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条惊雷

第一折·樱早异象

二条城唐门的垂樱在腊月绽出妖红,苏明月踏过鹂鸣地板,声纹在《铜人图》手帕上显形霍乱菌群分布。重生者振袖扫过《大政奉还》匾额,金漆剥落处渗出德文菌株编码,恰与沈鹤鸣折扇上的柏林大学校徽共鸣。

“这樱开得蹊跷。”沈鹤鸣以扇骨挑起花瓣,花萼处的显微刻痕显出“昭和三年立春,御所水源当绝”。重生者突然癫痫大作,呕出的血冰在叠席凝成俄文密电:“1927.1.15,三期实验数据移交完毕。”

申时的惊鹿竹筒敲碎庭石薄冰,苏明月掀开伪装的《洛中洛外图》屏风,德制离心机正在将樱瓣研磨成鼠疫菌培养基。当戌时的暮钟震落异色花粉,二之丸御殿突然漫起靛蓝雾霭——竟是拿《温疫论》残页改的细菌培养记录。

第二折·金箔菌谶

唐门金箔在月光下泛起诡异波纹,苏明月以银针刺入“菊水”纹章,德文解剖图随漆面龟裂显形。重生者旋身甩出茶筅暗器,二十四支毒篾钉入狩野探幽的《松鹰图》,鹰爪处渗出磺胺结晶。

“姑娘可要品鉴后水尾天皇的茶器?”老侍从突然捧出曜变天目茶碗,釉彩里的宇宙星云竟由霍乱弧菌排列而成。沈鹤鸣展扇劈开茶托,藏在底座的微型冷冻舱正泛着寒光——沈玉簪的肝脏标本在液态氮中缓慢旋转。

当子时的鸦群掠过鹂鸣地板,金箔突然剥落如雨。苏明月接住一片,背面显微刻着哈尔滨焚尸炉的启动密码:“丙寅年冬至,丑时三刻。”

第三折·残局惊变

二之丸御殿的将棋盘突现菌斑,苏明月移动“王将”棋子,德文培养参数在碁石阴影里重组。重生者银针引动《青囊书》残页,十二单衣的唐织纹路在月光下扭曲成满洲铁路细菌战路线。

“这局棋该收官了。”沈鹤鸣突然翻转棋盘,三百年前的德川家康遗骸自地底升起,战甲缝隙渗出混着磺胺的福尔马林。苏明月以针灸铜人为盾,足三里穴弹射的硝酸甘油在《大政奉还》诏书残卷上炸出暗格。

当丑时的山风卷起带菌金箔,重生者突然夺过曜变天目碗。碗底“油滴”遇血显形:“昭和三年雨水,双生当归秦。”

第四折·鹂鸣终章

寅时的二条城泛起带菌晨露,苏明月在唐门鸱吻发现鎏金怀表。沈鹤鸣转动齿轮,1917年慕尼黑实验室的全息影像浮现——自己正与石井四郎解剖染疫的华工遗体。

重生者跃入金箔雨中,振袖灰烬显形忏悔录:“大正十年霜月,余方知所谓'医学无国界'实为恶魔诡辩。”二之丸的晨光刺破菌雾,烧焦的《大政奉还》诏书突然显影——沈鹤鸣的乌骨折扇遗落御沟,扇面坐标直指延安医科大学。

当首班市电驶过堀川,德川家康的甲胄突然崩裂。三百具“马路大”遗体随护城河漂向鸭川,每具膻中穴都插着同仁堂的“十八反”药签。苏明月撕开残破的十二单衣,西阵织内衬用菌血写着:

“癸亥年惊蛰,秦淮河灯照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