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魂归

秦宝香的鬼魂身形飘忽,周身似笼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幽光。

乖宝变成一根奇异的头发,缓缓延伸到秦父秦母面前,对着毫无察觉秦父秦母吐出一缕烟雾,彻骨的寒意,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刺入他们的身体。

下一秒就看到秦宝香身着残破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手臂上,一道道青紫交杂的伤痕蜿蜒蔓延,好似一条条扭曲的蛇。有的伤口处还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黑气,仿佛伤口之中藏着无尽的怨毒。

脸上,更是惨不忍睹,从额头至脸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透着无尽的阴森与凄凉。每一道伤痕似乎都在无声诉说着它生前遭受的悲惨遭遇,让人看一眼便觉毛骨悚然,心生寒意。

秦父秦母瞬间头皮发麻,寒毛竖起。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身体不受停念叨:“别过来,别过来……”

布知摇嘴唇微微颤抖,许久,才缓缓启唇:“香香真的是你”!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哭腔说道。

秦宝香惊讶的问:“倾城,你能看到我”?布知摇说:“对,我能看到你,香香你怎么会死得这么惨”?“倾城,不要相信我爸妈的话,他们才是逼我跳楼的凶手,他们把我卖给一个变态老光棍,活活把我逼死,霸占了你的房子。我死后他们到我公司去闹,还得到了100万补偿金。我弟弟拿着钱挥霍无度,天天在酒吧,夜店找女人,倾城我不甘心,凭什么他们逼死了我?还能过的这么滋润”。

布知摇颤抖着双手,轻轻触碰秦宝香脸上的伤,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心疼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只能紧紧抱住她。

布知摇心疼的问道:“这么说,你的魂魄一直在这里游荡”!秦宝香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没办法离开这里”!布知摇说:“我知道,这是你怨念太深,才导致你被困在这里。你想不想亲自报仇”?秦宝香说:“可是除了你,别人我触碰不到”。布知摇说:“我度一点神力给你,你有10分钟的时间,想做什么就做吧”!乖宝着急的说:“不行,她一但害了人,就会变成厉鬼的”!布知摇内心读白:“放心吧,他们毕竟是香香的父母,香香不可能要他们的命”!乖宝说:“那就好”!秦宝香问:“倾城你不是死了吗?神力又是什么”?布知摇回道:“我大难不死,因祸得福,意外获得了神力”!秦宝香为布知摇感到高:“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布知摇说:“来吧,我们开始”!

布知摇神色专注,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莹润的神力在指尖萦绕闪烁,食指点在秦宝香的眉心处,刹那间,神力似灵动的溪流,顺着指尖源源不断地涌入秦宝香的眉心。顺着秦宝香的经络蔓延,迅速扩散至全身。

随着神力充盈,灵魂似被赋予了一种特殊的触觉,能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方式,轻轻触碰到东西,像是跨越了虚幻与现实的边界,灵魂在神力的助力下,终于得以触及眼前的一切。

秦宝香激动的拿起桌上的玻璃杯。走向蜷缩在角落的秦父秦母,两人紧紧相拥,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他们瞪大惊恐的双眼。

秦父怒吼道:“你个不孝女,我可是你爸”。秦母怒骂道:“小贱人!你要是敢动我们,我宝山,挖你的坟,掘你的,把你挫骨扬灰”。

秦宝香手指一点点松开,玻璃杯毫无阻碍地直直坠落,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发出清脆而又决绝的“哐当”声,玻璃碎片如绽放的花一般向四周飞溅开来,紧接着,一声高分贝的尖叫从他们颤抖的喉咙里迸发而出。

秦宝香说:“我倒要看看,等你们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你们捧在手心上的宝贝!会不会孝顺你们”?

秦母问道:“什么叫我们生活不能自理?想干什么”?

只见秦宝香身形如电,猛地探出双手,精准无误地揪住秦父秦母后背的衣服。刹那间,力量爆发,被揪住秦父秦母如提线木偶般,被秦宝香轻而易举地抓离地面,一鬼两人瞬间飞出窗户!

他们毫无征兆地从16楼窗户瞬间向下坠落,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身体不受控制地极速下坠,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啊——”两声尖锐至极的恐惧尖叫同时划破寂静,失重感如恶魔般紧紧攥住他们,转瞬之间,便朝着地面无情冲去,他们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就在身体即将重重砸向地面,粉身碎骨的千钧一发之际,秦宝香拉住他们像是被按了倒放键。一切开始逆向而行。身体以相同的速度,却反向朝着楼上飞去。

眨眼间他们又回到屋里,秦父秦母双眼瞪得极大,眼中满是惊恐,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丝毫声音,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像是灵魂被抽离了身体,完全被吓傻了,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布知摇说:“果然,再坏的人,也怕死”!秦宝香说:“死,不能便宜他们,活着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惩罚,倾城等他们的好大儿回来,你帮我把他们赶出去”!然后想办法把秦宝山的钱骗光,布知摇说:“放心吧,对坏人我绝不心慈手软”。秦宝香说:“倾城谢谢你!我倒要看看身无分文的秦宝山,会怎样孝顺两个呆若木鸡的爸妈”!

布知摇说:“香香啊,你做人的时候要是有这觉悟,也不至于死的这么惨”!秦宝香说:“生在这样的家庭,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倾城你好好活着,一定要幸福活着,永别了倾城”!秦宝香如薄冰般渐渐消融。布知摇忙伸手想要紧紧抓住秦宝香,秦宝香的身体却像沙砾从指缝滑落。布知摇大喊:“香香,香香”。

乖宝说:“神啊别伤心了,香香已经放下怨念,踏上轮回的路了。

第二十章:警察进山

布知摇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秦父秦,眼神里满是恐惧与呆滞,如同被定住一般。

布知摇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答应给老人家报警的,差点都忘了”!乖宝说:“你不是忘了,你这是忙不过来”!布知摇说:“走吧,先去警局,晚点再回来送客”!

