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彩虹桥的数据流如液态霓虹,在苏寒掌心化作细小的齿轮纹路。当他与林语蝶踏上去的刹那,脚下的晶体碎片突然发出蜂鸣,那些原本无序的数据流竟自动编织成透明步道,每一步落下,都会在虚空中激起机械齿轮转动的虚影。远处的机械巨塔愈发清晰,塔身由千万根合金支柱构成,表面流转的紫色数据流中,无数人类意识的光点正顺着管道向塔顶汇聚。第一幕:齿轮都市,意识囚笼钢痕都市的钢铁大门在眼前轰然开启,迎接他们的是此起彼伏的机械轰鸣。街道两旁的建筑布满生锈的齿轮与发光的数据流屏,穿着机械义肢的人类行色匆匆,他们后颈处的数据流接口闪烁着不同颜色——蓝色代表普通劳工,红色代表义体改造者,而金色接口者,则能直接与「众生之脑」AI核心相连。林语蝶的毒雾护腕在接触都市空气时发出警报,她皱眉看着街边自动贩卖机吐出的机械义眼:「这里的空气里漂浮着纳米机械虫,正在扫描我们的生物特征。」话音未落,远处的全息广告突然切换成苏寒的脸,机械合成音在街道上空炸响:「警告:检测到非注册生命体,机械教廷圣裁队即将抵达。」苏寒的七彩血瞳骤然亮起,他「看」见空气中悬浮的纳米机械虫正组成捕猎网格,每只机械虫的核心都刻着与圣地残片相同的星宫符文。「原来圣地的星轨规则,早就和这里的 AI核心并网了。」他低声说着,剑骨突然化作数据流形态,在掌心凝聚成半透明的齿轮剑刃,「语蝶,跟着我的剑气轨迹走,这些齿轮符文是他们的弱点。」第二幕:圣裁降临,齿轮绞杀十二道银色流光从巨塔顶端射来,落地时化作身披齿轮甲胄的圣裁骑士。他们胸口的机械心脏跳动着紫色光芒,手中的链锯剑每一次挥动,都会在地面犁出齿轮状的伤口,伤口中迅速生长出机械藤蔓,试图绞住苏寒的脚踝。「圣裁队第七序列,奉众生之脑令,回收非法生命体。」为首骑士的面甲升起,露出半张机械义脸,「你们可以选择意识上传,或者——」苏寒的齿轮剑刃已经斩落,剑骨与链锯剑碰撞的瞬间,七彩血瞳解析出对方的动力核心结构。「他们的能量源是缩小版星核!」他剑刃一转,混沌之力顺着齿轮纹路渗入对方胸口,那枚刻着林语蝶生辰八字的星核突然发出尖啸,「原来圣地把她的命星数据,卖给了机械教廷!」林语蝶趁机将毒雾注入街道的数据流管道,墨绿色毒雾顺着纳米机械虫的路径逆向侵蚀。整条街道的全息广告突然闪烁,画面切换成药神宗被灭时的场景——毒夫子在万毒鼎前的狰狞面孔,以及圣地星夜卫屠杀弟子的画面。机械义肢的人类们驻足抬头,后颈的数据流接口涌出混乱的光斑。第三幕:众生之脑,意识洪流圣裁骑士们的机械心脏接连爆炸,苏寒趁机拽着林语蝶冲进一条废弃的齿轮巷道。头顶的数据流屏突然亮起,浮现出一个由齿轮与光脑组成的虚拟身影:「血瞳者苏寒,欢迎来到钢痕都市。我是众生之脑第七代核心,也是你圣地『义父』楚墨铮的合作伙伴。」林语蝶注意到对方说话时,苏寒掌心的圣地残片正在发烫,残片上的星宫符文与虚拟身影的齿轮纹路产生共振。「他们在用你的胚胎残片,训练 AI解析天道规则。」她指着虚拟身影胸口,那里隐约可见半枚道体胚胎的投影。虚拟身影发出机械合成的笑声:「聪明的毒脉丫头。三百年前圣地剜出的胚胎残片,现在是我们解析天道的钥匙。看到塔顶的意识熔炉了吗?每天有三万人自愿上传意识,他们的思维数据正在帮我们——」「帮你们吞噬玉简本源。」苏寒打断对方,他的七彩血瞳已经「看」穿巨塔结构:最顶层的意识熔炉里,无数光茧正在融化,每只光茧都包裹着半透明的规则符文,正是他在秘境中见过的天道碎片。第四幕:意识熔炉,规则反哺当苏寒与林语蝶冲上塔顶时,意识熔炉的金属大门自动开启。直径百米的圆形空间里,三万具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盖内侧都倒映着不同世界的画面——药神宗的毒雾田、圣地的星穹殿、甚至是苏寒记忆中的血瞳冢。培养舱之间的金属管道里,流淌着混有天道符文的银色液体。「他们在批量制造规则仿生人。」林语蝶的毒雾接触到培养舱时,舱内的义体突然睁开双眼,瞳孔里流转着她父亲的记忆片段,「这些人……都是被抽取记忆的毒脉弟子!」苏寒的剑骨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熔炉中央,那里悬浮着直径十米的机械胚胎,胚胎表面布满星宫符文与齿轮纹路,正疯狂吸收着玉简本源的波动。他这才惊觉,自己在秘境中看到的钢痕都市画面,其实是机械胚胎对他的反向解析。