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酒搭子少女
- 幽冥主簿:从啼魂到酆都大帝
- 仙人板板犟
- 2408字
- 2025-04-13 11:19:15
晨光熹微,朝露日升。
青阳县内热闹非凡,脚步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张至真半卧在床上,眯着眼睛从腰间掏出了他的宝贝酒壶。
拔开瓶塞,抿了一口,却是什么也没喝到。
张至真懊恼地将葫芦倒转过来,瓶口朝下,眼睛紧紧盯着。
可除开最开始的一滴,瓶口再无动静,酒壶里已然空空如也。
连一滴酒都不剩了。
回想起昨夜,张至真不禁摇了摇头。
昨夜和那嫁衣女鬼玩真心话大冒险玩到半夜。
也不知道一个鬼哪来那么多精力。
自从郑婉娘发现幽冥主簿中收录的鬼祟可以自由选择对主人施加规则后。
就兴奋得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拉着张至真闹了整整一夜。
要不是窗外天色渐亮,晨光透进屋内,张至真都怀疑自己怕是连小时候躲在哪个角落尿过床这种糗事都要被迫交代出来了。
年轻道士一阵后怕。
有损道门威严!
张至真砸吧砸吧嘴,心头一动,是该出去买些酒了。
自己本就是个酒蒙子,无酒不欢。
虽然这世界的酒度数不高,入口却是柔顺爽滑,唇齿留香,令人爱不释手。
青阳县可有几处闻名大衍的大酒庄,产一种名为青阳竹酒的名酒。
有诗为证:酒色澄如春,竹香故醉人。
自己来到这儿这么久,还没尝过这酒的滋味呢,想想都觉得心痒痒。
再说,师傅嘱托的机缘,自己至今毫无头绪。
常言道,凡事要躬亲。
自己整日闷在客栈里,机缘再怎么灵通,也不可能主动送上门来啊。
张至真灵机一动,又用龟甲起卦,六爻占卜,给自己算了算。
元亨利贞。
张至真一拍大腿,大吉,说走就走。
.......
青阳县城背靠九华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城内五条主街纵横交错,一座“五显庙”恰好坐落于东门街道与北门街的交汇处。
华里长街,五十店铺。
此时,一队面容慈祥的僧人正沿着长街,挨家挨户地上门化缘。
可天色尚早,大多数人家的炉灶都还未生火,又到哪儿去给这些和尚寻一口饭吃呢?
着实奇怪,凑近才发现,这几位云游高僧正拿着幅画像在寻人。
张至真远远地看着,小声嘀咕。
“谁又惹上了这群倔秃驴?”
偷摸掐诀增强视野,只见那画上居然也是个秃驴。
切—
张至真顿时没了兴致。
合着是自家人跑丢了,没意思。
想到这,张至真狠狠地嗅了一大口空气,眼睛一亮。
“啧啧!就是这个味儿!肯定是好酒。”
于是,他索性闭上双眼,凭借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酒香,一路寻了过去。
随着脚步的迈进,竹子的清香愈发浓郁,其间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花香,以及一些...体香?
沉浸在以气寻酒中的张至真浑然未觉,脑袋一低,一头扎进了一团软绵绵、像棉花糖似的东西里。
“什么玩意?”张至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迎面而来的是一双精致却毫无生气的“死鱼眼”。
“啊!鬼啊!”张至真大叫一声。
走路不睁眼,行走两行泪。
这下可好,居然一头撞进了一位姑娘的胸脯里。
眼前的少女,头发又黑又长,几乎将整个脸庞都遮挡住了,模样活像个未出世的贞子。
幸好体香十足,嗯,是个人。
不然捉鬼小道士十八米的大刀可差点就收不住了。
奇怪的是,自己这般唐突,可少女却像是毫无察觉,依旧用那双“死鱼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像看一个傻子。
张至真敢以他两世的人格担保,这姑娘脑子绝对有问题。
不对,不止是脑子不好使。这姑娘阴气浓郁,霉运滔天,甚至不用掐诀就直接可见。
哪门子的大吉大利!
张至真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难不成自己确实没有道士的天赋。
这破卦是怎么算出来的。
“你...酒...”突如其来的嘶哑声吓了张至真一跳。
他连忙举起葫芦头朝下摇了摇:“我没酒。”
死鱼眼少女依旧不依不饶,伸出小手,指向两人左侧的酒楼,费力地说道:“撞...你...买。”
张至真凑近听了半天,才搞明白这小姑娘要干啥。
她居然要自己给她买壶酒。
如今自己可是家财百两白银,道爷我就是大气。
要什么年份的随便拿。
张至真昂着脑袋,眼睛向下偷瞄着少女的动向。
死鱼眼少女极其安静,紧紧地跟在张至真身后。
也不管张至真有没有听懂,就这么耐心地等着。
张至真小声嘀咕了句:“未成年不宜饮酒。”
可嘴上这么说,腿上还是乖乖地朝着酒楼走去。
一进酒楼,张至真扯着嗓子喊道。
“掌柜的!来一坛竹叶青,小菜随便来个三五碟。窖藏至少十五年往上走!越老越好啊。”
掌柜的见来了贵客,满脸堆笑,连忙迎上前去。
“客官折煞我也。这最后一坛竹叶青,被楼上的书生拿去作诗词会的彩头了。”老板搓了搓手:“您看我给您换个十年份的?入口照样绵柔,小菜就当我送您嘞。”
张至真也不是平白无故找事的人。
十年就十年吧,尝个新鲜。
于是就要从怀里掏银子。
可摸了半天,兜里空空如也,只掏着个破洞。
什么时候?
张至真眯起眼睛。
百两白银实在不方便,自己随意拿了点就出了门。
自己好歹也是个修行中人,虽说被酒香迷了神,也不至于被贼偷了。
丢死个人。
“客官?客官?”张至真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掌柜那带着狐疑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张至真尴尬一笑,正准备同掌柜解释。
“本店概不赊账。”掌柜警惕地看着眼前穿着老旧道士袍的家伙。
活该这家伙生意做不大!谁不知道我“诚实守信小郎君”的美名!
紧接着,死鱼眼少女用手指戳了戳大叔的腰间。
不知何时,对方悄悄挪步将酒楼的门拦了个严严实实,生怕张至真跑了。
前有狼,后有虎啊!
没钱喝什么酒呢?
张至真转念一想,这楼上不是有现成的大冤种吗!
得!这穿越过来还没当过文抄公呢!看别人都装得票子妹子满天飞。
张至真突然有些激动。
拉着死鱼眼少女就迫不及待地往上冲。
后面的掌柜大惊失色,以为这穷道士没钱要来砸场子。
拖着大肚子在后面拼命地追。
“你给我回来!给你点酒糟赶紧走!别冲撞了贵客!”
“你给我回来!”
书生是酒楼的重要客户,酒楼也会定期举办聚会吸引想要扬名的书生前来。
况且儒家修行中有一项就是以文载道,需声名远扬。
所以这种诗会在这大衍王朝十分流行,甚至诞生了一种特殊的职业——衍声子。
一般由记性好、嗓门大、腿脚快的小厮担任。
这小厮只需要坐在窗口,将诗会的头名记下传出去即可,自然会有人前来汇总。
也不知是谁搞了这么一个《大衍诗会》专门记录全国各地的头篇进行评选。
诚实守信小道士就这么闯进了会场,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掌柜。
“哪来的冒失鬼?别让这穷酸劲坏了我们的诗性。”
为首的一位青衣书生,见张至真贸然闯入,表情十分难看,当即出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