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耐心砍柴,稳坐钓鱼台

“喔!喔!喔——”

鸡叫天明。

陈求安起床洗漱。昨晚杀了莫老爷家的一个管事,又杀了抢走他家东西,将他家洗劫一空,连菜刀都不放过的汪兴三人,感觉神清气爽,睡觉也香了许多。

就是不知,此事传出去后,会发生什么变化?长兴帮和洪英会两个帮派,会不会打起来?

吃了昨天预留的肉包子,陈求安收拾好东西,开门去上山打柴。

“阿安,早啊!”张容水似乎等在那里,看到陈求安出来,立即与陈求安打招呼。

“容水叔,早!”陈求安与往常一样,笑着和张容水打招呼。

“阿安,你上山打柴,能带有土不?”

陈求安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以前他小的时候,就是张容水带他上山砍柴。村里都是这样,熟人之间相互帮衬。现在反过来他带张有土去打柴,也是村中常情。

看到陈求安答应,张容水高兴地喊自家儿子出来。

“听你求安哥的,懂不?”张容水叮嘱张有土。

“懂!就连进水哥都听求安哥的,我肯定也要听的!”张有土回答。

自从夏税前梁进水和陈求安打了一头大野猪换银子回来,两家度过夏税难关,梁进水的事迹就开始在十里八乡广为流传。

自己村中,各家各户小孩更是崇拜仰慕,将梁进水视为村中孩子头、年轻一辈的一哥。

谁都认为,打死野猪的主要功劳是梁进水。梁进水是猎户的儿子、梁进水能拉弓射箭。谁也不会认为功劳是陈求安。

只是村子里,梁进水对陈求安恭敬有加,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张有土觉得,能与梁进水一起打猎,还是猎杀野猪,不管陈求安出了多少力,都是有本事的人。

“走啦,叔!”陈求安向张容水挥手。

“爹,我去打柴了!”张有土兴奋地向张容水挥手。

能不跟着大人进山去砍柴,说明已被视为半个大人,张有土有种长成的自豪感。

两人未出村,撞见梁大山和梁进水父子二人。

“求安哥,我要去打野猪了!”梁进水兴奋地告诉陈求安:“我现在已能拉满三力弓。就算独自面对野猪,我也能杀之!”

他这么说,显然心里已经没了陈求安的阴影。他认为,再打野猪,没有陈求安那一斧头,他也能单杀野猪。

“求安,多亏你帮忙让我家度过难关。如果没有你帮忙,今年秋税我们家还真不容易过!”梁大山眼里闪着希冀的。

秋税,有田要交粮。如果还是猎户,同时也要交猎税。梁大山家没有田,但他曾受重伤在家里躺了一个多月,两个月后才慢慢能重新进山打猎。

如果不是梁进水快速成长起来,担起了打猎养家的重担,他们家还真有点难。

“趁着秋天猎肥,多打一点过冬。冬天我想让进水去县城习武!”说完,梁大山又有点不好意思。

“求安,叔也想带你一起去打猎,让你挣够钱去武馆习武。可是其他猎户不愿意,说山里猎物越来越少,大家越来越难。眼看又要过冬……”

“叔,我懂。我也不想去打猎。上次能打到野猪,也只是运气好。我还是不冒险,只管打柴去卖就行。再说,练武也要看天赋。我常在县城里逛,听说有许多人花了银子,最终也没能学成,白白浪费了许多银子。”

梁大山拍拍自己儿子后背:

“进水没问题的。现在他已能独自打猎,我觉得他有这个天赋。”

“爹你放心,我一定能练好武功,到深山里打大老虎,给你扬名!”梁进水挺了挺胸膛。

四人说笑着,一起进山。

“有土,你开始跟求安一起进山砍柴了?”

