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无能表现（4K）

埃米尔瞪大眼睛，一时间被这一幕完全吓傻了。

老实说，作为生意人，他不是没有见过白龙，甚至那种体型相比卡塔琳娜更为巨大的白龙，他也有见过两三次。

可不论哪次，他内心感受到的震撼都绝没有这次大！

只见这是一只体长约八、九米左右，鳞片色泽迥异的白龙！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

重点是自从这只白龙突然现身在厄姆部落上空，刚才还在奋战的西格部落霜巨人，这时竟仿佛受到龙威震慑一样，瞬间失去战斗意识！

当然，如果埃米尔能够看到的话，他便会发现这其实是因为，附着在这些霜巨人身上的“人性”正在被里萨逐渐吸收，然后加护在他身上的缘故。

没错，白龙正是里萨！

那个时候，提示显现。

一开始里萨看到提示还感觉很奇怪，甚至以为自己领悟的该不会是“生命汲取”这类听上去便很阴险狡诈的法术，可不料他领悟的法术竟然是……变巨术！

这项法术顾名思义可以使得身躯变巨大。

甚至偶尔会有一些法师把这项法术加持在自己身体关键部位，掩盖自身积劳成疾从而留下的祸患，只可惜这玩意儿对延长时间可没有多少帮助就是了。

对巨龙来说，虽说白龙是体积最小的五色龙，可是以巨龙的自尊心……凭借这种不是特别光明正大的手段震慑敌人，对他们本身就是一种侮辱。

当然，对里萨来说，他倒不是特别在乎这些有的没的，反而看待问题相当务实。

在他看来，能够在这时领悟“变巨术”，无异是一件相当不错的好事！

[这些受塞西格影响，从而变得忘我战斗的霜巨人，它们体表附着的“人性”是稀少的，同时也是“低劣”的。]

[由此你甚至不需要对它们做任何事情，这些霜巨人就会因为你的影响从而失去意识。]

[你吞噬了碎裂魔晶，因此某种意义来说，你代表的便是碎裂魔晶本身散发的意志。]

[只不过如果你想要让和其相伴多时的塞西格也跟着倒下，这会有一丝难度。]

[你需要亲自动手解决这一切。]

[当然，这也许并不复杂。]

“……里萨，居然是你。”

塞西格抬起头，注视面前正在朝自己飞行的白龙。一缕“神性”还有一缕“人性”相加所形成的特质，进一步体现在霜巨人酋长的身体。

他在和索列姆的意志投影交锋中短暂取得先机，便因此拥有了一部分“神性”——尽管长远来看，若是他真想要抢夺受阿科斯塔影响的索列姆意志投影中的“神性”，他必然还是会以失败告终，因他拥有的力量，本身便可以称之为受到阿科斯塔赋予。

另外，即便现在里萨单从外表来看，已经不太像是一只幼龙，不过这并不影响塞西格通过一些……相同特质认出里萨。

听起来，塞西格好像认识这只白龙……埃米尔目睹这一幕，一时间竟是也没有那么害怕了，甚至反而十分期待，这场战斗最终会以一种什么方式落下帷幕。

“已经够了，塞西格。”一旁，里萨则是沉声开口道：“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白龙属于天空，同样也属于北地，”里萨挥动双翼，继续沉声讲道：“你做出了错误的行为，便需要因此付出代价。”

“不过，在你死亡以前，你还需要告诉我……我的母亲去哪里了？”

“他们？”塞西格冷笑一声：“大概逃走了吧，我没有留意。”

里萨：“……”

老实说，这道答案确实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即便他和卡塔琳娜之间没啥感情，可这个结果……至少也令里萨内心不禁松了一口气。

“……你本不该来到这里，里萨，”这时，塞西格再度开口道：“按照原本规划，我本打算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以后，再去主动找你。可是，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此时，如塞西格所言，整座厄姆部落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一只陌生白龙的出现非但没有终止战斗，反而还变相让厄姆部落的霜巨人抓住西格部落霜巨人失去神智这一机会展开屠杀。

