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什么意思?”
“薛无病,鬼呀!你一个阴阳先生不晓得鬼吗?”李媛被薛无病那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弄的有些无语。
“不是,我是说这纸条什么意思?”
“这是晓萍写的,我在她桌下的纸篓里面翻出来的。除了这张之外纸篓里还有很多。”
“晓萍又是谁?李媛,你要说就把事儿说清行不行?”
李媛喝了一口可乐,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做了某种决定,然后才看着薛无病开始道来。
“林晓萍,是跟我一个宿舍的室友。她也是两江市的人,以前是十一中的,高中就在咱们母校后面......
晓萍很漂亮,也很会社交,在学校比我受欢迎,还是学校学生会的外联部部长。而且她学习也很好,我还在努力考研,她已经拿到了保研资格......
去年年底的时候国外有部惊悚片叫《捉迷藏》,咱们国内没上映但有人翻墙出去下了回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在学校里传开了。我也看了,吓得两天都睡不好觉。
但晓萍很喜欢看恐怖片,她也怕,但说看恐怖片时刻意肆无忌惮的喊叫出来,能够释放压力。而且她对电影里面的招灵游戏很是感兴趣。当时就叫我跟她一起玩,我因为害怕拒绝了。后来听她说刚跟学生会里的几个学姐、学妹一起玩过了,很刺激。还说真的跟电影里的一样会有灵异事件。
我是不信的,但晓萍跟我说了很多......
这学期开学之后晓萍又跟学生会的人玩了几次那个捉迷藏的游戏。可突然有一天晓萍就不对劲了。
先是精神变得很差,然后吃东西的时候常吃着吃着就干呕,有时候还会呕吐。睡觉的时候也惊叫连连,但又怎么都叫不醒。或者就是一夜不睡,坐在桌前发呆。
再后来她跳楼了,从学校后面的一栋停用很多年的实验楼上跳了下来。”
薛无病听完喝了一口酒,说:“就是你今天参加葬礼的那位?”
“是的。那纸条就是晓萍出事前两天写的。”
“这事儿你没给学校或者她家里人讲吗?”
“说了的,但......没人信,都说是抑郁症,而那些吓人的游戏只是诱因。现在连最开始传那部电影的学生都被处分了。”
薛无病听完倒是听出来一些古怪,但的确也跟抑郁症或者一些精神类疾病的行为没什么区别,好奇道:“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觉得这事儿跟鬼有关系?或者说跟他们玩的游戏有关系?”
“因为还有人出事了。一个叫张默的男生,就在前天在路上被车撞死了。”
“意外?”
“嗯。”
“那你怎么把这事儿跟你朋友的死还有那什么招灵游戏联系在一起的?”薛无病都觉得李媛想太多了。这世道虽然的确鬼事不少,但大学是什么地方?全是人,还全是阳气重的年轻人,附近鬼物避之不及。
而且就像薛无病之前说的,普通人想要招魂几乎不可能。什么笔仙、碟仙这类的游戏在阴阳术里就四个字:狗屁不通。
“因为晓萍的死,还有张默的死,跟他们看的那部电影里的剧情几乎一模一样。这......这也太巧了吧?”
“咳咳咳......跟电影桥段一样?”薛无病一惊,被嘴里的啤酒呛到了,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脸惊讶的看向面前的李媛。
这确实就有些蹊跷了。
“是的。电影里面一共四个主要角色,其中一人就是跳楼死的,另一个就是被车撞死的。”
“剩下的呢?”薛无病好奇问道。
李媛脸上也闪过一抹悚然,咽了口口水道:“一个是触电死的,最后一个是去教堂才活了命。”
说到这里,李媛也有些打颤了,连忙问道:“薛无病,这,这不会真的跟电影一样的吧?!”
薛无病摇头说:“照你说的这电影是国外上映的,国内翻墙就能下载,真要是看了电影就要死的话,那全球不得死个几千万上亿?
不过事情也的确不该像你说的那么巧。”
凑巧一起看了那部电影,凑巧一起玩了电影里的游戏,凑巧一起按照电影里的桥段死去?
“你那朋友确定是自杀?”
“嗯,学校很重视这个事情,警察调查了半个月,最后才结的案,晓萍的父母也认可了这个结果。”
查案,薛无病还是信警察的判断,人家才是行家。
既然排除了他杀,又不应该是巧合,那薛无病就不得不认真看待李媛之前的猜测了。
“你信这世上有鬼吗?”
“这......以前是一点都不信,现在我有点拿不准了。薛无病,你算是专业人士了,你跟我别扯那些虚的,你就老实说,你觉得这事儿是我想多了呢?还是真有什么脏东西在害人?”
薛无病起身走到柜子边上,取了一张黄纸,当着李媛的面在纸上画了一道符。然后拉过李媛的手,不知哪儿来的小刀飞快的在指尖扎了一下。
“哎哟!你干什么?”李媛还没反应过来就觉指尖刺痛,然后看着薛无病挤了一滴她的血抹在那张黄纸上。
“行了,把这张符纸揣兜里。然后你明天回学校的时候去触碰一下你朋友生前的日用品。床褥什么的,你若是没感觉异样,那就是你想多,可能真就是巧合。
但如果你感觉到了某种不适,比如说突然发寒,或者心怵,那你就赶紧给我打电话。”
一小时后李媛一脸懵的从薛无病的家里出来,一手提包一手放在兜里,兜里揣着那张薛无病用她的血抹过的符纸。
真的假的?薛无病那小子还真给了法子分辨有没有鬼?
李媛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没憋住话讲那么多了,现在她反而觉得有些怯了。一个看恐怖片都要吓的几天睡不好觉的人,现在要去求证是不是真有鬼物在杀人......
“薛无病这小子别不是在故弄玄虚敷衍我吧?到时候我要是没感觉到什么特别的那他就扔一句“你想多了”就能揭过去,还显得他很有手段。这小子不会是这么打算的吧?”
李媛坐在公交车上心里一阵琢磨。
“可万一呢?万一真有什么发生呢?”
思前想后,李媛都没等到第二天,而是当天晚上就坐上回庆州的高铁返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