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有秩序的世界(求追读,求月票,推荐票!)
- 从大金刚神力开始纵横诸天
- 怎么说都对
- 4512字
- 2025-04-08 23:29:03
“你放屁!”
红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跳下来,指他怒骂。
“瘸子说了,刀谱所记载的是世间首屈一指的刀法!”
“不可能!”定安死死地攥着断刀,却不看红袖,反而看向任韶扬,“你骗红袖的,是不是?”
任韶扬皱了皱眉,有些无奈道:“你又想做什么?”
“你......”定安有些涩声道,“你能不能教我那门可以飞的功夫?”
任韶扬挑了挑眉:“大金刚神力?”
定安眼睛一亮,急忙道:“对!”他有些羞惭,又有些急切,“只要韶扬你肯教我,无论我拜你为师,或者认你做主都无问题,天地为鉴,绝无假话!”
任韶扬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定安目光暗下来,“是门户之见吗?”
任韶扬道:“这门功夫高深的紧,又没有文字书册传下,我自己还在寻找门路,咋传你?传了就是害你。”
眼看定安还是不信,任韶扬又道:“你既然说刀谱是假的,那这样。”他伸手招了招,“我就用刀谱上的招法和你试试手。”
定安看了看手中断刀,道:“你不用那什么神力,我砍伤你怎么办?”
任韶扬微微一笑:“放心好了,你砍不伤我的。”
定安犹豫道:“那我砍了。”
任韶扬招了招手,以示鼓励。定安拿着断刀斜斜砍了过来。
任韶扬皱眉喝道:“太慢了!”
定安心里一紧,就见任韶扬手中铁钎的尖端已指在自己眉心。
寒气如针,直透心际。
定安虽知任韶扬不会杀他,但惊骇和诧异如同蚂蚁一般噬着他的内心。
一周前,眼前的青年不过是仗着大力欺人,对于招法一窍不通。
可短短一周,他不仅伤势痊愈,就连武功招式也进步神速,自己已然如望青山,不见山巅。
这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魔火燎原。”任韶扬收了铁钎,意气风发道,“擅偏门抢攻。”
定安面色一变,这一招“魔火燎原”正是刀谱里的第二重,他咬了咬牙:“再来!”
说罢,寒光一闪,刀劈中路,猛然挥来!
任韶扬如他所说,果然没施展“大金刚神力”,力道也留存正合适,只用红袖的家传刀法,每一铁钎都不是特别的快,清清楚楚的,但定安就是挡不住。
当当当几声,任韶扬铁钎又刚刚好到了他颌下:“你看,这叫啥?”
“贪火奔腾!”定安咬牙道,“再来!”又是一刀直劈下来。
任韶扬横起铁钎一架,定安大喝一声,变直劈为横削。
“你身子都拿不住架,怎么打?”任韶扬哼了一声,斜斜一封。
定安纵身扑上,连人带刀向他撞去。
任韶扬见他装若疯狗,也不能真杀了,只得收势,铁钎点地,向后飘身闪开。
定安此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大呼小叫地继续扑来。
任韶扬皱了皱眉,铁钎画弧,发出一种悠扬的清音。
只听“噌”的一声,又指在了定安的喉头。
定安气喘吁吁,有些绝望道:“火云八方~!”
任韶扬收了铁钎,拄着站立:“是刀谱的问题吗?”
定安喉头一紧,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就在这时,咕噜噜如闷雷般肚饿声传来。
任韶扬和红袖一起扭头看向定安。
定安低头红了脸,羞惭难言。
“哎呀,断手,你在酒肆忙了一天,回来就没吃饭。”红袖赶忙上前,从怀里把鸡腿烤鱼递给他,“你快吃吧!”
定安木木地接过。
又听红袖说道:“吃完了再好好练功,我相信你一定能报仇的!”
定安眼圈一红,将鸡腿塞到嘴里,喉头发紧。
任韶扬道:“小叫花家刀谱上所记载的,是世上顶好的刀法,毋庸置疑。”
红袖闻言嘿嘿一笑,扬了扬头,满脸都是得意的小模样。
定安费力咽下鸡肉,问道:“那我为什么练不成呢?”
任韶扬眯眼望着天上的月亮,懒洋洋的道:“你少了条胳膊呀。”
定安脑中如响炸雷,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
是啊。
我是残废,练不成这刀法也正常啊!
他扔了断刀,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抄录的刀谱,死死地攥着,直到攥的五指发白,“吱嘎”作响。
“可是,练不成刀法,我又怎么报仇?”
刀谱在手中慢慢的变了形。
红袖一看,心疼道:“断手,你别弄坏了,抄录好贵的,要瘸子打好几天猎去换呢!”