其实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格雷厄姆和它手下霜巨人受到科斯彻奇意志影响，它们不会将事情做的这么绝。

可科斯彻奇的确就是这样一位性格有些扭曲的恶魔领主。

除此以外，索列姆的意志投影虽说有心想要阻止这一幕的发生，可祂却无法阻止“人性”对自身展开的侵蚀，甚至可以说这种一心二用，便是导致祂如今处境的罪魁祸首！

塞西格意志投影无力阻止，里萨犹如龙威一般的震慑同样也带来影响……

于是，西格部落中的霜巨人，便在这种多方因素影响下，不出多时便被陷入发狂状态的厄姆部落霜巨人……全部杀死。

浓郁的血腥味道融合暴风雪，飘入在场所有生物鼻腔，塞西格显然也闻到了这股味道，只不过祂却完全无视了同伴的倒下，无视了此时格雷厄姆向自己传来的稍显“暧昧”一般的目光，继续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里萨身上。

“里萨……哈，我记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远处，乌苏拉面部依旧笑容不改：“算了，还是不要想这些无聊的事情好了。”

“各位，用心看吧，因为这也许是厄姆部落今天上演的……最后一场交锋了。”

法师皱了皱眉，奇怪问道：“最后？那，格雷厄姆呢？”

“你真的是一位‘知识渊博’的法师吗？”闻言，乌苏拉不由有些无语地看了法师一眼，解释道：“那只霜巨人和它族人的意识已经不属于自己。如果塞西格胜利了，那么它说不定还会为塞西格欢呼庆祝，因为在格雷厄姆看来，是塞西格帮助它重创了索列姆——不管使用的什么方法。”

“相反，如果白龙胜利了……”

“如果白龙胜利了？”

“……如果白龙最终取胜，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还是慢慢看吧。”

“慢慢看……哈，你说的倒是好听，可我们的生意怎么办！”埃米尔气得跳脚：“我对这场战斗的结果一点都不关心，问题关键在于——”

“放心吧，你会得到满意结果的。”

说完，乌苏拉又轻快地向法师眨了眨眼睛。

像是在说：“喂，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她说的没错。放心吧，埃米尔少爷，”法师沉吟片刻，说道：“我们只需要安静等待结果就可以。”

“另外……乌苏拉小姐，抱歉，刚才是我想的过于简单了。”

乌苏拉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

塞西格的双眸已经变得空有眼白而不剩下瞳孔，两股不同的力量交加，让他呼出的白雾似乎都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一旁索列姆的意志投影则在此时已经被阿科斯塔完成侵占，并且暂时和塞西格站在同一战线，向里萨致以冷漠的目光。

除此以外，还有……

“如果我现在飞行下去，估计要被瞬间砍成‘龙酱’吧……”

里萨挥动双翼，望向下方厄姆部落，心中不由暗想。

此时此刻，由于西格部落霜巨人转眼间就被杀死，因而厄姆部落的霜巨人便情理之中的……将所有敌意集中在里萨身上，尤其格雷厄姆。

“白龙，飞下来和我战斗！”格雷厄姆怒吼着道：“你看起来很特别。所以，不必担心——我会用心饲养你，并且还不会让除了我以外的任何霜巨人骑乘你！”

“白龙，你的死期到了！”xN

其余霜巨人也一同喊道。

只不过它们的思维受到格雷厄姆影响，而格雷厄姆的思维又受到科斯彻奇影响，由此这些霜巨人喊的都是一些重复性比较高的语句。

里萨微微眨了眨竖瞳。

老实说，如果非要按照先后顺序排行，他宁愿先杀死塞西格，然后再转手“救援”索列姆，不过现在看来……他只能尝试转变一下思路了。

一边想着，里萨一边让附着在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人性”脱离。

从视觉角度看，由于一部分“人性”的脱离，这便使得里萨身躯有一部分鳞片色泽重新变为纯白。

与此同时，此举带来的改变……同样也显得极为直观。

只见原本还附着在索列姆意志投影之上，使其痛苦不堪的“人性”，此刻遭受来自里萨身躯更为纯正的“人性”侵蚀，一时间变得就好像遭受孩童手心戏弄的蝌蚪一样，只能恐慌的四下逃离。

