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黄檗钟声
宇治川的晨雾缠上万福寺三重塔,苏明月数着隐元禅师手植罗汉松的年轮,树脂渗出靛蓝色脓液。重生者振袖扫过放生池,惊起涟漪显形德文坐标——正与《海国图志》里的抗倭密道图重叠。
“施主可要尝尝普茶料理?”知客僧托来朱漆方盒,素炸麸饼排列成《瘟疫论》“达原饮”方剂。苏明月以银针刺入麸饼,针尾磺胺粉遇油爆出蓝焰,饼心赫然裹着微型培养皿,枯草杆菌在《黄檗清规》残页间蠕动。
重生者突然癫痫大作,呕出的血块在放生池结成鼠疫杆菌状冰晶。沈鹤鸣的乌骨折扇划破晨雾,扇骨暗藏的手术刀挑开罗汉松树皮,年轮间隙渗出混着霍乱弧菌的树脂:“大正五年霜降,袁氏密使在此接种。”
第二折·茶筅惊雷
煎茶寮的松风炉腾起异香,沈鹤鸣转动唐铜茶釜,釜内《瘟疫论》残页正被沸水煮成菌膜。苏明月抽出茶筅,二十四支竹篾突然弹射,每根尖端都淬着同仁堂的砒霜。
“姑娘请看茶筅的‘里千家’纹。”沈鹤鸣以扇骨击打茶碗,抹茶泡沫显形京都地下水脉图。重生者突然夺过茶杓,将沸水泼向屏风《潇湘八景》,墨色晕染间浮出德文标注的细菌实验室通风口。
申时的钟声震落檐角冰锥,苏明月将硝酸甘油涂在茶巾。当抹茶碗第三次叩击榻榻米,茶筅暗器洞穿唐纸屏风,扎进隐在《渔舟唱晚》后的忍者眼球。磺胺粉遇血雾显形,在障子门投射出抗倭密道的荧光路线。
第三折·密道玄机
隐元桥的青石泛起尸蜡光泽,苏明月以怀表齿轮撬开第十七块桥板。重生者突然跪地抽搐,指尖在苔藓间刻出摩尔斯密码:“丙辰年亥月,密道藏菌。”沈鹤鸣的折扇突射三十六枚银针,针尾系着的安宫牛黄丸在空中炸开金箔雨。
密道内的长明灯映着明代抗倭志士的遗骸,每具骷髅的足三里穴都插着德制针管。苏明月掀开生锈的倭刀鞘,刀身《纪效新书》铭文间渗出鼠疫杆菌。重生者振袖扫过岩壁,金漆《药师经》突然剥落,露出石井部队的霍乱菌株冷藏柜。
“这便是袁氏赠礼?”沈鹤鸣以扇骨敲击冷藏柜,德文标签在振动中重组为汉文:“明治四十五年自青岛运抵。”重生者突然呕出带冰碴的血块,冻结的《青囊书》残页在掌心显形:“借倭刀斩今菌。”
第四折·罗汉泣血
亥时的月光穿透三重塔窗,苏明月发现罗汉松根系缠着明代火铳。沈鹤鸣转动枪管,硝烟孔洞射出德文密函:“大正五年,石井于此重演万历疫战。”重生者以茶筅为引信,将硝酸甘油注入树心空洞。
罗汉松突然渗出混着磺胺结晶的树脂,在放生池凝成袁氏密使的冰雕。苏明月将螭纹玉佩按在冰雕眉心,翡翠凹槽里的霍乱疫苗遇冷爆裂。沈鹤鸣的折扇突展,扇面《抗倭图卷》裹住飞溅的菌株,墨色浪涛间浮出石井四郎的亲笔谢函。
当警视厅的探照灯刺破晨雾时,重生者突然跃入放生池。冰面下的抗倭志士遗骸竟随她手势浮起,手持倭刀劈向冷藏柜。苏明月掷出茶釜,沸腾的《瘟疫论》汤药将霍乱菌株熔成靛蓝烟雾。
第五折·唐墨遗章
隐元禅师的法像突然左眼渗泪,苏明月接住泪珠凝成的磺胺结晶。沈鹤鸣以折扇为笔,在泪痕处勾出《同仁堂秘录》残页:“借倭奴旧道,灭今菌新灾。”
重生者从池底捞出明代火药桶,桶内《温疫论》全卷浸泡在福尔马林中。苏明月将茶筅改造成引信,硝烟在晨光中拼出“大正五年冬至,菌灭于唐门”的字样。沈鹤鸣的怀表突然逆向旋转,表盖内侧浮出沈玉簪遗体运输记录:“明治四十五年霜月,自青岛港经黄檗山入京都。”
当万福寺晨钟撞碎冰雕时,三重塔尖的铜铎突然奏响《文昭关》。重生者以纯正明腔念白:“四百载因果,今日当归......”声未绝,人已随磺胺烟雾消散在隐元桥的晨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