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炽热的光芒无情地洒在青石板路上,每一块石头都似乎蕴含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热浪。在这滚滚热风中,蝉儿的鸣叫变得异常激烈,回响在空中。
陈国和南国交界处的清溪镇内,一处简陋的茶棚前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将这片小小的空间围得密不透风,茶棚内,一位慈眉善目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端坐其中。
老者轻摇手中古朴的折扇,缓缓说道:“万年前,堕天魔王‘魔灵’为了一统万界,挑战神帝‘苍梧’的至高无上,亲自率领魔妖两界大军,如潮水般汹涌侵入神界。彼时,神界兵力单薄,孤立无援,而仙界却作壁上观,未曾伸出援手,这一战,终是导致了神界的悲壮陨落。
在那绝望与辉煌交织的最后一刻,神帝苍梧毅然决然,不惜自爆神之本源,以惊天动地的力量,将肆虐的魔妖两界牢牢封印于镇魔鼎内,使其永世不得翻身,苍梧神帝心中对仙界的冷漠旁观,寒至骨髓,那份悲凉与愤怒,化作了他临终前最后的意志。
在神魂即将消散于天地之间时,他口中喃喃念动着古老而神秘的神诀,一道璀璨而威严的神罚之光自天际降临,自此之后,修仙之路不再平坦,每当修士面临修为突破的关键时刻,必将遭遇神罚试炼,这是对修仙者心性、毅力与机缘的极致考验,这一变化,既是苍梧神帝对仙界不作为的惩戒,也是对后世修行者的警醒与磨砺。”
“什么神仙不神仙的,妖言惑众,于我而言,饿了便要吃食,困了自然得睡!”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引得众人纷纷回头,视线落在了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他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脸上满是尘土,一副落魄模样,嘴里随意叼着一片树叶,双腿悠闲地跷起,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躺在墙角。
啪嗒一声轻响,老者缓缓展开那把古朴的折扇,轻轻摇曳,带着几分悠然自得。“小家伙儿,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灵,言语间还需谨慎,莫要口无遮拦,免得惊动了上苍,招致不必要的责罚。”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哼!我自在如风,四海为家,头顶青天为盖,脚踏大地为席,何惧之有?”少年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目光中带着对老者话语的不屑,轻轻撇过头去。
闻言,老者仔细打量一番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手中的折扇依旧不紧不慢地摇着,另一只手则轻轻捋过下巴上那一缕山羊胡,对着围观的众人朗声大笑。“哈哈,瞧这天气,热得人心烦意乱,今日之谈便至此为止吧,诸位且散了,寻个凉快地儿去。”言罢,他随手在桌上掷下了三枚铜钱,那铜钱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茶棚内,老板一脸笑意迎上前来,快速拿起桌上的几枚铜钱,目光追随着老者渐渐远去的背影,高声喊道:“明儿啊,您可别忘了再来光顾!”
老者未作停留,只是轻轻摆了摆手,步伐稳健地朝镇外走去,仿佛那声呼唤不过是风中一缕轻絮,无足轻重。
少许,老者已至镇外,脚步略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缓缓转身“小友,为何跟着老夫啊?”
只见少年衣衫褴褛,满脸笑容,凑上前来,躬身一拜道:“前辈,你方才在茶棚里说的话,当真是真的吗?”
老者悠然地轻抚着下巴上斑白的胡须,头微微后仰,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你这小友,不是口口声声说不信神明吗?”
少年挠了挠头,脸颊上浮起一抹尴尬而又无辜的红晕,嘴角勾起一抹腼腆的笑意:“我只信我自己,只是……只是我这肚子它不争气啊,饿得咕咕直叫!”言语间,那份直率,让人忍俊不禁。
老者眯眼微笑,从袖中缓缓掏出几枚泛着岁月光泽的铜钱,递到少年眼前,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光亮:“拿去吧。”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铜钱,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前辈!”话音未落,他转身欲向清溪镇内飞奔。
此刻,老者缓缓开口:“且慢!”