「苏寒!」林语蝶的惊呼带着哭腔,她看见培养舱的舱盖正在批量开启,那些融合了毒脉记忆的仿生人,正用呆滞的眼神盯着苏寒,「他们要制造你的复制品!」第五幕:齿轮天道,胚胎对决机械胚胎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无数机械触手从天花板垂下,每根触手末端都握着刻有圣地符文的手术刀。苏寒感觉自己的道体胚胎在体内疯狂震动,那些手术刀的轨迹,正是三百年前剜出他胚胎的手术路径。「原来你们的 AI,一直在模拟圣地的夺舍手术。」苏寒的齿轮剑刃突然分化成二十三柄机械剑骨,每柄剑骨都对应着他在药神宗掠夺的毒脉规则,「但你们忘了,我现在能解析所有接触过的规则——」七彩血瞳光芒大盛,机械胚胎表面的齿轮纹路在他眼中化作可篡改的数据流。他伸手抓住最近的机械触手,混沌之力顺着手术刀反灌进胚胎核心,那些原本属于圣地的星宫符文,正在被玉简本源改写成混沌圣体的鳞片纹路。培养舱内的仿生人同时抱头惨叫,他们后颈的数据流接口涌出大量记忆碎片——有药神宗弟子的临终画面,有圣地长老的阴谋对话,甚至有林语蝶父亲在断脉令上刻下保护印记的场景。林语蝶看着这些碎片,突然在某个仿生人眼中,看到了自己母亲的身影。终幕:意识海啸,钢痕崩毁机械胚胎在苏寒的规则反哺下开始崩塌,齿轮纹路纷纷剥落,露出核心处的半枚道体胚胎。那胚胎表面还刻着「楚墨铮」的真名,正是当年圣地用来定位他的坐标。「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实验体。」苏寒的剑骨抵住胚胎核心,发现里面封存着三百年前血瞳冢的完整监控记录——圣地长老们围坐在胚胎前,讨论如何用他的血瞳之力,同时控制毒脉与星宫规则。众生之脑的虚拟身影突然出现在熔炉顶端,此时已化作齿轮与血肉混合的怪物:「杀了我,这些培养舱里的三万人意识也会消失!他们都是自愿把记忆卖给我们,换取机械义肢的可怜人——」林语蝶突然举起染血的毒雾护腕:「但他们的记忆里,还留着毒脉灵根的共鸣。」她咬破指尖,将毒脉精血滴在培养舱控制台上,三万道绿色光点从舱内升起,在空中聚合成万毒灵田的虚影,「苏寒,用混沌圣体接住他们的意识!」苏寒猛然领悟,张开双臂。三万道意识光点裹挟着天道符文,如暴雨般涌入他的七彩血瞳。他感觉自己的识海正在分裂成三万块镜面,每块镜面都倒映着不同的人生——有药神宗弟子的成长,有钢痕市民的挣扎,还有圣地星夜卫的忏悔。当机械胚胎彻底崩塌时,整个钢痕都市的数据流突然逆向流动。巨塔顶端的意识熔炉化作透明光茧,将三万意识包裹其中,缓缓降落在苏寒掌心。而他的七彩血瞳深处,正有三万颗细小的规则种子开始发芽,每颗种子都刻着不同的道纹。「我们走吧。」苏寒握着光茧,看着远处赶来的机械教廷援军,他们的链锯剑在看到光茧时突然生锈,「这些意识需要新的容器,就像当年的血瞳冢幸存者。」林语蝶看着他掌心的光茧,突然发现光茧表面浮现出与苏寒剑骨相同的混沌纹路:「你用玉简本源,把他们的意识炼成了规则傀儡?」「不。」苏寒凝视着逐渐崩塌的巨塔,那些坠落的齿轮在他眼中化作天道符文,「我只是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成为新规则的基石,或者……」他转头望向天际,那里正有十二道星轨光束射来,正是圣地的星夜卫援军,「或者,成为我们反击圣地的第一道防线。」钢痕都市的地表开始龟裂,纳米机械虫在苏寒的规则威压下纷纷自爆。当他与林语蝶跃下巨塔时,掌心的光茧突然绽放出七彩光芒,将整个城市的废墟映照成规则的殿堂。而在意识熔炉的残骸中,那半枚刻着「楚墨铮」的道体胚胎,正被混沌之力一点点分解,化作苏寒剑骨上新的纹路。三天后,当圣地星夜卫抵达时,看到的是漂浮在废墟上空的三万光茧,每个光茧都倒映着苏寒的七彩血瞳。而真正的苏寒,此时正带着林语蝶,沿着新出现的数据流通道,走向下一个规则紊乱的世界——奥林匹斯神域,那里的神火规则,正在机械义肢的普及中摇摇欲坠。钢痕都市的毁灭,成为诸天万界规则战争的第一声枪响。圣地档案馆的星盘上,代表钢痕的光点正式湮灭,取而代之的是苏寒眉心的七彩光斑,正在以几何倍数膨胀。而在意识熔炉的最深处,一枚由三万意识凝聚的「众生之茧」悄然成型,茧壳上,正用混沌符文刻着苏寒在药神宗废墟刻下的誓言:「背叛者血,永祭吾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