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没想到,给玄镜司帮忙还有意外收获。
五灵蛊的价值不低,对现在的李铭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字。
就算是他不会驱使,在仙城卖出去也是赚的。
有此意外收获,李铭心情相当不错。
晚上久违的没有练武,而是早早的睡下。
他打算第二天,便去宋家跟宋老爷商量脱籍的事情。
……
宋家换了个管家。
名叫秦德,乃是原先宋家的大管事。
胡友生死了之后,本来是他儿子胡强接替这个位置。
可胡强要守孝。
这才便宜了秦德这位大管事。
勤勤恳恳三十多年,竟然在五十多岁的年纪翻了身。
实在是让秦德有几分脚步飘飘,忘乎所以。
好在他在宋家为仆多年,到底也没有忘了本分。
每日里面还算勤勉,把事情安排的七七八八,宋庆德也就勉强用着。
可今日在外拿捏管家做派的秦德却见了一件怪事。
“你没死?”
秦德见得眼前青年,脸上满是吃惊之色。
他前几天便听说,宋家牛倌和管家一样,牵扯进一件大案,被带进了玄镜司。
玄镜司什么地方?
阴曹地府啊!
便是那府衙高官,进去那也是必死无疑。
这一介牛倌,竟然从里面活着出来了!
实在让秦德这位新管家震惊不已。
“承蒙秦管家挂念,死不了,劳烦通报一声,我要见宋老爷。”
李铭尽管如今进了玄镜司,也没有什么骄纵之意,仍旧面色平静。
唯一不同的是,面对宋府的管家,早就不复之前的瑟缩,反而是自信满满。
秦德也活了五十多年,自然有点眼力。
再加上李铭从玄镜司出来,他心中瞧不起贱籍奴仆,面上却不敢怠慢,客气道。
“李小哥,不知你找老爷有何事?”
“赎出身契,脱籍。”
李铭也没有半点客套,直接开口。
秦德面色古怪的打量了李铭一眼,似乎在怀疑李铭是不是脑袋坏了。
当奴仆多好啊?
外面多少贱民求还求不来,这小子竟然脱籍!
秦德心头觉得李铭疯了,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面上也做的周道,客气道。
“那还请小哥儿在房内稍等,我去通报。”
把李铭请进客厅,秦德便去通报宋老爷。
相比于李铭的淡定,宋庆德这几日却是愁苦。
自家老管家竟然牵扯进朝廷大案,死得不明不白。
这实在是让宋庆德有些心惊肉跳。
好在自家儿子乃是玄真派弟子,那些玄镜司的狗贼应该不敢乱来。
即便如此,宋庆德这几日也是相当烦躁,觉都睡不好。
生怕玄镜司的人冲进来,把他全家都抓了。
“老爷,有人要见您。”
管家秦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宋庆德本来就烦躁,听见这声音,心情更是郁闷不已。
新管家远没有胡友生得力。
压下心中不悦的心思,他开口问道。
“是谁?”
“启禀老爷,是李铭,他突然回来,说要赎身。”
外面秦德小声解释。
“李铭?那个牛倌儿?他竟然还活着?”
宋庆德初始还不在意,突然想起这个名字,不由得有些惊讶。
他本以为这牛倌被玄镜司的人带走,已经死定了!
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活着,还要来赎身?
其中是否有所蹊跷?
宋庆德心中顿感一阵不妙,急切问道。
“此人可是一个人来的?”
“是,一个人来的,老爷。”
秦德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老爷这话什么意思,但还是老实开口。
“一个人来的,那便无妨,多半是说了什么消息,得了玄镜司赏钱,真是走运。”
宋庆德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
不是带着玄镜司的人来的就好。
“走,过去看看。”
宋庆德眯着小眼睛,面色再次从容了起来,缓缓带着秦德往大厅走去。
一进屋子。
他就看在李铭老神常在地坐在椅子上,还在气定神闲地喝茶。
见他进来,李铭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只是打了个招呼。
“宋老爷来了,快坐。”
宋庆德见状心中不由得有些不悦。
一介奴仆,如此不敬!
宋庆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不悦,走到主座,把自己长袍下摆整理妥帖,这才坐在太师椅上。
宋庆德扫了李铭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听说你要赎身?银子可带来了?”
“宋老爷打算要多少银子?”
李铭也没在意。
他如今加入玄镜司,没必要在这几十两银子上跟人牵扯。
因为仙人存在,银子在越国没有李铭前世古代银子那么值钱。
便是灾年,买他也用了五两银子。
翻个十倍也不过五十两银子。
他出了就是,根本没必要拿身份压人。
初入玄镜司,还是要低调一些。
宋庆德拿起茶杯,推了推茶叶,细细地品了一口,这才放下茶盏道。
“李小哥在我家也呆了近十年,总归是有个情分,就要个一百两银子吧。”
宋庆德其实没想要这么多钱。
他不过借机拿捏李铭一番,等到李铭出声求饶,他自然会减免一些。
一个奴仆,认不清自己位置,他自然要给他个教训。
宋庆德晓得衙门德行,李铭贱仆出身,便是有赏钱,到他手上能有几分呢?
定然是出不起的。
宋庆德老神常在,李铭却不由得被气笑了。
一百两银子!
不说是他一个奴仆,去买头牛,说不定都用不了这么多。
知道的是他一个牛倌赎身,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青楼的头牌呢!
心中对宋家最后一份好感也是消耗殆尽。
李铭当即语气也冷淡了下来,
“宋老爷,这个价格有些过分了吧?”
宋庆德闻言,也抬眼瞥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开口。
“李小哥,咱们可得凭良心说话,我宋家当年买你,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
“这么多年,你吃我家,用我家,我家工钱,月钱,也半点没有短了你的。”
“如今你要赎身,我要一百两银子,还算过分?”
李铭闻言呵呵一笑。
说的他没有给宋家干活一样。
没修行武道之前,他过得连宋家的牛都不如。
这也叫不过分?
当下李铭也懒得跟宋老爷掰扯,直接开口道。
“宋老爷,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
“一百两银子,我给了。”
说罢,李铭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秦德把银票取了,给宋庆德过目。
宋庆德看了看银票上的朱砂暗印,又仔细看了看纹路,才确认,这银票是真的。
无比诧异地看了李铭一眼,他也不再多说。
“秦德,去把李铭身契取来。”
秦德领命离去。
得了一百两银子,宋庆德看向李铭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脸上浮现一抹虚假笑意。
“你赎身之后可有去处?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个活计,也算是成全了咱们一番主仆情谊。”
李铭瞥了宋庆德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不必劳烦宋老爷,承蒙庞百户看重,在下在玄镜司谋了个差使,当个小校。”
咔嚓!
宋庆德手中茶杯直接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