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润物无声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林凡从库房领取了三株形如枯槁、沉重坚硬的地灵根,以及处理所需的特殊工具——一柄由寒铁打造的薄刃药刀和一套玉质的研磨器具。

他没有在处理室停留,而是直接将这些东西带回了百草园的茅屋。地灵根的处理需要绝对的安静和专注,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手段。

回到茅屋,林凡关好门窗。他先是仔细观察那三株地灵根。它们通体呈深褐色,表面布满虬结的纹路,散发着一股厚重的土腥气和淡淡的灵气。用手触摸,坚硬冰凉,如同铁石。

按照丹方要求,需要将其剔除外部杂质,剥离无用的外皮,然后小心地切成薄片,最后研磨成均匀的粉末。每一步都极其考验技巧和耐心,尤其是切割环节,力道稍有不对,就可能破坏内部的灵气结构,导致药性大失。

林凡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盘膝静坐,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他取出了墨绿小瓶。

这次,他没有直接注入全部灵力来催生绿液,而是小心翼翼地注入很少一部分进入小瓶,然后立刻停止。

嗡……小瓶微微震动,瓶口处,凝聚出了一滴比米粒还要小上许多,近乎透明,只有一丝淡淡绿意的“微型绿液”。这滴绿液蕴含的生机之力,远比正常绿液微弱。

林凡深吸一口气,将这滴微型绿液用灵力包裹,小心翼翼地引导它,缓缓渗透进其中一株地灵根的表皮。

他能感觉到,绿液的能量如同温和的溪流,在地灵根坚硬的内部结构中缓缓流淌,滋养着那些原本有些凝滞、晦涩的灵气脉络。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也非常耗费心神。林凡额头渗出细汗,全神贯注地操控着那丝微弱的生机能量。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他才感觉那株地灵根内部的灵气,似乎变得活跃、圆融了一些,原本坚硬的质地,也似乎……柔韧了那么一丝丝?

林凡不敢怠慢,立刻拿起寒铁药刀,开始进行处理。

他屏息凝神,灵力灌注于刀尖,小心翼翼地削去地灵根表面的杂质和外皮。经过微型绿液初步滋养的地灵根,确实比想象中要容易处理一些,虽然依旧坚韧,但不再是那种死硬的感觉。

切割薄片是最关键的一步。林凡全神贯注,每一刀都蕴含着精准的灵力控制,刀锋沿着地灵根内部的灵气纹路游走,尽量避免破坏其结构。

嗤嗤……薄如蝉翼的淡褐色切片,一片片落下,散发出比之前更浓郁的药香。

足足花费了半天时间,林凡才将第一株地灵根完全切片。他顾不上休息,又立刻开始研磨。玉质的研钵中,淡褐色的粉末渐渐积累,细腻均匀,灵气盎然。

当所有工序完成,林凡看着研钵中那堆色泽纯正、药香浓郁的粉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到,这批粉末蕴含的药性,绝对超过了八成!

他没有停歇,又以同样的方法,开始处理第二株、第三株地灵根。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面的处理速度快了不少。

三天后,当林凡捧着三个玉盒,再次出现在丹房处理室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刘师兄接过玉盒,打开第一个,一股浓郁纯正的药香扑面而来,粉末色泽均匀,灵气逼人。他用专门的器具检测了一下,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这…这是…甲中!?”

他又连忙打开第二个、第三个玉盒,检测结果无一例外,全是“甲中”品级!药性保留达到了九成以上!

整个处理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凡,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钱管事闻讯赶来,亲自检查后,也是震惊不已,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好!好啊!林凡!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甲中品级!这批培元丹的品质,有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看向林凡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器重:“你这次立下大功!之前承诺的奖励翻倍!三十点贡献,二十块灵石!另外,从今日起,你无需再做那些杂务,正式成为外门弟子,专门负责照顾药田、处理丹房的疑难药材!月俸,提升至二十四个贡献点,十块灵石!”

哗!

处理室内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林凡。一步登天!这简直是一步登天啊!从一个杂役弟子,到如今负责处理疑难药材,月俸堪比炼气中期的外门弟子!

林凡心中激动,面上却努力保持平静:“多谢师叔厚爱!弟子定不负所托!”

林凡被破格提拔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一个资质下下品的杂役弟子,居然入门不足一年,就被提拔为外门弟子。

这在青云宗外门,绝对是罕见之事。

各种议论、猜测纷至沓来。有人惊叹于他的好运和天赋,有人嫉妒他的待遇,怀疑他是否隐藏了什么秘密或是走了什么门路。

赵康等之前对林凡心怀不满的弟子,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林凡如今深得钱管事器重,他们也不敢再轻易去找麻烦。

而吴用则成了最开心的人之一,他当初将林凡引荐给钱管事,如今林凡大放异彩,他也跟着水涨船高,在丹房内的地位都稳固了不少,见人便说自己慧眼识珠。

对于外界的风风雨雨,林凡一概不理。他依旧保持着低调和谨慎。

他每日除了必要的时间照看百草园,其余时间都泡在丹房的丙字号处理室,或者钱管事特批给他使用的一个更为安静的一个小型处理间中。

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处理那些普通弟子视为畏途的疑难药材上。有了上次处理地灵根的成功经验,以及神秘绿液的暗中辅助,他在这个领域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无论是坚硬如铁石、内部结构复杂的“石心藤”,还是汁液带有微弱腐蚀性、需要特殊手法萃取的“蚀骨花”,亦或是灵气内敛、极易在处理中逸散的“静神香”……这些让其他弟子头疼不已的药材,在林凡手中,总能被处理得恰到好处,药性保留度远超平均水准。

他处理药材的手法,在外人看来,只是比常人更加专注、细致、耐心,找不出任何使用特殊手段的痕迹。但只有林凡自己知道,每一次看似普通的清洗、切割、研磨,他都暗中动用了极其微量的的绿液能量,如同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滋养和稳定着药材内部的灵气结构,最大限度地减少了药性的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