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年这一笑,让几个男人恨得牙痒痒。
“淮年,你过分了啊,自己会玩就算了,连带着保镖也那么会玩,说,你俩在家的时候,是不是每天琢磨牌技呢?”
姜南闻言,起身站在季淮年身边,然后才回应:“没有,我这也是第一次玩,真的只是手气好。”
说罢,抬头看向季淮年:“季总,还是您坐吧。”
刚才她打牌的时候,旁边明明还有凳子,但他不坐,就只是站在她身后,手,搭在她肩上。
她虽然装着毫不在意,但也只是装的,他的一只手对她来说也有很大的影响的。
季淮年:“不坐了,换个地点吃饭。”
程逸也跟着站起来了,笑眯眯地说:“季总请客吧,今晚赢了一辆超跑呢。”
“好,你们选地方。”
“得咧,那就老地方吧。”
“老地方见。”
夜宴。
姜南陪着季淮年来过几次,消费高得令人咋舌。
到了包厢,她停下脚步,跟其他人的保镖一起站在外面。
季淮年却揽着她的腰往里走。
人太多,她不好挣扎,只能低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玩牌的时候她可以进,但是他和朋友吃饭的时候,她是万万不能一起的。
“牌是你赢的,你请客,站在外面做什么?”
姜南:“?”
“淮年,我怎么觉得你对姜小姐不一般啊?”程逸还是胆子大,什么话都敢说。
其他人听了,脸色大变,低头不敢看季淮年。
季淮年拉着姜南坐下,淡然道:“是不一般,她救过我的命。”
程逸看他没有生气,胆子更肥了:“你家那些保镖也救过你的命啊,怎么不见有这种待遇?”
他这些话是对着季淮年说的,但是姜南听了,如坐针毡。
待不下去了,她刚要起身,大腿上多了一只手。
“坐着,今晚你请客。”说完,季淮年看向程逸,“都是男人,你应该懂的。”
懂什么?
姜南错愕地看着他,他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让别人怎么想?
“季总……”
可她刚开口,就被程逸一句话给噎住了:“懂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姜小姐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而且还是武力值那么高的美人,你中意她,很正常。”
正常?
姜南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他们讲的话她都听不懂。
她需要一个答案,于是她定定地看着季淮年。
季淮年也看着她,眸色深沉:“先吃饭,回家我再解释。”
姜南紧张的心情缓了一些,他应该是有自己的理由才会这么说的,一定是骗他们的。
可是话说不清楚,她真的没心情吃饭,可惜了这么贵的菜。
“吃鱼。”
偏偏季淮年还要给她夹菜。
这回不单是程逸胆子大了,徐少文胆子也大起来,笑得暧昧:“季总真是对姜小姐不同啊,认识他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吃到他夹的菜的人。”
真是戏精上身了吗?
季淮年,你最好有正当理由。
姜南趁人不注意瞪他一眼。
“喝点汤。”
他却好像没看到似的。
“哎呀,有生之年见到你这个样子,我也是值了。”程逸又开始酸溜溜的了。
这顿饭吃得姜南好生难受,一直憋着一口气,直到回家。
“季淮年,可以解释了吗?”
“可以先洗个澡再说吗?”
洁癖!
“洗吧。”
她也顺便到旁边浴室去洗。
洗澡出来,季淮年穿着睡袍靠坐在床头,轻松惬意得很。
“来,上来再说。”
姜南也坐在床上了,横了他一眼:“可以说了吗?”
“嗯,刚才吃饭的时候,我说的是真话。”
等了老半天,等来这个?
姜南怒了:“季总,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跟你签了合同的,我们只有工作关系,不可能有别的。”
“为什么不可能?姜南,你看着我。”
姜南转过身子,对上他的黑眸:“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可能?”
身份差距悬殊不说,现在他家还跟她父母去世有关,无论她对他存有什么心思,都不可能。
这句问句,像把利刃刺破了季淮年的心脏。
他眼底愠色也渐渐浓了起来:“没有吗?男未婚女未嫁,不能在一起吗?如果我们半点可能都没有,一年前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又提当年。
姜南一直压着的怒意也喷薄而出了:“为了救你啊,我那天,还是你的保镖,季总。”
保镖?
季淮年气不打一处来,脱口而出:“只是因为这个?”
姜南心虚,但嘴硬,反问他:“不然呢?”
季淮年被问倒了。
是啊,还有别的什么?她若是肯承认喜欢他,他就不必拐这么大的弯了。
季淮年,你又冲动了。
可是既然都把话挑明了,干脆说清楚吧。
“我以为你对我至少有点好感。”
原来他能感觉到。
姜南心跳和脑子全都乱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怎么会?
“季总,你以为错了。”
“是吗?”
“是。”
季淮年一直压着的对她的想念,随着这股怒气升腾起来了,在体内乱窜。他好想狠狠地吻她的嘴,看看她的嘴是不是真的这么硬。
但是,理智战胜了一切,他硬生生压住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铁青着脸说:“我知道了,是我想错了,不过姜南,他们那样理解,对我们那份协议没有坏处。若是大家知道我喜欢你,那我带你出现在任何场合都是合理的,不是吗?”
他说完,仔细看着姜南,发现她情绪缓和了一些,再继续说:“今天我说的话,不会收回来,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别的,除非你是自愿的。”
话落,姜南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季淮年这个人做事有分寸,他说出的话就一定做得到,这一点姜南不怀疑。只要他不影响她,她依然可以留在这里。
“明白了。”
她松了一口气,季淮年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关灯之后,两人各怀心思,都熬了很久才睡着。
因为这件事,后来的一段时间,姜南都尽量跟他保持距离。
而季淮年也知道急不来,沉下心,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