警局大厅里,人来人往,喧闹嘈杂。这时,布知摇淡定地走进来。步伐沉稳,神色从容,没有丝毫慌乱。来到报案窗口,她轻声说道:“您好,我要报案”。声音清晰平稳。

工作人员打量她问道:“你,看起来有点眼熟”!布知摇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会眼熟呢?不应该呀”。工作人员突然一拍手,激动的说:“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昨天晚上见义勇为的那个女同志”!

布知摇礼貌的笑了笑,内心读白:“乖宝,我们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警察还没到,他怎么知道是我”!乖宝说:“神啊,你是不是忘了还有监控”?布知摇恍然大悟:“对哦”。

工作人员问:“同志你刚才说要报案”!布知摇说:“对对对,那个”。话音戛然而止。内心读白:“对了乖宝,我要怎么跟警察说呢?总不能说我有阴阳眼,大意了!应该先想好说辞的”。

工作人员叫:“同志,那个什么呀”?布知摇支支吾吾:“那个,哦,是这样的,我家旁边的山上,好像疑似有人的骨头”!工作人员问:“你是怎么发现的”?布知摇迟疑片刻:“哦,我家狗从山上刨出来的”!工作人员问:“地点在哪里”?

这时昨天晚上负责持刀行凶案杨警官走过来问道:“这边什么情况”?布知摇下意识回头看。杨警官说道:“是你”!布知摇忙站起身打招呼:“警官,你好!杨警官客气的说:“请坐,请坐,我们正找你呢”!布知摇诧异:“找我”!杨警官:“这种见义勇为的精神值得大家学习”!布知摇腼腆地笑着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杨警官说:“昨晚被你救的人,拜托,我们务必要找到你,他说要当面好好感谢你”。布知摇说:“他没事就好,感谢就不用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报案”!布知摇把刚才想好的说辞跟杨警官说了一遍。

与此同时,在夜店玩了一夜的秦宝山,脚步踉跄地推开家门,疲惫的身上还残留着夜店那混杂着烟酒味与香水味的气息。他进门就看到坐在地上的秦父秦母,“爸,妈,你们坐在地上干嘛”?秦父秦母眼睛都不眨一下,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眼眸像是被定住,连一丝转动都没有。

秦宝山快步走上前,在秦父秦母的面前缓缓蹲下,微微前倾身子,目光专注地落在秦父秦父的脸上,他缓缓伸出手,手指微微弯曲,先是轻触秦父的肩膀,动作轻柔小幅度地、缓慢摇晃秦父,随着力度越来越大,秦父还是完全没了反应。

秦宝山看向一旁的秦母,两人如出一辙的情况,秦宝山眼中的疲惫瞬间被惊恐取代,瞳孔急剧收缩!“妈,你怎么啦?你们别吓我,妈你快起呀”!他双手有力地环抱住秦母的胳膊,试图将她扶起。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妈,你起来呀”。秦宝山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依旧咬紧牙关,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竭尽全力往上用力,一心只想让秦母尽快起身。

任凭他怎么用力,秦母就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四肢绵软无力地随意伸展着,仿佛全身的骨头都瞬间消失了。脸上毫无表情,任秦宝山如何呼喊、摇晃,她都如陷入了无尽的沉睡,没有丝毫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秦宝山原本镇定的面容瞬间扭曲,双眼瞪得仿佛要脱眶而出,惊恐之色如汹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紧接着,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像个孩子一样失控地嚎啕大哭起来。豆大的泪珠不断从他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这时他才想起打120,满脸泪痕,鼻涕也不受控制地流着,整个人狼狈不堪。颤抖着双手拿起手机,快速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

与此同时布知摇坐在警车上,带着杨警官他们前往乌龙沟。深山之中,蜿蜒的道路愈发崎岖难行,警车在坑洼处剧烈颠簸,随着路越来越窄,再也无法前行,警察们毫不犹豫,迅速整理好装备,毅然徒步前行,他们身着警服,步伐坚定有力,穿梭在茂密的丛林间。枝叶不时擦过脸颊,却丝毫未影响他们前行的决心。尽管山林中荆棘密布,道路湿滑难行,但他们眼神专注,紧盯着目标方向,凭借着对职责的坚守,向着深山更深处迈进,誓要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

杨警官不解的问:你家怎么住在这深山野林”?边走边问。布知摇解释道:“我,我实话实说,杨警官你会信吗?虽然是事实,但是我没有证据”!杨警官说:“你尽管说,搜集证据,查明真相,本来就是警察应该做的”。

地面坑洼不平,腐叶堆积得很厚,一脚踩下去,松软得让人难以着力,稍不留意就会踉跄摔倒。大家的步伐沉重,汗水湿透了衣衫,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他们艰难地挥动手中的树枝,试图拨开眼前的枝叶!

布知摇神色凝重,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还记得三年前霍京集团的总裁霍倾城吗”?杨警官说:“记得,当时那场惨烈的车祸坠崖案是黄警官负责的案子,那么高的悬崖,车毁人亡,霍倾城的尸体足足打捞了半个月!都没找到呢!不过这跟你家住在深山老林有什么关系”?

布知摇猛的停下脚步:“我就是,我就是霍倾城”!突然,杨警官一脸震惊地看着布知摇,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他先是一愣,以为布知摇在开玩笑,可看到布知摇严肃的表情,他瞬间呆立原地,眼睛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