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由你替代

“渴……渴望得到更多？”闻言，埃米尔一瞬间吓傻了：“不会吧？可我记得你们不是说……三种不同的祭品可以让索列姆感到高兴，可假若实在凑不出来，两种也可以吗？”

“我们是这样说过不假，”乌苏拉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不过可能这两只双足飞龙的实力太弱了，所以祂不满足，又或者格雷厄姆的表现很好，因此索列姆阁下渴望得到更多……谁知道呢。”

“总之，记住，永远不要试图揣磨神明的思维，毕竟哪怕那些自诩善良的神祇也不会告知信徒，祂们具体是如何思考的。”

“可……”

“别担心，你可是格雷厄姆的合作伙伴，不论怎么样它也不会把你或者你的人当做献祭目标，”说着，乌苏拉甚至还伸手主动帮埃米尔掸去头上积攒的雪，笑吟吟道：“至于缺少的目标嘛……”

“看起来索列姆对格雷厄姆的成果并非完全满意。那么……艾莉卡，现在是你做出牺牲的时刻了，”一道沉闷的回声，响彻在艾莉卡、卡塔琳娜，乃至所有白龙脑海：“因若索列姆无法满意，祂便会就此离开。而祂若未对格雷厄姆降下祝福，我们的计划最终就会以失败告终。”

此时此刻，碎裂魔晶其中暗含的能量已经进一步和塞西格的身躯融合。

它带给了霜巨人酋长以法术的力量。

这让不仅是他，队伍中其他霜巨人甚至狗头人都受到“融身入雪”的影响，使得当初德鲁伊明明哪怕监测到有“龙”在附近，可却完全没有察觉，有一支相比较“龙”体积更庞大，传出动静更嘈杂的霜巨人队伍，正在接近厄姆部落。

然而碎裂魔晶带给塞西格以非凡法术力量的同时，也进一步剥夺了塞西格的思维，使得他体内“人性”占比……近乎已经达到了七成以上。

正如眼下，塞西格双瞳和头颅周围已经开始越发弥漫淡蓝色的奇异气体，在暴风雪影响下，它们看起来不是特别明显，可恰恰正是这些看起来没有什么的“气体”……此时正无时不刻，影响着塞西格的精神思维。

当然，即便在这种影响下，塞西格的核心决策其实依旧没有改变——覆灭厄姆部落。

可是在这道“核心决策”背后，塞西格内心里面实则已经拥有了一道更为疯狂、哪怕他曾无比不喜索列姆，也未曾想过的一种……疯狂决策。

——登神。

取代索列姆，成为新的霜巨人之神。

不得不说，哪怕是在那个由法师创立了恢弘文明的时代，这种疯狂念头也是遭到严厉禁止的，而且每一位法师都深深知晓，成神从来都是诸神为凡人设下的一道陷阱。

然而……阿科斯塔则不然。

这位被所有法师当做疯子，并冷落的天才，因其童年和成长时期的经历，还有他那万般扭曲的性格，这使得他掌握丰富的法术知识后，渐渐开始变得渴望成为新的魔法神，并且为此真正付诸了行动。

哪怕知道后果，知道它根本不可能成功，哪怕事后失败，并且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可阿科斯塔直到临死那一刻……也从未放弃过，对“登神”的尝试。

而碎裂魔晶……

作为阿科斯塔曾经拥有法杖中的材料碎片，它在从塞西格身体吸收到足够多养分以后，结合自身多年以来暗含的诅咒……也渐渐开始将它主人生前曾有的愿望，传递至塞西格的脑海里面。

塞西格的精神思维已经越来越变得不再像是一只正常的霜巨人，跟随在其身旁的切斯特，也表现得越来越好像是一只完全没有思维能力的死灵龙。

艾莉卡则要稍微幸运一些，她依旧是能“思考”的。

可，能思考其实恰恰也就意味着她要承受更多痛苦，当她接受到塞西格命令后，雌性白龙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惶恐，一半惊怒，并且因此在“缚龙之咒”的影响下，受到极大的精神折磨，身躯痛苦地跪在地上挣扎起来。

直至最终……

在“缚龙之咒”的影响下，她的这些情绪转变为了无物。

——扑。

艾莉卡挥起双翼，准备飞往厄姆部落，承担身为祭品的职责。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这实属正常。

对碎裂魔晶本体而言，即便如今它的力量已经随着岁月流逝流失许多，可压制区区一只龙龄只有一岁的白龙……还是不在话下。

但成年白龙却不一样！

嘭——！！

只见就好像拍打苍蝇一样，卡塔琳娜将艾莉卡重重拍打在地，又毫不留情面的踏起前肢将其践踏在雪面上，无视女儿的挣扎问道：“塞西格，你想干什么？”

“这和你刚才说的好像不太一样！”

卡塔琳娜从未有过如此愤怒。

身为白龙，她冷漠自己和子嗣之间的关系，甚至若不是咒法的力量一直在影响，她早就让艾莉卡和切斯特滚出她的巢穴了！

然而，同样身为一只白龙——她骨子里那份五色龙独有的骄傲，使得她在听到塞西格命令，想起自己沦落处境后，胸中积攒的愤怒一时攀升至顶点。

“你对我的指令有什么不满吗，卡塔琳娜？”

极为罕见的，由于卡塔琳娜暂时摆脱“缚龙之咒”的影响，这反而使得塞西格体内所剩无几的霜巨人意识在短暂时间内占据上风，并且制定出了一道新的计划。

虽然这非但没能影响什么，反而把局面往更糟糕的方向推演——

“你是失败者，是所有真龙的耻辱，我没有把你的双翼用铁链捆绑起来，让你想要飞行前必须看我的眼色已经是一种极大怜悯，可是你现在竟然还敢质疑我的计划。”

“那么，既然如此。”

“艾莉卡可以活下来。而你，既然你封‘凛冬新星’，不妨就借着这个机会……向我们检验一下你的力量吧。”

“杀死格雷厄姆——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当然，不必担心，我可不会傻到让你送死。”

“等到你冲入战场，和格雷厄姆交战为我们打开局面之时，也是我们冲入战场，和你一起取得胜利果实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