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烤乳猪

“你们体育老师生病了，下节课上英语。”

林月站在讲台上，给一周一节的体育课判了死刑。

“啊，不是吧。”

“怎么可能这时候生病…”

“忍忍吧，学校鲨鱼胳膊也不是一两天了。”

“…”

“安静！有功夫说话你们不如把课本第四单元预习预习。”

这时陈一鸣突然举起手，“老师我们可以自己上课的，不用麻烦你。”

回应他的是班主任的雷霆震怒：“陈一鸣，你最近欠收拾了是吧，滚去办公室！”

陈一鸣光明正大的把叶渊的手机揣到兜里，哼着小曲朝办公室走去。

…

“唉，你们听说没有，二班林老师想占体育课，一个叫陈一鸣的学生直接举手说自己不同意，最后俩人都闹到校长办公室去了。”

“啊，占个课多正常，这学生也太不像话了。”

“就是啊，这学生开除没有？”

“还开除呢，林老师倒是被校长骂了一顿。”

“嘶…这学生什么来头啊？以前没听过有这号人。”

“哎，校长这是二婚吧，会不会是校长的私生子？”

“不可能吧，校长和他夫人关系好着呢。”

校长来了。

“各位老师注意一下，教育局发通知了，以后周六周日双休，各班主任都尽快落实啊。”

…

“没跑了，肯定是校长小儿子。”

一直在后门的叶渊也给这群人逗笑了。

回到班里

“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叶渊不紧不慢的告诉同桌。

“噗，办公室也是一群神人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没让校长放假啊。以后改成双休，校长能有这么大本事？”

叶渊：“这事儿还真跟你没关系，正好撞上了而已。”

…

高二三班的吊扇搅动着四月粘稠的空气，叶渊支着下巴望向窗外，耳畔是此起彼伏的“青春”奏鸣曲。

少天化正在给冯萱编发，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穿梭在黑发间，腕上的粉色水晶手链偶尔擦过少女泛红的耳尖。

“天哥，物理笔记借我抄抄！”后排男生堆里有人起哄。少天化头也不抬地抛去笔记本，封皮上贝克汉姆的球衣号码被摩挲得发亮——那是他收集的第七件球星周边。

“王松科你烦不烦！”冯萱突然拍开王松科递来的诗集，烫金封面的《拜伦抒情诗选》砸在过道里。

眼镜片后的少年涨红了脸，校服里露出刻意熨烫过的衬衫领，第三颗纽扣上还别着枚鸢尾花形状的袖扣。

这位王松科，就是高二（2）班的“大诗人”，他给自己立的人设就是“成绩中上但文学素养高，待人温柔、心思细腻，平时深藏不露但到了关键时刻能够力挽狂澜。”

但是，看脸毕竟是人对另一个人直接印象的来源，王松科身高一米七五，不算矮，可惜长的又胖又丑。

为了得到冯萱，他选择了加入女生的圈子当狗，与王丽丽张茉南等人打成一片。

教室后门传来细碎的议论声，张雅抱着奶茶走进来，叶渊看见她书包上挂着三个不同款式的卡通挂件——分别是机车模型、大头动漫小人和篮球钥匙扣。

“小雅姐，今天又是哪个哥哥送的奶茶呀？”黄毛混混吹着口哨。张雅把奶茶往桌上一放，玻璃瓶底压着张电影票根，日期显示是昨晚十点的场次。

“要你管。”她笑着捋了捋蓬松的栗色卷发，水蜜桃味香水混着奶香在空气里发酵。前座男生红着耳朵回头借橡皮，却瞥见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吻痕。

午休铃响时，冯萱终于忍无可忍地冲出教室。王松科追出去时踩碎了那枚鸢尾花袖扣，而张雅正对着小镜子补口红，唇釉是当下最火的斩男色。

少天化偷偷摸出写给篮球队王牌的情书，他喜欢长的帅又有男人味的学生。可惜他本人长的不帅还一脸痘，他看上的几个人基本都觉得他有病。但少天化就不是一个会“放弃”的人，如果对方不接受他的表白，他就会发动自己的“姐妹团”孤立或者恶心别人。

