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黄皮子不让老实人吃亏

李斯胸膛起伏不定，他咬牙道：“是怎么以次充好的？”

卡西莫·霍克不敢接话，他麻利爬起来带着李斯朝前走去，在星语唱诗班那台宏伟的管风琴前，李斯见到了一群瑟瑟发抖的少男少女。

“合同上标注，如果无法提供合格星语者，星语庭将以一赔十的补偿灵能者。”

将星语者一词偷偷换成灵能者，只改动一个名词，混在十余万字的帝国制式合同里，也许骗不过专业人士，但欺骗卡西莫这位主攻贸易领域的谈判专家足够。

星语者，是帝国负责所有超空间通讯的灵能者，他们要将自己的思想深入亚空间，与银河其他地方的星语者联系起来，在转瞬之间完成信息传输。

这需要数十载特训与特殊灵魂绑定仪式，让星语者比普通灵能者更为意志坚定，能够承受舰船穿越亚空间的恐怖之物时，不会精神失常或被恶魔附体。

而灵能者范围就广了，非法灵能者也是灵能者。

还好星语庭做事还没绝到这个份上。

他们一口气赔偿给了李斯不下二百多名星语者学徒。

这有毛用！

船上仅剩的几名星语者站在一旁，他们比李斯还绝望。

“大……大人。”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名金色头发的少女，她手上握着一根仪式杖，让自己显得更有威严些。

“我和我的同学们都经过系统的星语通讯训练，我们都是合法灵能者。”

“你们有谁直面过亚空间？”

见没人回答，李斯再问：“你们的灵魂被伟大神皇的恩泽涤洗净化过吗？”

头一个问题还好，直面亚空间是星语者的必修课，可灵魂与帝皇链接，那是最顶尖星语者才能获得的考验。

经过数月的斋戒，祷告和仪式准备，受此考验的星语者才能在禁军的看守下来到泰拉宫殿的极深之处，面见人类之主。

最后还是眼前的金发少女小心举起了手。

“大人……我曾在导师监督下直面过亚空间。”

如果这段对话发生在帝国巢都底层，那整条街道就足够被巢都执法队清洗干净。

但在这里，李斯每天不喊几句亚空间他浑身不自在。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警告！精神屏蔽保护受到冲击！】

眼中猩红消失了，李斯感觉情绪又平复了些。忽然就在这时李斯发现系统上多了几行字。

【姓名：李斯】

【忠橙：4961/10000】

【死亡倒计时：17天04时（你不忠诚！）】

【特性：社畜の倔强（疼痛忍耐+50%）、社畜の强气（身体恢复+50%）、灵能者（η）】

【忠橙奖励：带艾什莉面见帝皇（你能完成帝皇的要求吗？）】

【综合评价：帝国耗材】

“你叫什么名字？”李斯看着面前的少女。

“艾……艾什莉，大人。”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星语唱诗班领班，这里的一切归你节制。”

说完，李斯便转身离开。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不明所以。

——

李斯不是睚眦必报之人，但星语庭都踩到了自己头上，那他也不介意给对方一点行商浪人的小震撼。

“大人，你要我去暗杀本地的星语庭主持？”

埃尔科莱仿佛第一次认识李斯般上下打量着他，最终他肯定面前的李斯不是自己孙女假冒。

“身为一名文迪卡刺客，这不难。”

“大人，您考虑过后果吗？”

“后果就是我为数不多的财富被星语庭坑走了。”

至于自己获得的额外忠橙奖励，那是黄老汉看哥辛苦给的奖励，与星语庭有什么关系。

再说自己一点头绪也没有，难道要去一趟神圣泰拉？先不过过不过得去，就是这距离也够李斯喝一壶。

从这里到帝国心脏差不多要横跨半个银河。

“大人，恕我难以从命，按照您的命令，我们马上就要启航前往玛格丽特补充人力，暗杀一名星语庭高层至少要耗费数年时间，除非有绝对可靠情报知晓此人行踪。”

“几天后启航？”

“五天，大人，还有一批补给正在装船。”

看了眼自己剩余的时间，李斯说：“给你四天，至少要弄死一个，我已经够惨了，这种哑巴亏我不吃。”

“如果帝国调查部门介入怎么办?”

“那都是我亲爱堂姐的污蔑，她身为审判官，什么冤案做不出来。”

“我明白了大人，您的意志必将贯彻。”

说完，埃尔科莱像个幽灵消失在了李斯面前。

从这一刻开始，直到他回归，他不再是霍亨斯陶芬行商王朝的总领，而是一名可怕的文迪卡刺客。

“大人，您需要我伪装爷爷吗？”

埃尔科莱离开后，芙宁娜出现了。

李斯这才注意到，除非必要，这爷孙俩从不同时出现。

“不用，该做的都做了，剩下只是等待，你不喜欢你爷爷？”

舰桥指挥宝座下方，芙宁娜摇摇头。

“大人，我的父亲支持凯瑟琳审判官。”

李斯听闻，只觉下身一紧。

“他也是名刺客？”

“文纳姆刺客，您的二十几位兄弟姐妹都是我父亲的杰作。”

看着李斯那越来越绿的脸色，芙宁娜如实说：“他死了。”

“抱歉。”

“我能感觉到，爷爷今天很高兴。”

芙宁娜穿着海军校官的制服说，“大人您越来越像一名行商浪人了。”

“我本来就是行商浪人。”

行商浪人的船就和他的船员一样独特且多样化。

但通常都是行商巡洋舰和行商货船，绝大部分还是旧战舰降级军转民，有些则是货船进行了武装升级，大部分行商浪人家族都至少拥有几艘太空船。

能坐拥数十艘舰船组成的行商舰队必然是那些家大业大的老钱们，曾经霍亨斯陶芬家族也是这样的老钱。

当然，光杆舰长一条船，也是很常见，有时是因为他们从事的生意比较“专业”，但大多数时候是因为穷。

贫穷的李斯带着一艘启示录级战列舰就这样来到了神龛世界玛格丽特的上空。

立刻引起了当地国教教会的重视，数位外交使节乘坐鱼鹰炮艇来到星海王权号与行商浪人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