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归见张小凡

这一记重击若落实，齐昊就算不毙命也得半残。台下观战的田灵儿目睹此景，顿时失声惊呼。

“住手！“

熟悉的嗓音让陷入狂态的张小凡猛然清醒，硬生生将噬魂棒悬停在距齐昊咽喉寸许之处。他木然回首望向田灵儿，却见她泪眼婆娑地凝视着齐昊，这个画面像利刃般刺痛了张小凡的心房。

他默然收回法器，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缓缓离场，留下裁判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胜负究竟该如何判定？齐昊虽败犹站，胜者张小凡却主动退场，裁判只得求助地望向道玄真人。

道玄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三人，恍惚间仿佛看见当年万剑一、田不易与苏茹的影子。正待开口，苍松道人已抢先发声：

“掌门师兄，此战理当判我徒儿齐昊取胜。那张小凡虽占上风却擅自离场，分明是弃权认输。“苍松面沉似水。他引以为傲的大弟子竟败在大竹峰门下，但更令他恼火的是原本志在必得的六合镜就要易主。

大竹峰这边，田不易先是喜形于色，旋即被徒弟不告而别的举动气得脸色铁青。注意到女儿与小徒弟之间的纠葛，他拦住欲追出去的宋大仁等人，无奈摇头叹息。

“苍松你还要脸不要？若非小徒留情，齐昊早成棒下亡魂！“田不易拍案而起。

苍松冷笑着反击：“田胖子，你那徒弟不过玉清境五层，却能越级战胜齐昊，此事岂不蹊跷？六合镜乃镇派之宝，岂能交给来历可疑之人？“

“放你娘的屁！张小凡乃我青云门弟子张峰之子，你这是在质疑本门根基？“田不易怒发冲冠。

两位首座剑拔弩张的争执声中，道玄真人终于出面调停：“两位师弟且住。苍松，张小凡确系本门弟子，此话休要再提。不过擅自离场确属违规，本次魁首就定为齐昊吧。“

遍体鳞伤的张小凡踉跄着回到大竹峰，倚着古树缓缓滑坐在地。没过多久，熟悉的犬吠声由远及近——大黄背着小灰飞奔而来。灵猴瞧见他身上的伤口，急得上蹿下跳吱吱乱叫；老黄狗龇着獠牙，似乎只要主人示意就会冲出去报仇。

这两个活宝让张小凡阴郁的心情稍稍好转。此刻他已彻底明白，无论自己如何努力，田灵儿心里始终只有齐昊。这场尚未萌芽就注定夭折的感情，是时候画上句点了。

守静堂内，田不易铁青着脸来回踱步。他本想找小徒弟算账，神识一扫却发现那小子正浑身是血地瘫在树下。这景象让他既恼火又心疼，最终只能摔门进屋生闷气。

苏茹将一切看在眼里。她早察觉张小凡对女儿的情意，原本乐见其成，谁知七脉会武竟让龙首峰弟子横插一脚。看着失魂落魄的田灵儿，她轻叹道：“情之一字，娘亲不便多言。只盼你莫要后悔。“说罢便去安抚丈夫。

其余弟子见师父师娘相继离去，小师妹神色黯然，受伤的师弟又不知所踪，正着急时听见大黄的叫声，这才稍稍安心。

宋大仁拦住想去探望的师兄弟们——已成家的他深谙情伤之苦，明白此刻张小凡最需要的是独处。众人默契地钻进厨房，接替了平日由小师弟负责的炊事工作。

暮色渐沉时，张小凡像往常一样匆忙赶回膳堂。推门看见满桌菜肴和端坐主位的田不易，他微微一怔。田灵儿抬头瞥了他一眼又迅速低头。调整好情绪的张小凡先向师父行礼，而后默默入座。

“人都齐了？“田不易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用餐。“

他抓起筷子，夹了菜送进嘴里。刚嚼了两下突然停住，随即快速咽下食物，一口气喝完粥就转身离开。走前对张小凡丢下一句：

“三天后到通天峰集合，你们比武前四名要下山历练。“

苏茹看到张小凡情绪稳定，心里踏实不少。她也夹了一筷子菜，结果和田不易反应如出一辙，立刻放下碗筷说：

“没胃口，你们吃吧。“

随即跟着丈夫匆匆离去。众人正纳闷时，张小凡尝了口菜才明白——这菜实在太难吃了，难怪师父师娘逃命似的跑了。

深夜，在师兄们帮忙处理好伤口后，张小凡刚想休息，门外响起田灵儿的敲门声。开门看见师姐站在那儿，他一时语塞。田灵儿先开口：

“小凡，我明白你对我......“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师姐永远是我师姐，您早点休息吧。“

望着张小凡纯净的眼神，田灵儿心头莫名刺痛，最终只能叹息离去。

三天后，张小凡与齐昊、曾书书、陆雪琪四人御剑下山，踏上新征程。

与此同时，张峰夫妇终于走出南疆。他肩头有只叽喳乱叫的黄鸟，吵得他心烦：

“小白，你们妖族的神兽都不会说人话吗？这小东西整天叫唤，烦死了。“

小白忍俊不禁，黄鸟则委屈地低下头。她解释道：

“妖族要化形后才能说人话。就算变回原形也能说，但没化形前基本不行，除非是某些特殊种族。“

张峰恍然大悟。夫妻俩加快行程，两日后回到中原。小白思念儿子心切，威胁丈夫：

“不去青云门看儿子，最近就别想碰我。“

张峰立即妥协。到了青云门才知，张小凡在七脉会武中本可夺冠，却因中途退赛屈居第二。

小白喜出望外——天赋平平的儿子竟有如此成就，对丈夫的教育方式十分满意。

思念儿子的白狐可不好应付，今天不见到小凡，她绝不会轻易罢休，于是拽着张峰直奔桑空山。

两人走走停停，耽搁许久才抵达附近，刚巧看见路边一座茶摊。

张小凡正神色黯然，和一个中年男人低声交谈。小白一见儿子，激动得差点冲上去相认，却被张峰死死按住。两人悄悄落座，一边偷听谈话，一边细细打量小凡。

正说话的张小凡忽然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抬头望去，发现一对中年夫妇。他们的眉眼、神态，竟与自己逝去的父母极为相似。他险些脱口喊出“爹娘“，但想起双亲早已离世，心中又是一阵黯然。

对面的万人往注意到张小凡的异样，顺着目光看去，心中猛然一震——竟是十几年未见的太上长老九尾妖狐小白，以及那位神秘莫测的道士！

他虽惊讶，却不动声色，继续与小凡攀谈。待张小凡离开后，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爹，是小凡救了我，你可不许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