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青州城外乱葬岗。
衣衫褴褛的云湛蜷缩在一处坟茔后,怀中紧抱着那块羊皮卷。这三个月来,他像野狗一样东躲西藏,靠着偷窃和乞讨勉强活命。那些黑衣人似乎布下了天罗地网,无论他走到哪里,总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天罡诀》...到底是什么...“云湛无数次尝试研读羊皮卷上的内容,却始终不得其法。那些经脉运行路线晦涩难懂,没有武学基础的他根本无从下手。
夜风呜咽,远处传来狼嚎。云湛打了个寒颤,往坟茔深处缩了缩。忽然,一阵打斗声由远及近。
“孟九歌!交出《天罡诀》,饶你不死!“
“哈哈哈,就凭你们这些幽冥府的走狗?“
云湛悄悄探头,看到月光下,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正被十几个黑衣人围攻。那人手持一柄三尺青锋,剑光如雪,虽然以一敌众却丝毫不落下风。
“是那天屠村的人!“云湛瞳孔骤缩,认出了那些黑衣人的装束。仇恨瞬间涌上心头,他握紧了拳头。
激战中,那名叫孟九歌的男子突然长啸一声,剑势陡变。只见他手中长剑化作九道寒光,如星河倾泻,瞬间刺穿三名黑衣人的咽喉。
“星河九转!你是'剑痴'孟九歌!“为首黑衣人惊呼。
“现在知道,晚了!“孟九歌大笑,剑光再起。
然而就在这时,一支暗箭从暗处射出,正中孟九歌后心。他闷哼一声,剑势顿时一滞。黑衣人见状大喜,纷纷攻上。
“卑鄙!“孟九歌怒喝,强提一口气,剑光暴涨。但伤势影响下,他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
云湛看得心急如焚,不知哪来的勇气,他抓起一块石头猛地掷向最近的黑衣人。
“哎哟!“那黑衣人后脑被击中,痛呼一声。
这一下暴露了云湛的位置,两名黑衣人立刻向他扑来。孟九歌见状,剑锋一转,拦在云湛身前。
“小娃娃,躲远点!“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云湛却从怀中掏出那块羊皮卷:“他们...他们要的是这个...“
孟九歌余光一瞥,顿时脸色大变:“《天罡诀》?!“
黑衣人首领眼中精光爆射:“果然在这小子手里!杀!一个不留!“
混战中,孟九歌一手持剑,一手拉着云湛且战且退。他的后背已被鲜血浸透,动作越来越慢。
“前辈,你...“
“别说话!“孟九歌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药丸吞下,顿时气势暴涨。他松开云湛,剑光如虹,竟在一瞬间连斩七人。
剩余的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后退。
“走!“孟九歌拉起云湛,施展轻功疾驰而去。
不知跑了多久,二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孟九歌刚进洞就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
“前辈!“云湛连忙扶住他。
孟九歌脸色惨白,却露出欣慰的笑容:“天意...真是天意...我寻找《天罡诀》二十年,没想到临死前竟能得见...“
“您不会死的!我这就去找大夫...“
“来不及了...“孟九歌摇头,“箭上有毒...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云...云湛。“
“好名字...“孟九歌艰难地坐起身,“云湛,你可愿拜我为师?“
云湛一愣,随即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孟九歌欣慰地笑了:“好...好...我时日无多,只能传你最基本的入门心法和'星河九转'剑诀...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参悟《天罡诀》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孟九歌强撑着一口气,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云湛天资聪颖,加上血海深仇在身,学得格外认真。
“记住...《天罡诀》乃武林至宝,分上下两卷...你手中这只是上卷,记载内功心法...下卷记载招式...“孟九歌气息越来越弱,“幽冥府...一直在寻找...千万小心...“
“师父,幽冥府到底是什么?“云湛红着眼眶问道。
“一个...邪恶组织...妄图统一武林...“孟九歌突然抓住云湛的手腕,眉头紧皱,“等等...你体内...这是...“
话未说完,孟九歌的手突然垂下,眼中光彩尽失。
“师父!师父!“云湛痛哭失声。
埋葬了孟九歌后,云湛在山洞中又停留了半月,日夜苦练师父传授的功夫。当他再次走出山洞时,眼神已不再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坚毅与决然。
“幽冥府...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