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狭间·其二

“病叶的存在是何意啊？”未见看着正在翻找东西的我如是说到。

“看了就一眼明了吧，如果是你的话。”我继续专注于眼前的“挖掘”工作，“果然，这个空间映射出来的东西都是基于我的认知吗……果然还是不够完整啊。”

“真是意外啊，在遇见了那些人之后你的见识与认知竟然还是停留在原地，该说你没有任何成长吗？还是说……”我感受到未见的眼光变得意味深长，“不，应该没有可能。”

“说什么没有可能，这里可是我的意识空间，就像是你也不过是我意识的造物，是被我创造出来与我对话的‘存在’，仅此而已……啊，找到了。”说着，我放下手中的铁铲，徒手扒开粘腻的秽土，一具烧焦残损的尸骸赫然呈现于眼前，“原来如此，这就是病叶的结局吗……原来‘我’是这样写定他的结局的。”我捧起那具尸骸，一如捧起一个新生的孩童一般。

“真是恶趣味。”未见撇过头去，不忍直视，“所以，病叶到底是为什么会存在？”

“弦理论……那种无法被证实，只是能够解释诸多现象的假说，即便有了大批的拥护者，我也不愿意相信，别看我整天净想这些有的没的，我可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将那具尸骸包裹好，背在身上，“病叶……他绝非是所谓的‘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存在，他只不过是我在糅合了诸多现实印象后创造出来的架空人物罢了。”

我转过身去，一本正经地正视着未见，说到：“但是，如果他并非是诸多印象的杂合，那或许是我也未必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未见听了不禁捧腹大笑，“真是笑死我了……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怎么？你难道还期望自己变成一个小男娘不成？”

“那倒未必，只不过，他那种想要杀人却杀不得的心情，不知为何我很能理解。”

“有想要杀了的人？”未见顺势问到。

“很难没有吧，是个人对一个两个人起杀心，这不是很正常的。”我隔着裹尸布摸了摸背在身后的尸骸的头，尚有余温，“原生的情欲让我怀有杀意，世间的诸多羁绊让我放下杀意，我觉得这是一件很棒的事情，不过……”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果然还是会烦躁，即便我已经能够清楚意识到‘烦恼自在’这件事，还是无法从这些烦恼中抽离出来。”

“真是无论如何都想杀了那些人啊……”我感叹到。

“所以才萌生出病叶这样的人吗……明明想要杀的人就在卧榻之旁，明明只是抬手的事情，想必你已经在心里杀了他们无数次了吧，却因为现实中更长远的计划，难以实施吗……真是憋屈啊。”

“即便憋屈，那也是我，是我要背负的弱小不是吗？”我继续向着远处的山丘走去，“钥匙其二……还有剩下的，我必须去找全他们。”

“这样吗？真是辛苦啊……”未见逐渐消散，“那便祝你能找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