少年闻声止步,目光中闪烁着几分不解,转而望向老者,轻声问道:“前辈,可还有他事?”
老者环视一眼,见四周无人,:“咳咳……老夫观你骨骼清奇,天生便怀灵根,实属难得。”言罢,他又偷偷瞥了少年一眼,眼神中藏着几分试探。
“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呐?”说罢,老者又四处张望一番。
少年微微一顿,神色间染上了几分哀伤,轻声道:“我......我是陈国人,名为陈萧”言罢,他缓缓垂下头,思绪仿佛飘向了遥远而模糊的地方,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缓缓捋着花白的胡须道:“陈国...陈萧...“他沉吟片刻,“陈姓可是陈国的国姓啊!但凡姓陈的,哪个不是名门世族、诗礼传家的将相之后?怎会...“说着上下打量陈萧,眉头微皱,“你怎会沦落至此?“
陈萧怔怔地望着斑驳的地面,良久,他喉头滚动:“家父...曾是陈国两朝宰辅,一生为国殚精竭虑。“说到此处,他忽然惨笑一声,指节捏得发白,“只因谏言赤火宗蛊惑民心,残害百姓,当迁出陈境......“
“那赤火宗...“他猛地咬住牙关,“其宗主之女在宫中极尽媚宠,夜夜在龙榻畔前吹着诛心的枕边风。“话音未落,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滴落,“五年前的雨夜,赤火宗杀入相府...三百余口啊,连看门的黄犬都......“说到此处,陈萧已然哽咽,“最后关头,母亲舍身将我推入密道,这才死里逃生......”
想到陈家三百余口人被那赤火宗灭门,陈萧心中不禁涌起滔天恨意“待我寻得传说中的玉宵宗,拜师修仙,成了仙人,定要灭了那赤火宗,血债血偿。”
闻言,老者双眼微动,手中的折扇轻轻一合,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朗声道:“你既与我有缘,可愿拜我为师,修仙问道啊?”说罢,偷瞄一眼陈萧,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诡异与贪婪。
闻听此言,陈萧猛地双膝跪地,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敬畏,“弟子陈萧,拜见师尊!”言罢,他额头轻触地面,咚咚咚,叩下了三个响头。
赤火宗一夜之间,血洗陈家,令陈家上下无一幸免,陈萧死里逃生,他怀揣着对双亲和家族被灭的仇恨,踏上了一条荆棘密布的复仇之路。沿途,山川险阻,风雨兼程,陈萧不畏艰辛,一路乞讨,步步向南国迈进,心中唯一的信念便是寻得仙人,拜入门下,习得仙术,以待来日,能手刃仇敌,告慰陈家亡魂。
此刻,眼前这位老者,愿收他为徒,这对于陈萧而言,无疑是天降甘霖,正中下怀,复仇的火焰在他胸中熊熊燃烧,而拜入仙门,正是他复仇之路上的第一缕曙光。
老者缓缓将陈萧扶起,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光芒,语重心长地道:“甚好,甚好”言罢,他轻轻一挥衣袖,空中赫然浮现出一柄寒气逼人的青钢大剑,剑身流转着淡淡的青芒,透着不凡的气息。老者微笑着向陈萧伸出手,示意他跃上剑身。
这一幕,令陈萧瞠目结舌,内心涌动的震撼难以言表。他没有想到,仙人只消轻轻一挥手,便能召唤出神兵利器。
老者眯眼一笑,眼中闪烁着光芒:“大胆地跳吧,有为师在此护你周全。”
陈萧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双脚猛地一蹬,跃上了飞剑,老者见状,单手迅速掐诀,一道璀璨的法阵随之浮现,将他周身牢牢护住。大剑瞬间化为一道流光,冲天而起。
陈萧只觉身躯轻轻一颤,幸有那护体法阵,方得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他缓缓垂眸,只见脚下的清溪镇渐渐缩成一枚芝麻大小的点,最终消逝于视野之中,耳畔风声如泣如诉,仿佛这些年所经历的波折与坎坷,也随着这股风缓缓飘散,心中对赤火宗的滔天怒火却越燃越旺。
陈萧沉浸在初次踏剑翱翔的欢愉之中,那份自由与畅快令他心醉神迷,不觉间,二人来到一座深山的半山腰一处洞穴前停下,洞口被一块千斤巨石严丝合缝的挡住。
老者一挥手,巨石缓缓滑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隐约可见几缕蛛丝在幽暗中闪着微光。
陈萧顿感不妙,环顾四周,杳无人烟,唯有不知名的鸟兽偶尔嘶鸣,那声音穿过林间雾气,更添几分森然。他后颈寒毛倒竖,一股凉意顺着脊梁窜上来,在尾椎处炸开细密的战栗。