定安闻言,不由得缓缓松开了手,涩声道:“是啊,我断了手,很多招法便用不得了。”他说着,眼圈红了起来,“也许,我一辈子只能是个断手,安安分分做个店小二更好罢。”
“其实,也未必。”
就在他悲春伤秋之时,突听任韶扬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嘴。
定安猛地抬起头,傻傻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噌”!
一道乌光闪过。
定安一激灵,低头看去,便见刀谱从中间被切作两半。
散落的纸页在夜色下如纷飞的白色蝴蝶,缓缓飘落。
“哎呀~!”
红袖心疼坏了,颠颠地跑过去,趴在地上拾起书页,越捡越心疼,忍不住碎碎念。
“死瘸子,臭断手!你们真是祸害!”
“哎呦,我的‘红袖刀法’啊,被砍两半啦!”
“辣块妈妈的,你们这两个祸害,都是小钱钱呐~!”
定安此刻却无暇听她念叨。
像是定住一样,露奇光地看着手中半本刀谱,借着月光,用拇指翻动,越翻,眼睛越亮,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缺了一只手,寻常招式肯定练不成。”
任韶扬清朗的声音传来,月光下,他的面庞俊朗而白皙,双眸平视着定安,自有一股让人心折的威仪。
“而今刀谱少了一半,招不成招,式不成式,反而说不定更适合你。”
“或者说,你更适合它!”
定安定了定神,俯身拾起断刀,用嘴咬住,又抓牢半部刀谱,对着任韶扬长长地一鞠躬。
任韶扬摆了摆手,拄着铁钎走过,红袖连忙跟上。
定安起身之时,已是泪流满面。
三人一齐借着月光,沿着踩出的小道走回破屋。
那个被他们称作家的地方。
红袖还在埋怨他俩浪费,说到气急还会伸出小拳头“邦邦”捶两下。
任韶扬和定安也都不还嘴、不还手,就是嘿嘿傻笑。
红袖听到他们笑声,更生气了,用力踢了任韶扬两下,只觉像是踢在山石上,疼的哎呦直叫。
夜色中,笑声伴随着哎呦声一直到三人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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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秋寒,天高地阔,老树枯枝,一片萧瑟。
红袖大马金刀地坐在门槛上,身后是修缮一新的屋子,嗑着瓜子,呆呆地看着远处半吊着的人影。
就见定安腰间系着一根麻绳,半吊空中,手握着那口断刀,身旁放着半本残谱,正舍生忘死的修炼。
红袖知道,定安因为缺了一臂,难以保持平衡,故而想到绳索悬吊之法,算是解决了一大难题。
可是。
他练刀就练刀,边嚎边转圈干甚?
她不清楚,她很震撼。
红袖舔舔嘴唇,放下瓜子,双手杵着脸,呆呆地望向路的尽头。
小屋距离滴水崖小镇有十余里,三面环山,树林充裕,群山险峻。
只有一条路通往外界。
而任韶扬就是沿着这条路,用铁钎挑着打来的山鸡獐子,到集市上贩卖。
滴水崖距离龙门很近,南北货商也愿意在此聚集,竟然造就了一处塞外繁华地。
可繁华也是相对的,此地盗贼、马贼横行,杀人越货,不讲规矩。当真是机遇与风险并存,脑袋别在裤腰上赚钱之地。
“哎,过一会儿日头就下了,也不知道瘸子啥时候回来。”
红袖叹了口气,尽管又过去了半个月,任韶扬双腿早就痊愈,每天上山下水敏捷如灵猴,可她还是愿意叫他瘸子。
就跟叫定安断手一样。
他们也愿意红袖这么叫他们,甘之如饴。
彼此牵绊,也似乎在这种不甚“礼貌”的称呼中,越来越深。
“咦,我成了,我成啦!”
突然,定安狂喜大叫,惊醒了百无聊赖的红袖。
就见他噌的一声,反手割断了腰上的麻绳,接着身形一晃,平地飞旋,手脚并用地演练起他的刀法。
一瞬间,地面被定安的双脚踩得如烟火爆空,尘土飞扬。
红袖眼前猝现无数道强光绽放,刀势如玉龙娇矫,铺天盖地的闪耀而出。
红袖看着眼前快到癫狂、疯到灿烂的刀法,耳听着定安不住地喊着“再快点,再快点~!”好似疯魔般的呓语,不由得呆滞了。
倏然,刀光一敛,光芒立刻消失。
只剩下红袖满脸的震撼,喃喃道:“好,好快的刀哇!”
定安不知何时已经坐在红袖旁边,满头大汗,闻言笑道:“小叫花,我的刀法怎么样?”
此刻,定安的刀法已经另辟蹊径,如狂风席卷,奇中至癫,真正走出自己的路来。
“顶啊!”红袖连忙问道。“定安,你这刀法叫什么名字?”
