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诡异源头

夕阳的余晖穿过教室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暖黄色光影。

放学的铃声早已响过，喧闹声渐渐远去，只剩下几个值日生打扫卫生的窸窣声。

苏清婉正在帮几个女生整理书包，准备带她们一起离开。

赵英楠背好自己的小书包，旁边站着脸蛋圆圆的陈小敏，还有另外两个被老师点名叫住的小姑娘。

“好了，东西都带齐了吗？我们走吧。”

苏清婉温柔地笑了笑，率先朝教室门口走去。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地跟上。

刚走到教学楼门口，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男人的目光在几个孩子脸上扫过，脸上带着微笑，最终停留在赵英楠和陈小敏身上。

“是苏清婉老师吗？”

苏清婉愣了一下，自己好像见过这个男人，年初的时候来过学校一次，连校长都要点头哈腰。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御鬼者管理部门的联络员。”

男人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上面清晰地印着一个特殊的徽章。

“接到上级通知，赵英楠、陈小敏，以及这两位同学……”

他指了指另外两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

“……因具备特殊潜力，被总部特别选中。”

苏清婉的心跳漏了一拍。

特殊潜力？

总部？

联络员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脸上的笑容依旧：“明天上午九点，请这四位同学务必准时来到学校，进行‘诡异源头’融合适应性测试。”

“如果测试通过，她们将在十天后，代表S市，参加一场全国性的御鬼者交流切磋赛。”

诡异源头融合？

全国性切磋赛？

信息量太大，苏清婉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虽然，一些比较优秀的孩子，能够成为御鬼者。

可一般都是小学毕业，进入初中，才会有相关的选择。

这种直接来到小学被选中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是不是太突然了？她们好像还没到那个年纪……”

“这是总部的决定，也是对她们潜力的认可。”

联络员点了点头很耐心的解释：“相关文件和具体地址，稍后会发送到您的手机上。您也可以联系校长，询问情况，我只是负责过来通知你们。”

说完，他微微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开了，留下苏清婉和四个表情各异的小女孩。

……

校门口。

赵羽掐灭了那根一直没点燃的烟，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他看到了女儿和苏清婉，以及另外几个女孩一起走了出来。

赵英楠蹦蹦跳跳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爸爸！”

小姑娘远远地就喊了一声，小跑着冲了过来。

赵羽接住扑进怀里的女儿，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苏清婉也走了过来，欲言又止地看了赵羽一眼。

赵英楠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爸爸！刚才有个叔叔说，我和小敏她们被选中了！明天要去测试什么‘诡异源头’，还要参加比赛呢！”

赵羽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看向苏清婉，后者轻轻点了点头，将刚才联络员的话复述了一遍。

赵羽心中轻叹。

没想到总部的行动，如此迅速。

“嗯，我知道了。”

赵羽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看向苏清婉：“苏老师，麻烦你了。”

苏清婉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赵羽，又看了看一脸兴奋的赵英楠。

“没什么……那，我先带其他孩子去找他们家长了。”

赵羽点了点头。

目送苏清婉带着另外三个女孩离开，赵羽才牵起女儿的手。

“走吧，我们先去个地方接个人。”

“接谁呀？”

赵英楠好奇地问。

“一个……很久没见的爷爷。”

父女俩坐上车，朝着机场的方向驶去。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渐渐亮起，将天空映照得五光十色。

赵英楠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景象，小脑袋里还在想着明天测试的事情，充满了新奇。

赵羽握着方向盘，目光看着前方，思绪却有些飘远。

吴老……

那个从民国活到现在的老家伙，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

这次他亲自过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送“源初之种”那么简单。

樱花国的“千代”，恐怕也有其他的目的。

S市国际机场，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广播里不断播报着，航班起降的信息。

赵羽牵着赵英楠，站在国内到达的出口处，目光在涌出的人流中搜寻。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深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精神抖擞，脸上带着温和笑容的老者，推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邻家退休的老领导，亲切和蔼。

但赵羽知道，这副外表下，隐藏着悠长岁月，沉淀下来的力量。

“吴爷爷！”

赵英楠眼睛一亮，挣开赵羽的手，像只小燕子一样扑了过去。

吴老显然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张开手臂稳稳地接住了扑过来的小丫头。

“哎哟，我的小英楠，长这么高啦！”

吴老抱着赵英楠，在她粉嫩的脸蛋上亲昵地蹭了蹭。

“吴爷爷，我好想你呀！你这次给我带什么礼物了？”

赵英楠搂着吴老的脖子撒娇，一点也不认生。

看得出来，她和这位吴爷爷确实非常熟悉，感情也极好。

“礼物当然有，一会儿回家给你看个宝贝！”

吴老笑呵呵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慈爱。

赵羽走了过去，看着这一老一小亲密互动的场面，脸上也露出一丝不爽。

“吴老。”

他打了声招呼。

吴老放下赵英楠，看向赵羽，笑容温和却意味深长。

“赵先生，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吴爷爷，你怎么叫我爸爸赵先生呀？好奇怪哦。”

赵英楠歪着小脑袋，不解地问。

吴老哈哈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这是大人之间的称呼，小孩子不懂。”

赵羽趁着吴老和女儿说话的间隙，靠近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吴老，我的事情，暂时别告诉英楠。”

吴老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随即了然地点了点头，同样低声道：“放心，我懂，这孩子，还是像普通人一样长大比较好，毕竟现在的她，比我们想象中的坚强。”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带着一丝调侃：“免得知道自己老爹是那么个‘大人物’，真成了混世小魔王，到时候你可头疼。”

赵羽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没有反驳。

他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

过高的身份，有时并非助力，反而可能成为滋养傲慢和肆意的温床。

“走吧，吴爷爷，我们回家！”

赵英楠拉着吴老的手，兴奋地催促道。

吴老笑着应了一声，转头对赵羽说道：“走吧，赵先生，我们也该回去了。”

赵羽点了点头，接过吴老手中的行李箱，一行三人朝着停车场走去。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吴老坐在后排，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夜景，眼神中带着一丝怀念。

“S市变化真大啊，几年没来，都快认不出来了。”

他感慨道。

“是啊，时代在变，也没有当初那般混乱了。”

赵羽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回到家，赵英楠迫不及待地拉着吴老进了客厅。

“吴爷爷，你的宝贝呢？快给我看看！”

吴老笑眯眯地从行李箱内，拿出一个黑色的手提箱，放在茶几上。

手提箱外表普通，但材质却非常特殊，隐隐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金属光泽，仿佛能够隔绝一切能量波动。

“宝贝就在这里面。”

吴老打开手提箱，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五个造型各异，通体暗金色的盒子，静静地躺在黑色的丝绒衬垫上。

每一个盒子都只有巴掌大小，表面没有任何缝隙，只有一些晦涩难懂的金色纹路，仿佛拥有生命般缓缓流淌。

赵英楠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些神秘的盒子。

“这是什么呀？看起来好漂亮！”

“这些就是‘源初之种’。”

吴老笑着解释道。

“总部特意为你准备的，未经污染的诡异源头。”

“你可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进行融合。”

赵英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目光在五个盒子上逡巡，不知道该选哪个好。

赵羽站在一旁，眼神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这五个盒子里的东西，将决定女儿未来的道路。

“英楠，别急，好好看看，仔细感受一下。”

赵羽轻声说道。

“选择一个你真正喜欢，真正有感觉的。”

赵英楠深吸一口气，走到茶几旁，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些金色的盒子。

她的表情专注而认真。

赵羽和吴老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