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杜冰雁高喝一声,人已抢身上前,出现在了十数丈外。
而此时,刘晟身旁的“杜冰雁”才缓缓消散。
速度快得出现了残影!
好在刘晟目力惊人,早在她动身的刹那,就捕捉到了她的轨迹。
他不动声色地落后两步,前方忽然一暗,就失去了杜冰雁的踪迹。
数息后,前方响起一阵激烈的交手声。
对手,赫然是一株数十丈的树精!
这妖怪大抵是枣树成精,腰围就有四五丈,树皮枯硬,凝成一块块,好似鱼鳞披挂,密密麻麻。
枝粗叶密,铺天盖地,形如罗网,密不透风。
此刻,这些枝条活了过来,形如怪蟒游动,抽打间,风声呼啸,暗影重重,好似鬼域降临。
附着其上的气根,更似绳索、长鞭,或打或捆,将数十丈内的猎兽师们,打得鬼哭狼嚎。
甚至有几人,被刺破皮肉,吸成了人干!
除此之外,刘晟还发现了大量…
在地面游动的树根!
悄无声息,恍若巨蟒般,散布到了百丈方圆,断了众人的后路!
嘶~
这树精好生狡诈!
刘晟眼中虹芒闪烁,弯弓搭箭,一口气射光了箭筒里的三十根破甲箭。
“咻咻咻—!!!”
刹那间,箭啸如雷霆,压过了全场的声音。
三百步内,枝条崩断,树根碎裂,汁水飚溅,把周遭腐蚀得…
青烟直冒。
不少猎兽师躲避不及,被树汁蚀得血肉消融,发出“哇哇”惨叫,却也趁机摆脱了枝条,脱出身来。
“斩断树干!”
这时,枝条最浓密处,传来杜冰雁的高喝。
紧接着,一片璀璨剑光泄出,明明似水柔绵,却无坚不摧,将有若牢笼般的枝条…
彻底粉碎!
从中现出一员女将——
身披银甲,手提长剑,英姿飒爽!
杜冰雁!
“救校尉!”
不远处,正在摸鱼的吴姓捉妖力士,厉喝一声,挥动手中长枪冲了上去。
凸!
刘晟眼角抽了抽,这家伙鸡贼得很,先前一直在边上摸鱼,此时见得杜冰雁脱困,倒是“勇猛”起来。
不过倒也不必苛责他…
毕竟,半个多月,满编八名捉妖力士,如今死得只剩他一个了。
猎兽师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杜大校尉恐怖的“战绩”,是个人都会害怕。
便如刚才,刘晟出手已经很快,可依然有七八个猎兽师被吸干精血,成了枯尸。
另有十余人被重创,失去了战斗力。
“唳!”
就在这时,空中响起一声嘹亮的鹰呖。
一道青光从天而降,轰中树精!
刹那间,地面剧震,大片枝叶碎散,木屑横飞,脓绿树汁乱溅,将四周蚀得满目疮痍,青烟乱冒。
赫然是杜冰雁的大云鹰,前来助阵。
有了这尊精怪级战力的加入,缉妖司一方士气大振。
众人结阵攻伐,逐渐稳住阵脚,斩断条条枝叶、树根,开始反攻。
“是时候了!”
刘晟双眼一眯,环顾左右,见无人注意,便往地上一扑。
下一刻,白雾升腾,原地现出一条小黑蛇,几个起落,就消失在灌木丛中。
片刻后,一道流光破空而去,直扑山阳县城。
“不好,有大精怪!”
杜冰雁脸色一变,此时她已突进到距树精主体…
不足三丈!
只消再坚持一下,就能斩杀这头精怪。
可一旦有新的大精怪入场,将彻底扭转战局,等待他们的下场,必然是——
全军覆没!
好在,那头大精怪的气息瞬间远去,让她大大松了口气。
一刻钟后。
树精发出悲鸣,枝叶乱颤,城墙也似的树干…
轰然倒下。
汁水倾泻泛滥,流了一地,恶臭烟气弥漫间,泥石消融,连地面都矮了几尺。
杜冰雁抖落剑身上的绿汁,目光扫过全场,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这次总算没有…全军覆没!
等等,刘晟呢?
下一刻,她的笑容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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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
窗台上,一只青雀自顾自地梳理羽毛。
屋中水汽弥漫,隐约现出一道窈窕身影。
“这真不能怪我…我哪知道,月娥这丫头在洗澡…”
刘晟小声嘀咕一句,以翅遮眼,心中暗念“罪过”“罪过”。
他先前从黑风山回来,入城后为免惊世骇俗,就变成了青雀的模样。
回到家中,一切安好,让他松了口气。
接下来,当然是要…
防范于未然。
徐家兄弟既然龇了牙,当然得打死。
另外就是白莲教…
搞不好这群脑袋有问题的家伙,会趁着城内守备空虚,搞出什么幺蛾子。
这样的话,他说什么都得帮一把。
最好能迫使县衙、缉妖司的精锐回援,减少师父的压力。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徐家兄弟是死敌,但和白莲教嘛……
在搞事这件事上,利益是一致的。
“先去徐家瞅瞅,然后去青蛇帮…”
片刻后,青雀展翅,冲天而起,没于夜色中。
……
永宁坊,徐家大宅。
一场激烈的“肉搏”正在上演。
看着在身上起伏的侍女,徐启冬目光迷蒙,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就是这间屋子,这张床,贤惠的三嫂,好似妓女一般…
从未有过的释放,突破人伦的禁忌,比过往与任何女子交合,都要舒爽得多!
可惜,后来的画面不堪入目,什么小厮,马夫,护院…
幸好大哥毒死了他们!
可惜了三嫂她们…
徐启冬看着侍女酷似三嫂的妆容,正要重温当日旧梦,忽然愣了下…
等等,为什么,三嫂突然有两个脑袋?
还有…这个脑袋的五官长相,为何如此熟悉?
这是——
刘晟!
徐启冬心下大骇,登时一泻千里。
“哟,忙呢?”
刘晟从侍女身后探出脑袋,笑眯眯地朝徐老四打了个招呼,伸手一按,那侍女就晕了过去。
他在床脚坐下,先瞄了眼徐老四的胯下,不由撇了撇嘴。
等看到对方完好如初的眼睛,胸腹骨骼和手腕,不由愣了下。
他当时虽然有意控制力道,但当时的确是将这家伙打残了的。
没想到十天不到,这家伙,就痊愈了!
这山阳县内,还有这等神奇的医术?
老贺有福了。
“说说看,你的伤,是找哪位大夫治好的?”
刘晟扭了扭脖子,浑身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炒豆声,右手抓向了徐启冬: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