“飞沙走石。”
定安笑了笑,红袖发现他头一次笑的这么放松,好似夏天走了很久的路,渴的受不了之时,终于痛饮冰水般地爽快。
“前几天韶扬给我起的名字,还摇头晃脑地说这刀法极为了得,算得上什么......”他想了想,然后一拍脑门,“足够强力的武功。”
“这叫足够强力?”红袖咋舌,“我就没见过比还厉害的刀法!”
定安摇摇脑袋,笑道:“韶扬说了,世间很大,滴水崖却很小。在这里,足够强力的功夫,已经可以开宗立派,成就一代祖师了。”
红袖望着远处渐渐露出山头的残月,过了好久,才叹出一口气,道:“你们好厉害!”
定安笑了笑,没有接话。
就见她撇了撇嘴:“死瘸子咋还不回来?”又忍不住担心道,“别在集市里被人砍了吧?”
定安面露异色:“小叫花,以瘸子的功夫,不欺负别人就好。”
“欸~对了!”红袖转头问道,“瘸子的功夫算什么,呃......品级?”
“他呀~”定安悠悠道,“听他的只言片语,那门功夫只怕是‘万流景仰’吧!”
红袖会心一笑,似乎早就知道答案,她猛地跳起来,哼着不好听却悦耳的歌谣,一蹦一跳地回屋生火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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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荒凉却热闹的集市里,人声鼎沸。
荒凉是镇子的建筑,土黄颜色,破烂不堪。
热闹,却是往来贩夫走卒,磨牙吮血的刀客,持枪弄棍的猎户,横冲直撞的马贼。
路边上,跪地插标的男女老幼木然若死,远处灯火暧昧,女人半露酥胸招呼酒客歇脚。
只不过,没过多久便能看到两个汉子起了争执,随即一言不合就拔刀砍杀,很快,一声惨叫,厮杀终了。
“呸!”
赢者啐了一口,喜笑颜开地捡起地上钱袋,擦了擦染血锋刃,转身朝着娼寮而去。
女人们也全然不管他身上的血腥味,雪白滑腻的身子迎了上来,恨不得揉身进去,眼神却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钱袋。
“啊~!”
就在这时,远处尖叫传来,短促地就像被砍了脖子的母鸡。
只见一处帐篷里,有个女人赤裸的身体被扔了出来。
男人边系着腰带,边朝着尸体啐了一口:“真他妈贱!”
等他走远,就见到阴暗的角落里,一双双发着光的眼睛亮了起来。
就见四五个乞丐快速冲了过去,将那女人的尸体拖到角落里。
“果然,就算是再烂的秩序,也比没有秩序强。”
拄着铁钎的任韶扬,看着眼前的一幕幕,脸上没了往日温和的笑容,只剩下一股凛然的杀意。
这个江湖没有道义,没有正邪,只有杀戮。
这是个比起前世,凶险百倍、千倍的地方。
忽的,就在他神游天外之时,猛然闻到一股花香夹杂着的骚味。
任韶扬鼻子动了动,转头看去。
却见两个身穿棉袍,头戴凌云巾,白面无须的男子擦身而过。
似乎发现了任韶扬在看自己,其中一个丹凤眼的男人双眸寒光一现,狠厉地瞪了他一眼,喝道:“看甚么?”
语气阴柔,语调尖利。
任韶扬似乎被吓到了,连忙低下头。
一旁同伴一拉他的衣襟,压低了声音道:“做事要紧,别节外生枝!”
丹凤眼闻言冷哼一声,斜眼再瞪了任韶扬一眼。
就在此时,只见那个丹凤眼的同伴,一脸和气的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缓步走来,笑呵呵道:“小兄弟,没吓到你吧?”
任韶扬低着头,颤声道:“没,没有......”
老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吟吟道:“没有就好。以后啊,别乱看,重新做人。”
说完,和那个丹凤眼相视一笑,一同走远了。
任韶扬直起身子,看着他们走进酒肆,又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心。
暗运“大金刚神力”,就见掌心慢慢汇聚一抹淤紫,随着真气再度流转,颜色转瞬变浅,继而消失。
“这狗太监。”任韶扬看着他们在酒肆坐下,歪了歪头,“真他娘的阴啊。”
就在这时,突然有声音传来。
“小兔崽子,新来的?敢在这里卖野味儿,趟过界了知道不?”
一群衣衫褴褛,头戴斗笠的猎户,呲着黄牙,狞笑着围了上来。
任韶扬皱了皱眉毛,看着他们。
“小子,跟我们走吧!”
这些猎户围住青年,将他拥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远处的酒客看到,纷纷兴奋地大声呼喊,大口喝酒,脸色泛起潮红。
在这个鬼地方,除了死亡,似乎没有更多能让他们极度兴奋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