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冰火碎魂

七十二颗人头的瞳孔骤然收缩，淬毒银针如暴雨倾泻。杨凡反手扯下残破的帷幔旋身急转，赤色炎龙劲将绸布烧成火盾，毒针触及烈焰的刹那爆开腥臭绿雾。林清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冰髓丹上，雪獒纹印蓝芒暴涨，寒气顺着地板蔓延，将绿雾冻成簌簌坠落的冰晶。

“坎离交汇！“

她纤足轻点冰面，身形如蝶穿花。杨凡会意，火盾轰然炸裂，火星混着冰晶化作万千流萤。百晓生疾退三步，青铜傩面被冰火气浪掀飞，露出与青城藏经阁壁画上初代掌门八分相似的面容！

“果然是你！“杨凡目眦欲裂。二十年前藏经阁密室，他亲眼见这副面容的主人将《离火心法》交给慕容雪，“师叔祖玉玑子，你竟与铜钱商会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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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玑子广袖翻卷，袖中滑出两柄蛇形短剑：“青城迂腐之辈，怎懂天工造化的玄妙！“剑锋交错时寒潭虚影浮现，竟是青城禁招“双龙汲水“。杨凡踏碎脚下冰晶，炎龙劲凝成赤色游龙，与剑气硬撼的刹那，整座听雨楼轰然震颤。

林清瑶趁机甩出冰蚕丝，缠住穹顶悬着的盟主令。玄铁令牌坠入寒潭漩涡的瞬间，七十二盏琉璃灯齐暗，机关齿轮咬合声自地底传来。玉玑子脸色骤变：“尔等竟敢触动归墟阵！“

寒潭水倒灌入阁，浪涛中浮起九尊青铜鼎。鼎身铭文遇水显形，竟是慕容雪手书的《天工谱》补遗！林清瑶的雪獒劲卷起浪花，冰霜在鼎面凝出路线图：“杨大哥，这是总舵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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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纹眼罩的独眼人突然破水而出，分水刺直取林清瑶后心。杨凡暴喝一声，残甲碎片尽数离体，在掌心凝成赤色短刀。刀锋划过诡异弧线，正是青城派失传的“回风拂柳“，血光乍现时独眼人右臂齐根而断！

“留活口！“

鹤先生的洞箫声破空而至。灰袍老者踏着碎冰掠入战局，藤杖点住玉玑子膻中穴：“二十年前你盗取掌门信物，今日该还债了！“

玉玑子狂笑震碎发冠，白发如蛇狂舞：“慕容雪早将总舵炼成活人冢，你们去也是送死！“他突然咬碎后槽牙，黑血喷在青铜鼎上。鼎内腾起幽绿磷火，七十二颗人头齐声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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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瑶的冰蚕丝缠住杨凡手腕：“借力！“两人身形交错如龙虎相济，冰火气劲撞向中央铜鼎。鼎身裂纹蔓延的刹那，寒潭水化作冲天水龙卷，将玉玑子与铜钱杀手尽数吞没。

鹤先生藤杖插入地缝，勉强稳住身形：“快走！归墟阵要塌了！“

杨凡揽住虚弱的林清瑶跃上横梁，却见慕容雪的手札从漩涡中浮起。泛黄的纸页间夹着朵赤色曼陀罗，花蕊处缀着颗米粒大的玉髓——正是青城密室失踪的掌门印信！

“接着！“

鹤先生掷来半块虎符：“持此物去金陵码头，找漕帮龙头...“

话音未落，整座听雨楼坍入地缝。杨凡抱着林清瑶坠入暗河前，最后瞥见玉玑子被磷火吞噬的狰狞面容，那嘶吼在漩涡中久久回荡：

“慕容夫人...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