同时由于它们的逃离，索列姆意志投影终于重新恢复成为最初那般透明色泽，并仰起头向天空发出一道怒吼。

显然哪怕祂身为神祇，可是当好不容易从困境中挣脱出来时，索列姆同样也会通过这种无能狂怒的方式，大喊大叫着以宣泄自己的愤怒。

甚至，更为搞笑的是……

发泄完愤怒以后，索列姆意志投影就仿佛在忌惮什么似的，不但没管塞西格，反而转过头望向里萨。

虽说没有开口讲话，可看祂这意思，分明像是在说：“塞西格便交给你了。他看起来有点特别，所以……小心一些，白龙。”

这顿时让里萨感到一阵哭笑不得！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不同索列姆意志投影表现出来的“沉稳”，格雷厄姆疯狂地大叫一声，一边高喊自己愿意为了科斯彻奇的理想而战，一边向索列姆意志投影冲了过去。

神祇的意志投影或者化身可以被杀死，可这需要面临许多限定条件，而格雷厄姆显然便绝非能够满足这些限定条件。

于是，格雷厄姆很快就为它的行为付出了惨痛代价。

只见这只身材强壮，身高整整五米左右，曾经面临塞西格、卡塔琳娜协力作战，依旧能够表现格外从容的霜巨人酋长，就这样被一股凡人难以理解的力量瞬间击倒在雪地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凹陷。

至此——

躺在雪地上的霜巨人尸体，便又多了一具。

冷风吹过，为厄姆部落带来一股更为刺鼻的血腥味道。

里萨曾经仅闻过一只霜巨人尸体散发出的臭味，就已经觉得作呕，然而这里尸体堆叠在一起形成的数量，却足以抵得上前者好几倍，于是白龙只得一边在心中祈祷让暴风雪来的更猛烈一些从而吹散味道，一边转过头向索列姆的意志投影望去。

不料此时霜巨人之神的意志投影竟是和刚才一样，完全没有理睬他的目光，反而默默看着厄姆部落剩余那些霜巨人——由于格雷厄姆死亡，它们自然也从受控制中解脱了出来。

里萨：“……”

霜巨人和白龙之间向来便是死敌，再加上索列姆性情淡薄，里萨原本就没想过听对方说声谢谢。

况且真若是说了，他还不稀罕！

可这一幕，确实又让里萨不禁感到一股更加哭笑不得的感觉。

——虽说他现在其实也没有多少精力，哭笑不得就是了。

[“人性”不会讲话，它仅仅代表阿科斯塔死亡以后内心积存的遗憾及不满的具现，但是它会以一种比较抽象的方式表达内心感受——如果“人性”也有“心灵”这种东西的话。]

[一道犹如灵能法术造成鞭挞一般的痛苦，在你的头颅产生奏鸣。]

[这是因你吸收索列姆意志投影中富含“人性”，从而产生的特殊感觉。]

[它会让你感觉疼痛，不过由于你特殊的灵魂，你所能感受到的……其实仅仅只是“疼痛”本身而已。]

[不过有些事情，还没有结束。]

[你挽救了塞西格意志投影面临的危局，使祂免于思维被阿科斯塔同化——尽管这的确并非出自你们双方的本意——然而原本附着在祂身上某些东西的一部分，却因此流通至塞西格体内。]

[不得不说，这只霜巨人酋长生命力确很旺盛。因他非但没有完全受到阿科斯塔意志影响，反而还想要使用这股力量得到更多。]

[然则因你已经吞噬碎裂魔晶缘故，即便塞西格富有野心，可你对他的压制……依旧是具有压倒性的。]

[你的确还需要再做点什么，才可以完全终止这场战斗。但是，这对你来说并不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