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金刚神力(新书求追读,求推荐票!)

看着眼前的文字。

任韶扬彻底振奋了起来:“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大金刚神力》这门武功,乃是凤歌小说《昆仑》和《沧海》世界里,最强的四种绝学之一。

其发源,是九如和尚参透禅机,万法不拘,藐睨众生,开启了金刚宗门,创出了“大金刚神力”,棒打十方世界。

这是一门慈悲中有神佛之力,金刚不坏、无坚不摧,练成后世间绝难再有敌手的武学。

任韶扬看着【首次奖励】那金光闪闪的特效,咽了咽口水,又继续看了下去。

金手指开挂有三。

首先是若寻到世界中的锚点武功,便可投影学习在历史中泯灭的相应品级武学。

武学品级分四等:【不值一哂】,【足够强力】,【万流景仰】,【人神共嫉】

而小叫花家传的刀谱,便是断刀客世界里的锚点武学。

正是因为这本刀谱,定安才真正脱胎换骨,最后杀了飞龙复仇成功。

只是,一本【足够强力】的刀谱,竟然触发了《大金刚神力》这等【万流景仰】品级的神功奖励。

至于为何如此?

还是源于“首次奖励”四个字。

属于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死危机,金手指为任韶扬开了个挂。

“开挂?开挂好啊~!”

任韶扬眉开眼笑,再看第二道规则。

【以武维扬,天下敬仰】

核心就两个字:“出名”!

不仅要出名,还要出大名,以武力称尊,不止在武林,更在天下!

换句话说,就是收集传说度,传说度越高,便可解锁更多异世界经典场面进行投影修行。

若是传说度到顶,便可以打破虚空,追寻更高维度的世界,进行生命的升华。

第三道规则,名为【武详回溯】。

旨在通过消耗精神,便可回溯自己所经历过的战斗,重新揣摩想法,打磨技艺。

也就是所谓的“看录像反复研究”,只不过这是亲身体验版。

“我点一下,就能领取大金刚神力么?”任韶扬心中暗道,“有此功在手,别说即将来的马贼,就算飞龙来了,我也不怕啊!”

“啊~!”

突然的一声狼嚎般的惨叫将任韶扬惊醒,他和小叫花抬眼看去。

却见定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断臂,口中哀嚎声声。

“我的手呢?我的手!我的......啊......我的手......”

小叫花啊呀地叫了声:“你不要乱动!”说着上前扶住了他,“刚上好的草药,你乱动伤口会破的。”

定安好似听不到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房顶,口中兀自哀嚎。

“喂!老兄,你再嚎的话,我们全都得死在这!”

一道声音从身边传来。

定安闻言转过头,看到了躺在草堆的任韶扬。

只见他二十来岁,皮肤苍白,瘦长脸,剑眉入鬓,虽然与自己都躺在此地,却意外的有昂扬神色,一双眸子清澈透亮,好像两块宝石。

再看去,发现他穿着破烂,可材质一眼不俗,只是那两条腿,却是不自然的扭曲着,显然已经断了。

定安迟疑道:“你,你也是从崖上摔下来,断了腿?”

“要不然呢?”任韶扬神色平静,莫名理直气壮,“你断了胳膊,我折了双腿,不就是天残地缺?”

“不!不一样!”定安又激动起来,“我还要为我爹报仇,我不能没有手臂!”

任韶扬眨眨眼睛,看着他说道:“既然如此,你不更应该好好养伤么?这么乱动乱叫,怕自己死的太慢?”

“我......”

定安语塞,再也没有力气大叫,垂下手来,随即又泪流满面,痛哭失声起来。

小叫花看的呆了,这边看着任韶扬,那边看着定安,想要说些安慰的话,搔头想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只得暗自着急。

“哭?大老爷们还哭?”

任韶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哭唧唧?”

“你!”

