上。

他盯着屏幕里林昭解题的侧影，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那解题步骤比他导师讲得还利落，哪有半分“关系户”的笨拙？

他点开弹幕想再发点什么，却见满屏都是“求加更”、“明天几点播”，自己那条挑衅的弹幕早被刷到十万八千里外。

“操。”

他猛地站起身，转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他抓起桌上的《数学年刊》摔在地上，封皮上“陈昊优秀研究生”的烫金字蹭掉了块漆。

“等着。”

他对着黑屏的手机冷笑。

“我就不信你能解所有题，下周的国际数学竞赛题，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装。”

宿舍里，林昭关掉直播时，屏幕还在疯狂弹出“已关注”的提示。

李晨阳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手机屏幕亮着星耀后台数据。

“我靠昭哥，你直播间峰值五千人！现在贴吧都炸了，有人发了截图，标题是《京大惊现神秘学霸主播，三分钟解出竞赛难题？》。”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林昭低头写板书的侧拍，配文。

“这手速这思路，确定不是数学系教授微服私访？”

林昭望着屏幕上跳动的关注数，喉结动了动。

前世他蹲在楼梯间，把被撕碎的练习册一页页粘起来时，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这些曾让他发抖的公式，会成为他站在光里的底气。

他伸手摸了摸贴满便签的墙，指尖触到张泛黄的便签纸。

那是今早他抄的《微分几何》公式，墨迹还没干。

“这只是开始。”

他轻声说，声音混着窗外的蝉鸣，轻得像片羽毛。

系统界面突然闪过道银光，他眨了眨眼，视网膜上浮现行小字。

“检测到高情绪值积累，系统即将升级。”

夜越来越深，宿舍的落地扇还在“嗡嗡”转着。

林昭躺到床上时，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了又暗，全是新关注的提示。

他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嘴角慢慢勾起来。

明天，该是系统升级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