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战后

清风山巅，月华洒在满目疮痍的山门前，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与山间野果的清香。王吹淼收起归墟剑，望着满地狼藉，长舒一口气：“总算结束了。”

从战斗状态中彻底恢复过来的王吹淼，看着徒弟们忙碌“洗地“的身影，由衷的笑着。这一战清风宗虽人人带伤，但都有惊无险，这也是在可控范围内他能给予徒弟们最好的历练了，若今日真有徒弟陷入绝境，他也不会吝惜他那43%的能量储备。既然已经踏进了清风宗这个漩涡，那么，就去变强吧。

“今日特使看似在为清风宗善后，实则是为清风宗扬名，这靶子是还要立啊。”

“还有那中年文士，特使未曾提及，恐怕朝堂之上还有另一座战场。”

“女帝啊女帝，待我入一品，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该如何向火旺交代。”

王吹淼暗暗想着。

洗完地的叶尘一屁股坐在地上，狂浪剑插在身旁，咧嘴笑道：“师父，咱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叶尘话音未落，白窈已经委委屈屈的凑过来，五条尾巴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师父！我受伤了！”

王吹淼看着白窈服过丹药，已经结痂的双手，也只能无奈的哄着：“哪个混蛋做的？为师这就去杀他全家。”

白窈的五条尾巴这才欢快起来。

“对了，痴心如何了？”王吹淼是看着那几把刀砍在痴心身上的，虽知以痴心的罗汉金身，那刀并不致命，但还是不由担心起痴心的伤势。

痴心听师父叫自己，连忙上前双手合十道：“师父，徒儿无事，若能多多食些肉食，应是能恢复快些。”

萧火旺翻了个白眼：“和尚，我把我炼出最好的疗伤丹都给你了，以你的体质怕不是等不到天亮就恢复了，我看你就是馋嘴。”

“小火旺，不可以这么说你师兄的，他都是为了救你。”韩清清立刻教育道。

萧火旺看着这个平日里极其温柔的师姐发飙，连连告罪...

夜色渐深，灵泉边却篝火熊熊，烤肉的香气弥漫四周。叶尘手法娴熟地翻转着野兔，油脂滴落在火堆上，发出“滋滋”声响。白窈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盯着烤肉，尾巴尖不自觉地晃来晃去，时不时还偷瞄一眼趴在一旁的食铁兽“白懒”，生怕它抢食。

白懒摇了摇大脑袋，懒得搭理这个愚蠢的老大。

韩清清捧着一叠符箓，贴在众人周围，轻声道：“师父，我刚刚去父亲那里，看村民们都睡下了，我布置个隔音结界吧。”

王吹淼对着韩清清满意笑笑：“清清真是细心啊。”

这时萧火旺从丹塔中抱着几坛酒出来，得意的大喊道：“师父，师兄，快尝尝我酿的酒......”

王吹淼见温柔清清即将黑化，连忙打出一道清风剑气将萧火旺包裹，隔离了他的声音，心想着“又造了七级浮屠。”

酒过三巡，篝火渐弱。王吹淼靠在灵泉边的巨石上，望着星空，心中感慨万千。从接手清风宗时的孤身一人，到如今不知不觉间已经收了五个弟子，各个都是人才，宗门也算是初具规模了，这一路走来，额，好像没有什么坎坷啊...真好啊。

正出神间，叶尘拎着酒坛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师父，敬您。”

王吹淼接过酒坛，与他碰了碰，看着叶尘怔怔望天的样子，有些好奇道：“怎么，有心事？”

叶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才道：“师父，今日师弟师妹们受伤了。而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王吹淼...：“你把铁掌门门主都给砍了，你还想做什么？”

“师父，我有些怕了孤身一人的生活。”叶尘像似醉了的嘟囔着。

闻言王吹淼虽心有感触，但也知道自己保证不了什么，试探着转移话题道：“要不，先变强？”

听到变强，叶尘也是来了精神，睁开醉眼，“今日一战，弟子总觉得剑法还差了些什么。明明力量足够，却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王吹淼回想起叶尘的战斗，确实如此。叶尘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那差在哪里呢？悟性吗？好像也不是。难道是，是时间的沉淀，这，这不会是要凝意吧？我特么整整练了十几年的《清风剑诀》，才靠它凝的意。

平复了心绪，王吹淼沉吟道：“小尘啊，剑法有形，剑意无形。你的狂浪剑刚猛有余，却少了一丝灵动。海浪滔天时固然势不可挡，但潮起潮落间，亦有静水流深啊。”