“师...师尊,这是何处?“陈萧喉头发紧,声音细若蚊呐,他无意识地绞紧了本就破旧的衣衫,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闻言,老者并未回答,手掌猛然发力,陈萧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洞中跌去,还未等他稳住身形,身后已传来老者结印的破空之声,但见一道蓝光闪过,洞口瞬间被巨石堵住,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老者双眼骤然迸发出精光,脸上浮现出贪婪的笑容,望着山洞,喉咙里发出沙哑的低笑:“啧啧...天生灵根,百年难遇啊...“说着,他抬头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黑市那些老东西,怕是要抢破头了,这回...定能换得大把灵石。“随后冷冷一笑,化作一道长虹,向远处飞去。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陈萧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在他刚要看清洞内情形的刹那,轰然一声巨响,洞口已被一块巨石严严实实地封住。
洞内顿时陷入黑暗,唯有巨石边缘透进一丝微弱的亮光,陈萧借着这缕微光拼命向洞内张望,可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漆黑,心中惊恐万分。
陈萧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刚才城外那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此刻回忆起来,那慈眉善目里分明藏着淬毒的眸子,老贼,竟诓骗于我!”
洞顶渗下的水珠正巧砸在颈间,让本就闷热的山洞内增添了一丝凉爽的舒适感,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修道成仙...“陈萧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在空荡的洞穴里撞出回声,石壁上斑驳的抓痕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凝视着幽暗洞壁上的抓痕,他恍然惊觉,这阴森的山洞竟是那老贼精心打造的囚牢,石壁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划痕,分明是前人绝望中留下的印记。
回想起这些年的乞讨生活,眼前浮现出父母清晰的面容,陈萧脸上露出绝望之色,身子一软,靠着洞壁瘫坐在地。
盛夏时节,烈日炙烤着大地。陈萧倚靠在洞壁,潮湿闷热的空气像黏稠的液体般包裹着他,汗水不断从额头滚落,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又在皮肤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他大口喘息着,却只吸入更多灼热的空气。
“受不了了......“陈萧嘶哑地低语,扯开黏在身上的衣物,当最后一件衣衫褪去时,他感到一丝解脱,随手将湿透的衣服朝洞穴深处掷去,就在这一瞬间,他察觉到异样,从幽暗的洞穴深处,竟隐约飘来一丝清凉的气息,与洞口的燥热形成鲜明对比。
这微弱的凉意让陈萧精神一振,他撑起疲惫的身躯,向黑暗中投去探寻的目光。
山洞深处的黑暗中透出未知与恐惧,比起未知与恐惧,这种闷热窒息的感觉更让陈萧受不了,咬了咬牙,向山洞深处一寸一寸挪动。
山洞幽深曲折,越往里走,空间愈发狭小,陈萧不得不爬着向前挪,粗糙的岩壁不时擦过他的肩膀,随着深入,一股沁人的凉意阵阵袭来,汗水仿佛一扫而光。
就在他艰难挪动时,左手突然触到一片异样的柔软,那触感光滑细腻,分明是人的肌肤!陈萧浑身一僵,血液瞬间凝固,黑暗中仿佛有电流窜过脊背,吓得他猛地向后缩去,手肘在岩壁上撞出闷响。
“别...别走...“一道细若游丝的女子声音从黑暗深处飘来,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晰,那声音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带着令人心颤的哀求,在狭窄的洞穴中幽幽回荡。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陈萧的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子,豆大的汗珠顺着惨白的脸颊滚落,他分不清周身这股黏腻的湿冷,是来自蒸笼般闷热的空气,还是从骨髓里渗出的恐惧。
