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宝钞风波

“等会本王会让人把你们需要兑换的宝钞，送到你们府上。

明天，你们若是不把对应银子上交国库，此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叶无道冰冷说完，随后拂袖而去。

……

太师府。

袁仁义看着崔府管家：“请崔丞相放心，我袁家定和朝廷诸公一同，抵制武道小儿的明抢行为！”

“如此甚好，老奴还要去下一家！”崔府管家行礼后告退。

见崔管家离开，袁仁义看向自己最聪明的儿子：“六郎，如今朝廷你如何看？”

“父亲，无道小儿已有取死之道，先是停止武道阁的供奉，后又公然抢劫百官！”

“哈哈哈，果然是草莽，宋王何时起兵？”

袁六郎冷笑道：“宋王凡事听王妃的，而宋王妃的父亲兄弟还在帝都。

不过宋王妃才智多谋，已经想到刀不血刃，逼叶无道和赵紫云让位的法子！”

“什么法子，叶无道一天不走，老夫惶恐呀！”

若是以往，无论朝局如何变化，凭借袁家在冀州的影响力，哪家不是拿他们当座上宾。

可偏偏叶无道此人，出身草莽，不讲武德。

袁六郎压低声音：“调虎离山……！”

袁仁义眼睛一亮：“高，实在是高！”

……

“哟，太师说什么高呀！”

正当两人回头时，身后传来一道尖声。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领头中年太监，带着几百人前来。

“你是宫里的？”袁仁义看了看此人的打扮问道。

雨化田弯腰笑道：“没错，咱家西厂提督雨化田，参见太师！”

袁仁义摇头道：“西厂干啥的，老夫怎从来没听见过？”

雨化田尴尬笑了笑，没听过才正常，他们组建至今不超过两天。

之前他还是最普通的小太监，摄政王在听见他的名字后，让他们这些人，组建一个叫啥西厂的组织。

“没听见就正常，我们这西厂，是直接听命于摄政王和女帝的机构。

总之我们的意思，就是摄政王和女帝的意思，懂吗？”

袁六郎听雨化田这么一说，更加迷茫了：“还是不懂，是传旨太监的意思？”

雨化田愣住了！

“简单来说，先斩后奏，摄政王特许，咱们西厂可以不经过三法司，就能随便抓人，杀人，抄家，灭族，懂吗？”

袁仁义听完，脸上大变：“啥，一群太监就能绕过刑部，御史台，大理寺，随便抓人？”

“不止哟！”

雨化田摇头淡笑道：“好包括抄家，灭门，杀人，诛九族的权利！”

“不行，坚决不行，就算是皇帝也无权随意抓人（士族）。

这天下不是皇室一家的，本朝是士族与皇室共治天下，而非皇族一族治天下！”

在袁仁义眼里，皇帝只是士族代言人，现在却能够骑在他们头上！

至于雨化田说的抄家灭族，他基本当他在胡扯，百年的王朝，千年的士族。

“老夫这就休书一封，奏明太后，撤销你们这破西厂！”

雨化田和身边的番子，立刻不乐意了。

“成立西厂就是太后的意思，太师莫不是对太后不满？”

“没错，如果你敢上奏，咱家就先抄你袁府的家！”

权力这东西要么没有，一旦有了没人甘心放弃。

他们好不容易从最外围的太监，摇身一变，成为代表皇权的爪牙，怎么可能甘心被撤！

“你…尔等一群阉人，敢在老夫面前犬吠！”

“爹，算了，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袁六郎拉了拉准备暴起的袁仁义。

“哼！”

袁仁义甩了下袖口，冷笑道：“尔等找本太师，所为何事？”

“还是你儿子聪明！”见高高在上的太师对自己认怂，雨化田内心彻底膨胀。

“袁仁义，这是一百万宝钞，本督奉西厂总监落云纱之令，要求你们三日内兑换成白银！”

“什么，我袁家要承担百分之十，崔家承担多少？”

雨化田淡笑道：“二十万两！”

“踏马的，这就是你们说的分担，告诉摄政王，本太师是不会交的，有种杀了我们人！

我袁氏的根可不在帝都，而是扎根在冀州的每一个郡县，甚至每一个庄子……”

袁仁义再傻，也明白叶无道在玩拉一批，打压一批。

“不交就不交，反正还有一天时间考虑时间！”

雨化田捏了一个兰花指，继续笑道：“不过摄政王有令，前五家同意兑换的，只需兑换一半即可。

日落之后，就要全部兑换。

若是日落之后，那就是双倍兑换，不然抄家灭族一条龙服务！”

“呵呵，雨化田，你太小瞧我们士族的团结。

这点小伎俩，还想……啊……六郎你拉我作甚！”

见自家六郎拉他，袁仁义急忙问道。

袁六郎拼命给袁仁义使了个眼色后，恭敬地看向雨化田：“厂督大人，可否容我袁家内部商量一番？”

“当然行！”雨化田微微一笑。

指了指太阳：“不过日落之后，就得翻倍哟！”

“公公放心，必定在日落之前，回复您！”袁六郎立刻保证道。

直到雨化田走后。

原本一言不发的袁仁义，立刻开始责备：“六郎你好歹一个三品刑部侍郎，怎可对一个太监卑躬屈膝！”

“父亲，形势比人强呀！”

袁六郎一脸焦急，快步带袁仁义进房内。

谨慎地左右张望一番，确认无人偷听后，才回身关上房门。

压低声音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崔、杨、杜三家。

根基在司隶周围，万一他们反水，我们不就成了出头鸟！”

袁仁义有点为难：“可万一就我们一家兑换，将来如何在士族中立足？”

“父亲，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孩儿断定至少有一半士族，今天会前去兑换宝钞！”

“这……六郎，要不请杨、崔、杜三大家主，前来商议一番？”

“爹，如今谁还会说实话，都巴不得别人当出头鸟！若父亲不信，孩儿可带上银票，埋伏在西厂旁边，我们不当第一当第二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