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七十二变？垃圾回收站！

解决了几个不入流的小混混，更像是随手完成了一次微不足道的能力测试，陈凡的心绪没有丝毫波动。

【火眼金睛】的初步效果已经得到了验证——洞察能量本质、窥破弱点虚妄，这门神通在侦查、分析乃至战斗辅助方面，都拥有难以估量的潜力。

那么，接下来……

陈凡站在僻静的后山小径上，心中快速梳理着后续的计划。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件事：一是前往官方机构进行觉醒者登记，获得合法身份；二是继续探索大圣神通，尝试掌握那千变万化的【七十二变】。

考虑到自己在觉醒仪式上引发的巨大异象，以及最终选择【齐天大圣】这一在这个世界认知中极其“冷门”且“低潜”的神格，直接以“陈凡”的身份去登记，几乎百分之百会引来好事者的围观、官方的特殊“关照”以及各种不必要的麻烦。

这显然不符合他目前“低调发育，积蓄力量”的初步战略。

“看来，在去登记之前，有必要先掌握一些基本的伪装技巧。”陈凡做出了决定：“正好，也该试试这传说中的七十二变，究竟有何等玄妙了。”

打定主意，他不再停留。凭借着火眼金睛对环境的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他再次轻易避开了校园内零星分布的监控设备，来到了之前那处位于体育馆后方的废弃仓库区域。

确认四周无人，且没有任何隐藏的探测装置后，陈凡走到仓库最深处一个阴暗的角落，屏息凝神。

他开始尝试调动体内那股灵动磅礴、仿佛与生俱来的大圣之力，按照前世记忆中对【七十二变】的粗浅理解——当然，更多的是依靠本能和对能量的超凡感知——引导其作用于自身。

他没有好高骛远地想变成什么飞鸟鱼虫，而是将目标锁定在最基础，也是现阶段最实用的能力上——改变容貌。

大圣之力如同温顺的溪流，在他的意念引导下，缓缓覆盖了他的面部。

一种奇妙的感觉随之而来，像是无数只微小的、拥有生命的能量触手，正在他的皮肤下、肌肉间、甚至骨骼表层进行着极其精密的调整和塑造。

与之前火眼金睛那种强化感官的体验不同，七十二变带来的感觉更加……润物细无声，充满了造化的玄奇。

起初的尝试并不完美。

他感觉自己的脸一会儿变得棱角分明，一会儿又显得过于圆润，甚至有那么几秒钟，鼻子和嘴巴的位置都发生了轻微的错位，显得颇为滑稽。若是此刻有面镜子，他大概会看到一张不断扭曲变化的怪脸。

但陈凡心如止水，冷静地感知着每一次能量流动的偏差，分析着形态变化失败的原因，然后迅速做出调整。他那远超常人的灵魂力量和穿越者带来的精神韧性，在此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尝试和调整，那种失控感便迅速消失了。

他感觉脸部的肌肉和骨骼已经稳定下来，形成了一张全新的面孔。

陈凡走到仓库角落，那里有一滩浑浊的积水，勉强能映照出模糊的倒影。

水面倒映出的，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国字脸，单眼皮，略厚的嘴唇，黝黑的皮肤，整体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有点土气，是那种扔进人堆里，三秒钟后你绝对想不起他长什么样的“路人甲”模板。

与他原本清秀但同样不算出众的容貌相比，这张脸简直是完美的伪装。

“嗯，虽然只是最粗浅的能量拟态和形态微调，连七十二变的皮毛都算不上，但效果还行。”陈凡控制着这张“马甲脸”做出几个表情，确认其稳定性和自然度，“至少用来应付登记，足够了。”

他维持着这张全新的面孔和收敛了自身气息的状态，离开了废弃仓库，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市民般，搭乘公共悬浮列车，前往位于魔都金融区心脏地带的“觉醒者管理中心”。

这座银白色的摩天大楼，是神话复苏时代魔都的新地标之一。其外墙由能够吸收和转化能量的特殊合金打造，楼体周围时刻环绕着肉眼可见的淡蓝色能量护盾，顶部更是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如同眼睛般的能量监测核心，无声地彰显着官方机构的威严与力量。

走进一楼那堪比五星级酒店大堂的登记中心，陈凡立刻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各种能量气息和复杂的人群氛围。

宽敞的大厅里人头攒动，但秩序井然。新觉醒者们被清晰地划分在不同的等候区域。

几个气息明显达到B级，甚至隐隐触摸到A级门槛的年轻人，身边簇拥着家人或助手，被笑容可掬的工作人员一路引导至装潢豪华的VIP接待室。

而更多的，则是像陈凡一样，默默排在普通窗口队伍里的新晋觉醒者。他们脸上大多带着忐忑与不安，目光时不时地瞟向那些VIP通道，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与渴望。