生活在这样一个班级里，叶渊的心态就非常随和了。

“不管了，先午休吧。”

陈一鸣：“tmd怎么同班同学全是畜啊，给我匹配这样一群队友，就一个牢叶带我，我能怎么赢？”

陈一鸣是叶渊的老同桌了，要说他这个人的性格，其实就是十年前玄幻穿越番经典的男主人设，只不过他加点的技能是网络黑客和吉他，时不时就喜欢给叶渊秀一段。

值日生开始擦黑板，粉笔灰落在张雅精心卷过的发梢。她正把巧克力分给后排女生，笑声甜得像掺了蜜的毒药。在这个看似寻常的午后，每个人都有秘密在阳光下静静发酵。

周考成绩出来，作为学习委员的少天化没有把成绩单贴到班级门口，而是先放在自己的座位上，方便他先分析自己的各科成绩。

时不时的“啧”一下，以创造存在感。

“这个叶渊天天睡觉为什么成绩又比我高！凭什么？！”

于是他就凭借自己的高超演技，“委屈”了一下午，直到他确信身边所有的人都能意识到他心情不好。

有一次少天化占用午休时间讲题时，少天化走上台，台下小声议论纷纷…

“我想睡觉啊…”

“就不能提前讲吗，中午睡觉就二十五分钟。”

“…”

“全体安静！”一个长的很像大猩猩的女生站了起来，她就是张茉南，她觉得自己这么做肯定能提高少天化的好感度。

“人家少天化浪费自己的休息时间给大家讲题，我们应该学会感恩！。”

随后发动自己的姐妹团在地下造势。

“说的没错。”

“你们不想学可以出去！”

“我们化哥数学可是全级第五十七。”

少天化讲题时，张茉南盯着他，给旁边的一个女生说：“天啊，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这时陈一鸣刚好从厕所回来，他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牢叶，你想不想知道刚刚大猩猩说了什么？”

语毕

陈一鸣：“yue———”

叶渊：“tmd你自己赤石还不够，还非得给我打包一份是吧。”

张茉南是少天化的忠犬，看到自己的主人伤心，怎么能没有表示呢。

食堂的吊扇搅动着小米粥的香气，张茉南攥着不锈钢碗。她瞥了眼墙上的挂钟，12点09分。食堂的座位是固定的，她打算把饭倒在叶渊的座位上。

“茉南，”王丽丽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张茉南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少天化坐在斜对角的位置上把玩着手链，腕间粉色水晶珠折射出冷光。她想起今天上午少天化红着眼眶的侧脸，那枚被她捡起的袖扣此刻正别在自己衣领内侧。

“我一定要帮天哥出这口气。”张茉南咬紧后槽牙。她特意选了刚出锅的小米粥，粘稠的米汤表面浮着层灼人的油膜。

“三、二......”王丽丽压低声音倒计时。

张茉南猛地起身，滚烫的粥碗在掌心摇晃。然而就在她扬手的瞬间，

“哗啦——”

金黄的粥液一个暴扣，正好撞上张茉南油的能够炒菜的黑发，滚烫的米汤顺着发丝流进脖颈。

“啊啊啊！！”

尖叫声刺破食堂的喧闹，张茉南疯狂甩动着脑袋，假发片带着米粒飞溅到邻桌的老八秘制咖喱饭里。精心涂抹的粉底被烫得斑驳，眼线液混着米汤在脸颊画出黑色溪流。

“茉南！”王丽丽突然指着她锁骨尖叫，张茉南慌乱扯开校服纽扣，露出泛红的皮肤。

食堂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陈一鸣叫来的黄毛混混举着手机狂笑：“直播间的兄弟们快看！三利高中烫猪头名场面。”

陈一鸣也拿出手机拍视频，“你看我牛逼不，还提前给你联系了记者。”

叶渊打了个哈欠。

“去把林月喊来，告诉她这里有烤乳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