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日下风和日丽,是个让人心情不自觉愉悦的好天气。
在一处背阴暗巷,有三兄弟蛰伏。
“看见他了吗?”
“看见了,只有他一个人。”
“上不上?”
“先等等,等人少些,不然动静太大影响不好。”
“大哥,他朝我们走过来了。”
“走过来了?他发现了我们?”
“准备动手,准备动手!”
....
暗巷外,一少年正迈起步伐朝巷内走。
夏多大老远同时被三个男人凝视,自然会感到刺挠,尤其是在这股“恶意”始终飘之不去时。
偏偏,他们又不过来。
那只好自己过去了。
走进这处背阴暗巷,夏多停步。
“出来。”
面对这么霸道的一幕,躲在暗处的三兄贵不由地进行相互对视。
“大哥,他好拽。”
“动手?”
“先试试看,这人不简单,打不过就跑。”
“明白。”
没一会,三人一个拿剑,一个拿驽,一个背双斧,同时蹦了出来,拦住夏多。
“该死的臭小子,你很拽啊。”
“你小子最好不要太嚣张。”
“要是懂事,我们可以不杀你。”
听着这些无聊的台词,夏多没闲情和他们胡闹。
“你们是赏金猎人?”
“不错!”
埃尔身为大哥上前一步,背双斧,皮革甲,身高却矮了一些,抬头审视着夏多:
“你要是乖乖趴在地上,双手放在后脑,那就可以少受罪。告诉你,你的赏金有活的,但也有死的,别自找死路,懂吗年轻人?”
夏多稍稍低下头看向这位四肢短小但精悍的斧战士,不由的对赏金猎人这群群体产生好奇,问道:
“你们在城内杀人,不怕被城卫发现?”
闻言,埃尔身后方拿驽的小弟嗤笑出声:“那是上城,在咱们这下城,只要不是大事,谁管你死活?”
“你要是有三金买命钱,那我们就放过你。”
拔剑出鞘,另一人露出阴恻恻的笑容,他舔了舔唇:“当然,杀了你钱一样是我们的,桀桀桀。”
夏多听懂掌声,取出深绿色的匕首三棱刺。
他这一举动,显然是不打算善了了。
三人也摆开了架势,拿驽的小弟后退,持剑者碍住夏多的退路,背双斧的埃尔取下双斧,身材矮小却壮硕,给人一副狂战士矮人模样。
“你们谁有一段?”
一段?
埃尔暗道这小子果然是个有流派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嚣张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他也不再废话了。
既然要开打,谁还会和你过家家问问题?
埃尔今年三十四,当了近二十年赏金猎人,但五年前才学了呼吸法,直到现在也才半年前迈入一段。
要说他不努力,他兢兢业业,不论做事,还是杀人从不拖泥带水,赏金也从一开始的十几铜币干到今天的一金、二金的高度。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自己没有多么大的本事,也明白自己没有多么高尚的抱负。
他只是想在老前多赞赞,要是能拿到上城居住证,并在上城居民区开个小店就更好了。
和往常一样,埃尔猛地将左手单斧朝夏多面门甩去!
力沉贯风,噗噗作响。
夏多瞳孔微缩,“破绽”之线随即绽放。
一条条白色的直线顿时拉扯出了无数破绽,同时,随着对象动作的变化,“线”也在不停的变动。
单斧甩出的旋弧,只眨眼就来到了夏多的面门前。
他不曾松懈,三棱刺横身格挡。
乒!
触碰的刹那,夏多立刻就意识到了。
重。
单单是甩斧的力度,就令他感到意外。
这人的力量是夏多迄今为止交手的最强者了。
但是,还不至于不敌!
嗡嗡嗡!
这时,弩箭发弓了。
三支箭矢以极快的速度朝夏多发去,角度刁钻。
与此同时,埃尔欺身向前,甩出的单斧被夏多格挡弹飞之际,他就已经抬起了右手斧,而这右手斧,是他惯用的强力一砍。
“喝!!”
持剑者也在收缩范围,限制住夏多能移动躲避的方位。
刹那间,局势一转极为不利,而这离着四人会面才过去了不到三分钟。
夏多眼望着破绽之线的快速临近,倒持匕首,攥紧。
箭矢飞来,他侧身,偏头躲过。
待右手斧迎面砍来时,他不退反进,匕首从下划出一道半弧。
乒!!
砰!
夏多在这力度的重量下,左膝砰的一声撑地。
“挡住了?”
埃尔皱紧了眉,怒喊一声。
“理查!!”
持剑者原以为稳了,可面对刚才夏多的这一幕,不禁愣住,直到埃尔的一声怒吼,方才恍惚回过神来。
三息转瞬即逝。
理查完全不敢想象,连他这么一个多年锻炼的成年人都绝不可能抵挡住埃尔的右手斧,但却被一个瘦弱的少年硬生生挡住了?
他一生当中见过不少能冠以天才之名的人,也见过不少强者,但夏多刚才的那一幕,绝对能让他从此印象深刻。
他彻底回神,快踏步往前,举剑斩向了此时似乎被埃尔单斧压制下动弹不得的瘦弱少年。
“给我去啊死!!!”
夏多并不慌张,相反,他很冷静。
面对单斧的压制,他突然卸力,并迅速的一转身,躲过后续的斧击。
可这时,长剑斩击当头来临。
咻——
一阵风吹拂脸颊,弩箭手起初不以为意,他还在观望局势。
但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埃尔大哥会突然露出这么惊骇的神色,并....
朝向自己?
“噗—”
口吐鲜血滴沥,疼痛感伴随神经的闪现开始上涨。
痛,好痛啊...
他迟缓地垂下头,这才发现竟然有一柄三棱刺插在自己的心口上。
接着,他才恍然大悟。
可他已经死了。
夏多抽出三棱刺,深绿色的刀身交融着深红色的血液,令人胆寒。
他看向了脸色难看的埃尔,和那慌张不已的持剑者。
“怎么可能,你有二段,不,是三段?!”
理查神色濒临崩溃。
明明只是个一金币的绑架委托,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对手?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怎么可能这么厉害,怎么可能!”
“该死的,我不干了。”
说罢,他就转过身,疯狂朝暗巷外跑。
埃尔顿时感到了不妙。
“理查,别!”
咻——
又是一阵风吹拂,但这一下并非对着面门,而是后勺的脑门。
砰!
理查倒地,再起不能。
至于踩在理查背上的夏多,则是轻描淡写地抽出插在后脑的三棱刺,看向了埃尔。
“你跑不了。”
埃尔脸色更难看了。
只转眼,三人只剩他一人。
“我当了十几年赏金猎人,我只见过一个人有像你这么快。”
“所以呢?”
“所以我们能和好吗?”
“现在?你在逗我?”
埃尔放下斧头:“这两个人一个叫理查,一个叫费德,和我只是合作,关系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深厚。”
他道:“我既不会为了他们向你复仇,也不在意他们死在谁的手里。”
夏多视线瞄向了埃尔右手斧上因与三棱刺相磕而造成的豁口。
“你的武器不怎样,我要想杀你,用不了多久。”
埃尔额头上浸着汗液,苦涩的看了眼自己花费重金匠造的单斧,不由笑了笑:
“看起来是这样没错,但我想你需要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