陈凡排在队伍中，不动声色地开启了火眼金睛，平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他看到VIP通道里，一个金发青年体表环绕着炽烈的太阳火焰虚影，那是【A-级·太阳神赫利俄斯】的部分神格体现；另一个气质冰冷的女子，周身则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与月华，疑似【B+级·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的传承。他们的能量充沛而凝实，受到工作人员近乎谄媚的对待。

而在普通窗口，一个刚刚完成登记、面如死灰的男生，手环上亮着代表最低级的灰色E标识，他觉醒的是【E级·沼泽泥怪】，几乎注定了他未来只能从事最底层、最危险的工作。旁边的工作人员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直接喊了下一位。

“等级、神系……果然，无论在哪个世界，阶级都是永恒的主题。”陈凡心中平静地记录着这些观察结果，并未因此产生任何情绪波动。这些，都只是他需要了解和适应的规则而已。

终于，轮到了他。

“下一位！”

陈凡走到窗口前，将自己的学生身份卡递了进去。

窗口后是一位带着黑框眼镜、表情略显疲惫的中年女工作人员。她熟练地接过卡片，在身份读取器上扫过。

嘀！

电脑屏幕上立刻弹出了陈凡的详细信息，以及那条足以让任何知情者震惊的觉醒记录——【神格石碑最高异象激发者！绑定神格：齐天大圣·孙悟空！】

女工作人员起初只是例行公事地扫了一眼，但当她看清屏幕上的文字时，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那职业性的麻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看向眼前这个相貌平平无奇的青年，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特别之处。

但陈凡此刻的“马甲脸”和收敛到极致的气息，看起来和一个最普通的D/E级觉醒者没有任何区别。

“你……你就是那个陈凡？”女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惊疑。显然，昨天那场惊天动地的觉醒异象，已经在管理中心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是我。”陈凡平静地点头，声音不大，却很沉稳。

女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眼神中的惊疑和审视却更加浓厚。她再次低头看向屏幕，仔細核對着信息，隨後按照流程问道：“觉醒神格，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她念出这个名字时，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理解的困惑，以及一丝几乎是本能的、源自当前社会普遍认知的……轻视。

“是的。”陈凡再次点头。

“把手放在能量检测仪上。”女子指了指旁边的蓝色圆盘，语气变得有些生硬和公式化。或许在她看来，一个引发了神王级异象的人，最终却选择了一个没落的东方神祇，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愚蠢和不可理喻的事情，甚至让她感觉自己的工作受到了某种侮辱。

陈凡依言将手放了上去。

淡蓝色的光芒包裹住他的手掌，仪器屏幕上数据流再次疯狂滚动。

女子紧紧盯着屏幕，眉头越皱越深。

几秒钟后，结果出来了，和她预想中的“无法检测”或者“能量微弱”都不同，仪器发出了一阵轻微的蜂鸣声，屏幕上显示出一行让女子更加困惑的文字：

【警告：检测到未知高活性灵能！性质极其特殊，无法归类！现有数据库无匹配模板！能量等级……剧烈波动，无法稳定测定！初步判定：潜力等级？？？建议提交特殊观察序列！】

未知高活性灵能？无法归类？潜力等级三个问号？？？

女子彻底懵了。她在这里工作了三年，处理过成千上万的觉醒者登记，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的神格，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检测结果！

这到底算强还是弱？是废柴还是怪物？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陈凡，却发现对方依旧一脸平静，仿佛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最终，职业素养让她压下了心中的惊疑。她咬了咬牙，在系统中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处理方式——将潜力等级暂时标记为最低的【D-级（需重点观察）】，并将这份异常报告提交给了上级。

她取出一个最低级的灰色身份手环，递给陈凡，语气生硬地说道：“好了，临时身份手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需要等待上级部门的进一步评估通知。在此期间，遵守觉醒者管理条例，不要惹麻烦。”

“明白。”陈凡接过手环，平静地戴上。屏幕亮起，显示着他的名字和一个刺眼的灰色D-标识，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红色问号角标，代表“待观察”。

他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看着那个平平无奇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女工作人员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今天的工作格外心累。这个叫陈凡的，还有那个什么齐天大圣，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而此刻的陈凡，已经走出了管理中心。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个代表着“底层炮灰”的灰色手环，嘴角那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似乎扩大了一丝。

无法评定？潜力问号？D-级重点观察？

正好。

看来，这个世界对于“齐天大圣”的认知，比他想象的还要匮乏。

这层由无知和偏见构成的“保护色”，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

那么，接下来……

是时候，让这个世界，稍微见识一下，什么叫做——

真正的，神通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