定安没读过什么书,却也觉得这个青年说话好气人,怒气攻心之下,胸口阵痛袭来,又想到自己父仇未报,如今失了一臂。

他身当此时,顿觉余生已渺,不禁凄声笑了起来,猛然间喷出一大口鲜血,人又昏了过去。

“哎呀!”

小叫花见状连忙过去观瞧。

任韶扬也是一呆,不由地叫道:“老兄,马贼要来啦,你别晕死过去啊,咋这么大气性呐?”

“你别说话啦!”小叫花一转身,脏兮兮的小脸气鼓鼓地道,“要不是你嘴毒,又怎么会把他气晕?”

任韶扬愣了愣,道:“我......我。”他叹了口气,道歉,“对不住啊,我这些年卧病在床,习惯说话恶毒了。”

小叫花哪里想到任韶扬竟然真给她道歉,不由得手足无措,吶吶地道:“你,你不用给我道歉的,这个人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昏过去了。”

任韶扬又道:“哎,你赶紧走吧,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小叫花皱起了眉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却见远方阴沉沉的天边,陡然漫起了滚滚尘沙,大地沸腾,隆隆马蹄声如潮涌般袭来。

任韶扬和小叫花一窒。

马贼真的来了!

小叫花急忙叫道:“我拖着他,你跟着爬,咱们去旁边的地窖!”

她边说着,边上前费力地拖拽定安。

能跑得了吗?

跑不了!

任韶扬看着她的背影,咬了咬牙,看向虚空中闪烁金光的【首次奖励】,心中暗道:“领取!我要领取‘大金刚神力’!”

“希望这门神功名副其实,真有神奇罢。”任韶扬心中想着。

突然,一股钻心奇痒伴随巨大的空虚自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三处同时涌起。

顿时脑中如响雷霆,他大叫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任韶扬只觉身子很轻,几乎没了重量,眼前纷繁如花,乱杂无比,似乎有无数线条刺来,又远走。

等到眼前一切清晰之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奇特的地方,面前是一个翻翻滚滚的大光膜,身后则是黑的不见一丝光亮的黑暗。

他处在黑暗和光亮中间,身体却好似没有形质,随着光线飘忽不定,好似掉帧一般闪烁。

“我死了?”任韶扬一脸的疑惑,“奶奶的,这狗屁金手指,领取‘新手礼包’就重开?”

“唉~!”

突然,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猛觉背后传来一股大力,顿时身不由己,扑向光膜,融了进去。

任韶扬大叫一声,只觉足下一虚,坠入万丈深渊。

他大声惨叫,忽觉双足好似接触到了水面,眼前陡然清晰起来。

却见不远处一个身材矮小,神色枯槁老和尚,正在和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说着什么。

二人说着说着,就见和尚站起身来,两臂交叉,左手反转过来,直到右腋下方,右手则笔直向下,握住右膝。

姿势扭曲古怪,惊得少年目瞪口呆。

任韶扬神色一凛,他卧床这些年,《昆仑》和《沧海》都翻烂了,故而一看这场景,便知道是“大金刚神力”当代传人鱼和尚传授主角陆渐神功的场景。

只听鱼和尚边说着诀窍,边一点点将“十六相”传授,命陆渐照此练习。

任韶扬此刻并无实体,好似近距离的看了场VR电影,眼看陆渐照法修行,不由得也跟着动了起来。

原本任韶扬不过是中人之姿,想要修行此法难上登天。

可他这种“类魂”状态下,似乎有了神奇的加成,心中所想,便摆出一个怪异姿势,右足反踢后脑,右手向下,抓拿左足颈部。

“这就是‘人相’么?”任韶扬心想着,又扭转肢体,陆续变化“猴王相”、“马王相”、寿者相”、“诸天相”等十六种相态。

如此修行之下,感觉身体好似着了火,痛苦之余全身暖融融的,任韶扬失声惨叫,却又由于“类魂”之态,无人了解,也无人听闻。

“这点痛苦算什么?”