“救......救我......“女子气若游丝地挤出两个字。
陈萧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指尖忽然触到一片温软细腻的肌肤,那是一只纤巧的玉足,肌肤如凝脂般光滑,他心头一颤,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顺着女子玉足向上探去。
指尖划过修长的小腿,能感受到肌肤下微微绷紧的肌肉,再往上,是柔软的大腿曲线,丝绸般的触感让他喉头发紧,当手掌最终覆上平坦的小腹时,陈萧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耳中嗡嗡作响,从未碰触过女子身体的他,此刻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陈萧猛地甩了甩头,仿佛要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尽数驱散,黑暗中只能听见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可那抹挥之不去的画面却在脑海中愈发清晰,“幽深的山洞深处,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正一丝不挂静静躺在凌乱的衣衫上,皎白的肌肤在想象中格外清晰,宛若一尊被遗落在黑暗中的玉雕。”
“救.....救我........”女子微弱的话语声传来。
陈萧轻轻的应了一声,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到女子纤细的手臂,拿起地上衣衫包裹住女子的身体,他试着想要直起身子将女子抱起,却被低矮的洞顶所限,只能弓着腰半跪在地,他深吸一口气,右手从女子柔软的腰肢下穿过,将她温软的身子揽入怀中,左手则用力撑在潮湿的岩地上,借着臂力一点一点向后挪动,每移动一寸,粗糙的岩壁便蹭过他的后背,留下几道血痕。
女子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死死搂住陈萧的脖颈,女子温软的肌肤随着后退的动作在陈萧胸前不断的磨蹭,每一次细微的晃动都激起一阵令人战栗的酥麻,陈萧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感自二人肌肤相贴处蔓延开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不多时,陈萧后背没有了划伤的感觉,他试探着站起身子,抱着女子向洞口走去。
越靠近洞口,空气越热,窒息感越浓,陈萧本已消除的汗水,此时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女子身上。
又过了少许,来到洞口,陈萧轻轻放下女子,赶忙拿起自己那破烂不堪的衣衫穿上,后背划伤的地方被汗水侵染,刺痛感顿时袭来,此时,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一丝力气,顺势瘫坐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女子说道:“冷.......我好冷........”
陈萧扯了扯已经湿透的衣衫,后背的刺痛感更甚,喃喃自语道“都快热死我了,怎会冷?”说罢忍着剧痛咬牙起身,走到女子身旁。
借着洞口一缕微弱的亮光,隐约可见那女子面容姣好,肌肤如雪,此刻却显得格外苍白,她双目紧闭,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饱满的唇瓣失去了血色,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精致的下颌线不断滑落,在昏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陈萧慢慢俯下身子查探,这时女子双眼微睁,突然抱住陈萧,“好冷.......”
这时,陈萧才发觉,女子身体滚烫。
“我......我好冷!.......水.......”女子不停低声喃喃道。
陈萧见状,赶忙起身来到洞顶渗水的地方,双手并拢,小心翼翼的一滴一滴的接着,不多时,手心的水渐多,陈萧快步走到女子身边,蹲下把手心里的水一点一点滴在女子唇上,循环往复多次,女子才渐渐有些力气,缓缓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