有土点头:“我爹说,早点上山打柴,早点存够钱去县城念书识字。等我认字了,在县城找个活计,以后就不用天天种地打柴,看天吃饭了。”

“嗯,我也要认字。不然被人坑了都不知道。”梁进水认同道。

到了岔口,四人分开。梁大山和梁进水去与其他猎人汇合,往深山里去。

陈求安带着张有土在外围的山里砍柴。张有土并非第一次来山里砍柴,有时候也跟着张容水来。

今天,是他第一次脱离父亲,跟着同样还是少年的陈求安一起,一大一小两个少年独自打柴。这多少让他有点兴奋。

“求安哥,你说我们会不会遇到野猪?”

“不会,野猪没机会跑出来。在山里被猎户们发现,早被猎户们杀死。”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陈求安就砍完四捆柴。再看张有土,只砍得一捆柴。让张有土羡慕得,更加努力砍柴。陈求安发现,张有土在极力模仿他砍柴的样子。

闲着无事,对于勤奋的张有土,陈求安也不忘指点几下,告诉张有土一些斧劈斧砍的小技巧。张有土学后虽不能马上见成效,却也赞叹不已。

等张有土砍完柴,休息过后,两人一前一后挑柴出山,前往县城卖柴。

一直到看见县城的城墙,张有土才“咦”了一声:“求安哥,我们好像没有交山税呢。”

陈求安当然知道为什么,汪兴三人死了,长兴帮没来得及调人守路收费。

“也许他们会来补收,你要留好钱。”

“哦。”张有土明显有些失望。他还以为不交税,自己可以得到这三文钱。

带着张有土,陈求安不好去老树茶馆喝茶。卖了柴,他并不着急回去,带着张有土在县城里闲逛。

张有土难得进一次县城,看什么都新鲜。陈求安带着张有土在集市上看热闹,或蹲在别的茶馆、酒楼外,听里面的人高谈阔论。张有土也听得津津有味。

可惜,陈求安没听到与汪兴有关的消息。倒是发现了,不管是长兴帮还是洪英会,他们的帮众都是行色匆匆。同时又很紧张,走路都要多看几眼周围的情况。

回去的时候,遇到了长兴帮的人,补交了山税才让回家。陈求安并没有多嘴询问为何不是汪兴来收。在长兴帮的人眼里,他们这些人只是韭菜。没有哪根韭菜会问镰刀,为什么今天割自己的不是昨天那把镰刀。

接下来的日子,陈求安都带着张有土砍柴。既不见白狐,也不去老树茶馆和风扬酒家。

陈求安并不着急。对于长兴帮与洪英会的事,知道结果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过完这个冬天,他应该能晋升气血境。那个时候,他就是县城地界中实力顶层的存在。暗中想灭长兴帮,就灭长兴帮!

谁又会怀疑他这样一个少年樵夫?

任凭这些人调查,陈求安既没去过武馆,也没拜过师学过武,更没买过药汤修炼。没人会想到,始作俑者是他。一个小小的,十四岁樵夫。

这种我导演了一切,我就在你们身边,可你们对我却一无所知的感觉,还有些暗爽。

……

胡奇龙最近很烦。身为长兴帮香主,手下被人杀死,却不知凶手是谁。不能为手下出头,其他人会觉得这样的老大没用。

一个多月前收到消息,远房表弟胡喜进久无音讯,已经两个多月没消息,怕是出了事,求他看看有没有胡喜进的消息。

他知道胡喜进混鬼市的。就经常去鬼市调查。鬼市里的人,见人说鬼话,见鬼说胡话。不是说进去问什么,别人就答什么。得先融入进去,给别人好处,慢慢别人没了防备,才会说出一些不相关的。

前两天,他才查到一个消息,有个新人去鬼市,特意去胡喜进摊前想要买功法。因为价格谈不拢没有买。后来胡喜进和一些人跟着那人出去。结果,包括夜鹄双鬼在内的五人,都被那人杀死。

据当时在远处观望的人回来说,出手之人用的是洪力拳!从死者的尸体上看,也是洪力拳一拳击中心窝杀死。

洪力拳!洪英会的人!而且不是普通帮众,至少是堂主!

如果只是个香主,无法干净利落地秒杀几个外力境武者!

洪英会看到暂时动不了他和汪兴三人,拿他亲戚下手!

这,违反了江湖规矩,违反了江湖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