任韶扬越痛,心下狠劲儿就越发高涨。

“老子卧床五年,等死的时候痛不痛苦?回到断刀客的世界后,难道还要等着马贼来虐杀,再度感受痛苦?”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金手指不会直接传功给我,既然如此,那就苦苦猛练,至少要把十六相学会,等回到那个世界里,也好渡过难关!”

任韶扬从来不缺与命运争斗的勇气,亦是不缺与天争命的决心。

正如他所说,卧床五年,如今有了一线生机,此时不争,何时来争?

如此这般修习十六相,他便觉渐渐容易起来,身体再无异常,隐隐犹有一股浩大的暖流在体内徐徐流转。

接下来的几天,鱼和尚二人傍水而走,一路上鱼和尚与陆渐叙述“周流六虚功”,“东岛”,“梁思禽”,“万归藏”等等奇人妙事。

不仅陆渐听得大呼小叫,就连已经看过原著多遍的任韶扬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期间遇到甲贺忍者截杀,任韶扬便看到陆渐大发神威,打得甲贺忍者落花流水而逃。

到了最后,鱼和尚讲完了故事,便一手按在头顶,为陆渐设下禁制,让其暂缓劫难。

自己却口颂一偈,溘然化去。

任韶扬茫然看着眼前一幕,听着陆渐号啕大哭的声音,心里戚戚然。

自己虽来此界不过几天,却也被鱼和尚慈祥超迈的气度折服,更兼之大和尚有传道之恩。

不仅仅在武功上,更是这几日所见所得,让他明晰了勇、信、礼、慈等诸多道理。

所获之多,不异于授业恩师。

任韶扬叹了口气:“大师,你我未曾相见,小子却承蒙恩泽,有礼了!”

说话间,已然跪下,给鱼和尚的法体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响头。

“善哉,老衲就觉着一路上,总似有人盯瞧,未曾想,竟是施主你。”

突然,一道和缓的声音在一侧传来。

任韶扬猛地一惊,连忙抬头看去。

却见鱼和尚身形缥缈地趺坐半空,微笑看着他。

“您......您这是......”任韶扬一脸惊骇,“成鬼成佛?”

鱼和尚笑道:“成自在。”说罢,上下打量青年,越看越满意,“孩子,你叫甚么?”

青年老老实实回道:“大师,我叫任韶扬。”

“任意逍遥,韶音尽扬。”鱼和尚笑的眼角皱纹都舒展开了,“孩子,你与我金刚宗有缘啊。”

蛤?

任韶扬一脸懵。

鱼和尚笑道:“我师曾有偈:开花并蒂,一水一火。水润万物,火照大千。金刚怒目,菩萨低眉。两界花开,菩提证果。”

和尚的虚影泛起涟漪,枯槁面容笑意宛然,说话间,骈指点在任韶扬的额头上。

“水者纳百川而藏锋,火者照大千以破妄,施主,且看老衲助你。”

任韶扬只觉脑袋轰然一震,闪过无数片段。

有陆渐在东海骑鲨而行,也有自己在黄沙中持着烧火棍大战。

有自己独战天下,亦有陆渐被追杀的狼狈逃窜。

不在一界,却又殊途同归。

任韶扬虚幻的身形剧烈震颤,脑海中的相,走马灯般流转而来。

从原本的十六相,慢慢熟悉,后又慢慢添加新的相。

到最后,竟然成了“三十二”数。

原来一指之下,鱼和尚已将三十二相全部传承给了任韶扬。

“老衲传功陆渐是为还债,点拨施主却是种因。”

鱼和尚的身影已淡如薄雾,说到此处,他举目望西:“陆渐是好孩子,你也是,好好活着,自可得见真如。”

说话之间,虚幻的身子便随风消散,不留丝毫的痕迹。

任韶扬面色肃然,看了看鱼和尚消逝的地方,又看了看陆渐背负其法体远走的背影。

拱了拱手,以作道别,咻的一声,身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