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扉页图腾

严九皋的龙骨在量子潮汐中发出裂帛之声,每一片龙鳞都在折射平行时空的光影。文柏十二万九千六百个微观星瞳同时震颤,窥见所有可能性中唯一重叠的生机——青年严九皋官服下摆沾染的沈宅血渍,正是当年换子时留下的时空锚点。

“师父,借您心头血一用!“文柏的破妄瞳突然坍缩成奇点,混沌之光穿透七十二面青铜镜。现世严九皋的龙爪刺入胸膛,挖出的心脏上七星钉痕竟组成北斗往生符。当血珠溅在铜人俑眉心时,量子化的三星堆遗址突然凝固,赤水倒映出二十年前雨夜的星象。

青年严九皋的匕首停在现世严九皋咽喉三寸处,时空裂隙中传出蚕丛氏的尖啸。文柏的石化右眼彻底破碎,沈家嫡子的魂魄裹着巫咸卦象撞向青铜巨门。门扉上的人骨麒麟纹突然活化,三百六十颗眼珠射出因果线缠住魂魄。

“就是现在!“严九皋的龙骨突然插入赤水任脉要穴。文柏的微观星瞳同时聚焦,在青铜镜面写下《灵枢》失传的“逆命咒“。当最后一笔落在“贪狼“位时,七十二面铜镜突然互照,折射出的光芒在量子领域形成莫比乌斯环——青年严九皋的官服开始褪色,现世严九皋的龙鳞重新泛起紫微星辉。

青铜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缝中渗出银河物质。文柏抓住沈家嫡子魂魄的因果线,破妄瞳强行将其拖入微观星瞳:“你想要的不是三星聚首,是借浑天仪复活蚕丛氏!“魂魄在星瞳囚笼中扭曲,露出额间第三只竖瞳——那竟是初代天市垣主剜目镇压的烛龙之眼!

赤水突然沸腾蒸发,露出河床上的巨型浑天仪基座。严九皋的龙骨与基座榫卯相合,发出震耳欲聋的机括声。文柏的微观星瞳看见,基座底部镇压的并非古蜀王,而是半截断裂的银河轴心——那正是导致三垣失衡的祸根。

“原来所谓献祭...“严九皋的龙须卷起文柏甩向银河轴心,“是要用天市瞳修补宇宙弦!“

量子化的青铜镜突然实体化,将文柏钉在银河轴心断裂处。微观星瞳在超维压力下渗出血色星屑,每一粒都映照着严九皋剜目时的决绝。当轴心裂痕开始弥合时,青铜巨门轰然倒塌,门后走出个笼罩在星雾中的身影——那人左手持钦天监的浑天仪,右手握三星堆的青铜神树,面上戴着的赫然是文柏破碎的纵目面具!

“三星聚首,不过是我重掌浑天的垫脚石。“星雾散去,露出与文柏九分相似的面容,“乖徒孙,该把天市瞳还给师祖了。“

严九皋的龙瞳突然收缩——那人道袍上的暗纹,正是二十年前被他焚毁的《甘石星经》扉页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