叶尘皱眉思索起来，似懂非懂。

王吹淼也不再多言，抬手一招，灵泉之水凭空而起，化作一柄水剑落于掌心。他以“凭心”驾驭水剑，演绎起自己心中的水浪，时而如惊涛拍岸，时而如水波盈盈，最后化作迷迷薄雾，随风消散。

“剑随心动，意由心生。”王吹淼淡淡的道，“你的剑，不该只有一种模样。”

叶尘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渐渐亮起了光。他猛然起身，捡起躺在地上的狂浪剑，纵身跃至灵泉中央，将自己沉入水中，闭目凝神，让身体随着水流浮浮沉沉，用完全放松下来的身心感悟着水的律动。

众人看着突然“扑通”一声扎进灵泉的师兄也有些懵，纷纷围了过来。白窈亮着大眼睛，贼嘻嘻的嘀咕着：“师兄喝多了？我要用幻术记录下来，哈哈哈。”

对白窈顽皮有些无奈的韩清清，摇摇头道：“师兄应该是在悟剑，他在感悟水的律动。”

闻言萧火旺也来了兴致：“这灵泉真能悟剑？是我跳水的姿势不对吗？”

痴心，痴心他喝醉了......

良久后，夜风带走了众人身上的酒气，徒弟们借着月光，讨论起自身修炼上的问题。

当然，遇到王吹淼了解的问题，他就会很高兴的“指指点点”，不了解的，他就去问系统，但是系统可能是困了，回答了几个问题就不再搭理他，这让想继续指点徒弟们的他有些生气。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时，白窈突然大声惊呼道：“动了，动了！”

此刻叶尘缓缓升至水面，周身剑气缭绕，狂浪剑悬于身前，剑身微微震颤。忽然，他睁开双眼，持剑，挥斩！

这一剑，没有了往日的狂暴，亦不是轻柔似水，而是中正平和。剑光所过之处，灵泉水面竟被狂暴的一分为二，露出池底翠绿色的水草。剑气未散，又化作无数细流，在空中交织成剑网，良久后才重归于平静。

叶尘收剑而立，周身气息陡然攀升，气势内敛，竟是在一夜之间突破至四品凝意境！他转身看向王吹淼，开心的像个孩子：“师父，弟子成了！多谢师父教导。”

王吹淼满意点头，对着叶尘道：“真不愧是我的弟子！这才是我清风宗大师兄该有的样子，哈哈哈。”笑过之后，刚刚还在“指点江山”的王吹淼突然又迎来了久违的紧迫感，心中叹气：“这么快就被追上了，还得练啊。”

待王吹淼哈哈完，众师弟师妹纷纷上前道贺。白窈也没什么顾忌，好奇的问：“师兄，你这“意”叫什么名字啊？厉害吗？”

叶尘想了想，爽朗一笑：“就叫它‘听潮’吧。潮起潮落，皆是天籁，剑出剑收，自在随心。”

众人笑闹间，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王吹淼伸了个懒腰，道：“行了，折腾一夜，都回去休息吧。养好伤，叶尘带你师弟师妹们去把玄冰门、铁掌门的好东西都给为师搬回来。”

“额，还有那些村民，先前是怕他们招了无妄之灾，明日送他们回去吧。”

“可是师父，我们清风山...”叶尘有些舍不得。

“小尘，他们也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隐蔽一点，莫要让人知晓他们是从清风山下来的，白窈给他们编织些幻境。”

“都去吧。”

“是，师父。”众弟子齐声道。

弟子们各自散去，王吹淼也沉下心，默默盘算起来，清风宗历经此番大战，又有朝廷背书，必将名声大噪，届时必会有不少人慕名而来。不过背靠着称孤道寡的帝王，想必也不会有太多“真朋友”。

【恭喜宿主击杀来犯之敌，宗门气运提升】

【请宿主指导弟子完成贡献堂任务，完成任务可提升宗门气运】

“这，这怎么做的完？”王吹淼看着系统面板上那密密麻麻的宗门任务道。

【宗门基础已完善，清风宗已满足开山收徒标准】

“我们几个人挺好的，我不想再收弟子了。”上辈子生活在一个没有超凡武力的世界，这也让王吹淼见识了更多的“人心”，他有点贪恋现在的生活状态，不太想改变。

【宿主可指派“清风剑阁”阁主；“万妖殿”殿主；“千符院”大先生；“丹塔”塔主人选，命其收徒】

王吹淼有些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我会询问他们意见的。”

其实现在的清风宗，确实也到了大开山门的时候。王吹淼记得师父讲过，整个中洲也仅有一位一品境，四位二品境，好像是先帝和三大世家的老祖宗，三品境也仅有大将军和国子监老祭酒，其他四域这样的强者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