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灵气复苏危机
青铜古镜悬在半空，镜上灵纹忽闪忽灭，透着股诡异劲儿。
林小雨站在下面，眉头微皱。
她校服领口的那片雨渍慢慢飘起来，变成古老的篆字，在虚空里凑成了癸未年间的黄历残页，上面的字模糊不清。
“这到底是哪儿？”林小雨声音发颤，在这混沌空间里悠悠回荡。
王不二紧握着剑柄，手指泛白，浑身气息乱成一团。
突然，茶室的纸窗“哗啦”一声碎了，熬汤鼎里冲出像赤蛟般的药渣触须，裹着滚烫的何首乌，气势汹汹地扑过来。
“小心！”楚灵兮大喊，迅速打开琉璃折扇，一道灵光屏障瞬间出现。
药渣撞在护盾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裂痕像蛛网一样迅速散开。
汤汁溅到的地方，青石板上浮现出河图洛书的纹路，神秘又复杂。
老K一脚踢翻青铜阵台，扯出七根缠着雷纹的铜链，大声喊道：“天雷符阵准备好了！不过引动之后，所有法器都会因为灵力反噬坏掉！”
话还没说完，一声震耳欲聋的妖兽嘶吼传了过来。
大家看过去，只见那妖兽的复眼射出红光。
王不二怀里玉简里的灵兽名录突然显现，青鸾符文化作彩色翎羽，玄龟卦象变成厚重甲盾，几十道御灵咒紧紧缠住他的脚踝。
“破妄！”林小雨身子一震，猛地掐诀，亮起的符箓和王不二识海里的禁制气息相通。
虚空裂隙剧烈摇晃，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拉扯。
楚灵兮的天机盘自动打开，三十六道卦象开始转动。
同一时间，东海深处的龙脉突然改变走向，昆仑禁地渗出玄冥真水，在星象图上凝成一行血字谶语：【天机紊乱因果错位】。
王不二趁机用力，挣脱咒法藤蔓，操控炼器罗盘，引下九霄神雷。
雷光快速打向妖兽。
妖兽的复眼出现裂纹，肢节上的命理图谱扭曲变形，像是被无形的手随意篡改。
就在这时，林小雨闷哼一声，单膝跪地，衣袍背后出现一道禁制烙印，正是王不二当年设下的锁魂咒。
“原来你是劫数化身。”楚灵兮声音颤抖，手里的折扇疯狂吸收天地间失控的灵气，扇面上慢慢出现二十年后仙门遭灭顶之灾的惨烈画面：仙山崩塌，灵脉断绝，修士们惨叫连连。
突然，传音玉简急促响起，打破了紧张的局面。
王不二看着玉简上闪烁的“慈母”印记，耳边却响起婴儿啼哭和丧钟的奇怪声音。
通过家中膳堂的窥天镜，他看到蒸笼里的药灵张牙舞爪，正疯狂啃咬房梁；豆浆形成的旋涡越变越大，已经有磨盘那么大，好像要把一切都吞掉。
“二郎，灶台上的陶瓮在飞，”母亲声音颤抖，还夹杂着瓷器破碎的声音，“你爹他的魂灯快灭了！”话还没说完，传音就断了。
王不二识海里的禁制瞬间失控，天目里出现各种心魔幻象。
他看到自己的双手变成灵体，显现出父亲年轻时炼制法器的画面：
父亲专注的神情，熔炉里跳动的灵焰，还有那些承载着家族希望的法器。
“快去膳堂！”林小雨猛地抓住王不二的手腕。
就在这时，茶室的匾额突然掉落。
大家赶紧躲开，老K的青铜战车冲破雨幕，飞速驶来。
车辕上的机关兽用奇怪的戏腔喊道：
“告急！天地灵气冲破玄关，后厢的符篆炉鼎开始崩解，马上就要灵力失控了！”
车轮压过青石板的声音，混合着灵爆的尖啸。
铜鉴里，三重血月慢慢合成一只巨大的魔瞳。
不远处，货郎的推车突然发生变化，箩筐里伸出魑魅的触须，把行人拖进黑暗。
