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周慕青的陷阱
- 饥荒年,我囤货养活了冷面战神
- 柳絮随风落
- 2588字
- 2025-04-05 17:46:21
清晨的露水还没干透,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听雨轩”的玻璃门被急促的拍打声震得嗡嗡作响,门框上的风铃剧烈摇晃,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像是被某种力量刻意压制。
苏棠从账本中抬起头,指尖还停留在昨晚那封匿名信上。
她的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门外站着三个穿制服的人影,晨光斜照在他们的肩章上,折射出冷硬的金属光泽。
为首的梁栋今天没穿标志性的西装,而是换了一身笔挺的文物局稽查制服,胸前的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
他的嘴角挂着公式化的微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苏小姐,请开门。”梁栋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像是蒙着一层纱,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感,“例行检查。”
苏棠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肉。
她昨晚刚收到那封匿名信——一张她的店铺照片,上面用红笔潦草地写着“最后通牒”四个字,字迹扭曲如蛇。
背面还粘着半张拍卖行的交易单,隐约可见“青花缠枝”的字样,以及一个模糊的红色指印。
门锁刚拧开,梁栋就侧身挤了进来,带进一股刺鼻的古龙水味,混合着某种淡淡的消毒水气息,像是刚从某个封闭的档案室出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稽查员,其中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目光锐利如鹰隼,直接走向多宝阁,视线精准地锁定了最上层的青花瓶。
“有人举报你涉嫌走私明代文物。”梁栋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盖着红头文件的纸,纸张崭新得像是刚刚打印出来的,“这是搜查令。”
苏棠的视线在文件上匆匆扫过,落款日期竟然是三天前——那时候她甚至还没收到那批货。
更奇怪的是,举报人一栏赫然写着“刘金牙”三个字——那个买走和田玉的秃顶商人,交易时还笑眯眯地夸她“眼光毒辣”。
“这不可能,刘老板他——”
“他昨晚在自家店铺上吊了。”梁栋打断她,眼睛却盯着花瓶,嘴角微微抽动,“留下遗书说卖给你的玉器是赃物。”
苏棠的胃部猛地抽搐起来,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她想起刘金牙交易时诡异的笑容,还有那张印着“K”的名片——当时她只当是普通的商业往来,现在想来,那分明是某种警告。
没等她反应过来,稽查员已经戴上白手套,开始翻检货架上的每一件古董。
他们的动作娴熟而精准,像是早就知道该找什么。
“账本。”梁栋突然伸手,五指张开,像是某种捕食者的爪。
苏棠把桌上的账本递过去,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这本是明账,记录的都是合法交易。
但当她看见梁栋直接翻到最后几页时,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那里记着她变卖和田玉的流水,五百万现金交易,没有任何备案记录。
“五百万现金交易?”梁栋的指尖在数字上敲了敲,指甲修剪得过分整齐,“这么贵重的和田玉,为什么没有备案?”
玻璃门上的风铃突然响了,清脆的声音在凝重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周慕青穿着一身烟灰色三件套西装走进来,皮鞋踩在老地板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
他手里把玩着一枚和田玉扳指,玉色与苏棠卖掉的那块如出一辙,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梁处,这么巧。”周慕青的声音像浸了蜜,带着刻意的亲昵,“我刚好路过,看见苏小姐店里这么热闹。”
梁栋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周先生认识这位?”
“老相识了。”周慕青踱到多宝阁前,故意用扳指轻敲青花瓶,发出清脆的“叮”声,“苏老爷子在的时候,我们常有生意往来。”
花瓶上的裂纹处突然亮起一瞬红光,像是某种警告。
周慕青像是被烫到般缩回手,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
苏棠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猛地转向梁栋,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抖:“你们是一伙的!刘金牙根本不可能自杀,他——”
“苏小姐!”梁栋厉声喝止,脸上的温和面具终于裂开一道缝隙,“请注意你的言辞。”
他从稽查员手里接过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苏棠昨天刚收到的战云烈血书,布料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成暗褐色。
“这是什么东西?”梁栋的声音突然压低,“布料化验显示,上面的血迹至少有四百年历史。”
周慕青突然笑了,笑声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有意思。四百年前的血书,出现在现代的古董店?”
他凑近苏棠,雪茄味混着薄荷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腻:“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把花瓶交出来,我保证梁处当没看见这些...异常。”
柜台下的手悄悄摸向手机,苏棠刚按下一个键,就被梁栋发现了动作。
“没收通讯设备。”梁栋对稽查员使了个眼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小姐,请你签署这份《接受调查通知书》,即日起暂停营业。”
稽查员递来的文件足足有十几页,纸张厚重得像是某种判决书。
苏棠一眼就看见夹在中间的附加条款——“查封期间,特殊文物交由指定机构保管”。
指定机构落款处,赫然是周慕青的拍卖行。
“这是抢劫!”苏棠的声音在发抖,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周慕青不紧不慢地从内袋掏出一张照片,像是早就准备好的王牌:“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程砚,他正从老刀的仓库走出来,手里拎着个黑色工具箱。
拍摄时间显示是昨天下午——正是程砚说要取无人机的日子。
“你表哥最近在查的走私案,牵扯到不少大人物。”周慕青用照片边缘轻拍苏棠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只困兽,“签了字,大家都好过。”
花瓶突然发出一声脆响,像是某种回应。
一道新裂纹从瓶口蜿蜒到底部,裂缝中渗出微弱的红光。
所有人都转头看去,梁栋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像是恐惧又像是渴望。
“我签。”苏棠抓起笔,在文件最后一页草草写下名字,笔尖几乎划破纸张,“但花瓶是非卖品,必须留在店里。”
梁栋收走文件,却对稽查员摆摆手:“按规矩来,查封期间物品原地封存。”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慕青一眼,声音低沉,“周先生,适可而止。”
周慕青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优雅:“当然,我们按程序走。”
他临走前俯身在苏棠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带着专家来‘鉴定’。你最好想清楚...”
贴封条的声音像刀子划过玻璃。
苏棠站在门口,看着“听雨轩”被贴上交叉的封条,鲜红的印章像是某种诅咒。
梁栋最后一个离开,他回头看了眼花瓶,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东西在吸收血气,你小心。”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苏棠绕到后院翻窗进店。
花瓶上的封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但裂纹处的红光却越来越盛,像是某种生物在呼吸。
她颤抖着拨通程砚的电话,却听到一个陌生的电子音:“别动花瓶,他们在监听。”
是K的声音,机械而冰冷,“程砚被设计了,现在安全屋。你窗台第三块砖下有钥匙。”
苏棠摸到那把冰凉钥匙时,青花瓶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封条“刺啦”一声裂开,瓶口缓缓吐出一块沾血的皮革——上面是战云烈潦草的字迹:“玉匣被夺,速查崔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