“还有五百步！”楚灵兮的天机盘迸出火星，膳堂的位置像幻影一样变来变去，一会儿出现在丁卯年的旧巷，一会儿又跳到癸卯年的仙市。
战车突然急停，大家都向前扑去。
王不二抬头，看见自家的匾额——“王记药膳”四个鎏金大字正在渗血，极为不正常。
雕花窗棂里，无数苍白的鬼手使劲拍打着时空壁障，好像要挣脱出来。
林小雨突然说：“它们借着膳堂的归墟之门偷渡，想要打破时空秩序，重塑世间规则！”
话还没说完，她就昏了过去，颈后出现古符印记，和说书人后颈的咒印一模一样。
王不二识海禁制猛地刺痛，尘封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十二岁那年雷劫时，暴雨倾盆，有一双能看透天机的眼睛在黑暗中紧紧盯着自己，意味深长。
“引动天雷！”老K把战车横在店门前。
后厢打开的瞬间，七百道雷符组成诛魔大阵，雷光闪闪。
楚灵兮把折扇插进地脉，灵气屏障像穹顶一样罩住长街，抵挡未知的危险。
王不二一脚踢开朱漆大门，甲子年前的晨光洒了进来。
他看见年少时的父亲正在擦丹炉，动作熟练；母亲怀里的婴儿对着虚空笑，那是本该夭折在襁褓里的胞妹，笑容纯真，却又透着虚幻。
豆浆碗里的归墟之门突然缩小，变成玉扳指套在王不二手指上。
一瞬间，无数记忆涌进他的灵台：修真大派早在百年前就察觉到天机异常，一直在暗中谋划；商贾巨擘为了自保，用残忍的血祭来延缓灵气复苏。
林小雨，竟是上古大能为了扭转乾坤，投到世间的关键人物，肩负着救世和灭世的双重使命。
“小心！”楚灵兮的惊呼声和琉璃破碎声同时响起。
膳堂的时空结界突然崩塌，强大的力量把周围的一切都卷进无尽的旋涡。
王不二抱紧昏迷的小雨，就地一滚，狼狈地逃了出来。
在他们身后，归墟之门完全变成一座青铜巨阙，门缝里伸出妖藤，缠着账本和飞剑。
血月突然睁开魔瞳，长街尽头的虚空裂隙传来战鼓的声音，就像千军万马在奔腾。
王不二摸到袖中的镇灵符，发现符纸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谶文：“恭迎洞见真实——天道监察使”，字是血红色的，透着神秘和威严。
青铜巨阙在血月下慢慢打开，门缝里涌出的不是妖物，而是无数光点。
王不二抱着昏迷的林小雨往后退。
“这是……四维碎片的投影！”楚灵兮的天机盘突然冒烟，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要融入这个未知的维度。
老K的青铜战车突然解体，零件自动拼成巨型浑天仪。
齿轮的咬合声中，方圆百里的建筑开始分形复制，现实规则在这一刻被随意改变。
“别盯着看！”王不二用剑柄打碎正在观测的铜镜，镜中的倒影却变成实体扑了出来。
少女轻轻点了一下虚空，所有分形造物瞬间塌缩，世界好像恢复了一点平静。
她校服上的雨渍凝结成奇怪符号，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质感：“修正率89.7%，观测临界值，世界线有崩溃的危险，必须马上阻止！”
话还没说完，归墟之门猛地打开，门里涌出无数平行世界的影子。
王不二识海里看见自己的记忆正在被改写：
十二岁那场雷劫里，暴雨中的法眼主人是二十年后的自己！
这一切，就像是命运精心安排的一场轮回棋局，而他深陷其中，成了扭转乾坤的关键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