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弗兰之死

“守住城门!”林尘大喊。

他的蟑螂在内城门前组成最后防线,酸液不断腐蚀着冲上来的敌人。

但娜迦战士实在太多,很快就有几只蟑螂被三叉戟刺穿,紫色的血液喷溅在城墙上。

西门吹雪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他的剑快如闪电,每一击都精准地刺穿敌人的咽喉。

但娜迦战士前赴后继,很快就在他周围堆起了一圈尸体。

“轰”

又一段城墙在克拉肯的触手拍击下崩塌。

海水裹挟着娜迦战士涌入,最前排的守军瞬间被淹没。一名老兵被三叉戟刺穿腹部,却死死抱住敌人滚下城墙,同归于尽。

海面上,克拉肯的触手疯狂拍打着海水,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

每一次拍击都让城墙剧烈摇晃,碎石如雨点般坠落。

穆迪安大法师的吟唱声从城堡方向传来,但结阵还需要时间...

“顶住!再坚持十分钟!”

弗兰皇子亲自站在最前线,他的佩剑已经砍出了缺口,金色的短发被鲜血浸透。

在他脚下,堆积的娜迦尸体已经没过了膝盖。

城墙下,娜迦战士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但更多的敌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完全不顾伤亡。

“为了冬湾!”

一名老兵高喊着跃入敌群,长矛接连刺穿三名娜迦的咽喉,最终被乱戟分尸。

林尘的蟑螂全部战死,娜迦族已经登上了城墙,内城门即将失守。

“妈的,老子的跳虫无穷无尽!!”

林尘将资源点全部转化为跳虫,菌毯上瞬间孵化出数十只跳虫加入战斗中。

跳虫们以一敌二,以二敌五,瞬间的冲锋将娜迦族前排士兵打的措手不及。

城墙缺口处,跳虫与娜迦战士的尸体很快堆成新的壁垒。

一只跳虫刚咬断敌人的喉咙,就被三叉戟贯穿头颅,另一只跳虫趁机跃起,骨刃精准刺入持戟者的眼窝。

西门吹雪的压力骤减。

他收剑入鞘,白袍无风自动。

三名扑来的娜迦战士突然僵住,咽喉同时浮现一道血线。

内城的城墙上已经完全失控了。

“林尘领主,你们快退回城堡,城堡还能再死守片刻,内城交给我们。”

弗兰站在城墙最高处,金色的短发在硝烟中猎猎飞扬。

他的铠甲早已破碎不堪,露出布满伤痕的胸膛。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却在落地前就被灼热的战场蒸发。

“殿下!您必须撤退!”

一名亲卫跪地恳求,断臂处还在汩汩流血。

弗兰却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康沃城皇室特有的骄傲,就像他祖先在开国战役中那样。

他弯腰扶起亲卫,亲手为他系紧止血带:

“我的位置就在这里,和我的士兵在一起。”

他转身面对潮水般的敌军,声音清晰地传遍城墙:

“冬湾的勇士们!看看你们脚下!每一块砖石都浸透了我们祖先的血!今天,我们要让后人记住!”

一柄飞来的三叉戟刺穿他的肩膀,弗兰闷哼一声,反手将佩剑掷出,精准刺穿偷袭者的喉咙。

“我们永不跪着死!”

这声怒吼仿佛点燃了最后的士气。

残存的守军发出震天咆哮,就连重伤倒地的士兵都挣扎着爬起,用断剑支撑着身体站起来。

林尘看到,弗兰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高大。

他不是在命令士兵赴死,而是在带领他们战斗。

每一剑都劈在最危险的缺口,每一次呐喊都响在最危急的时刻。

当又一批跳虫战死时,弗兰直接跳进敌群。

他的佩剑已经折断,就抢过敌人的战斧继续厮杀。

那把斧头卷刃了,就用拳头;拳头骨折了,就用牙齿。

林尘深深的看了弗兰一眼。带着陈宫和西门吹雪离开了城墙,退往城堡。

林尘深知,哪怕冬湾驻守的士兵死光也没事,只要克拉肯死了,康沃城的援兵一样可以将海族们赶出这片区域。

前提是,克拉肯死了。

所以穆迪安绝对不能出事,阵法不能出事。

弗兰站在城墙的断壁残垣之上,金色的短发被鲜血和硝烟染成了暗红色。

他的铠甲早已支离破碎,左肩的伤口深可见骨,却依然挺直脊背,如同一柄永不弯折的利剑。

弗兰站在城墙的最高处,狂风裹挟着硝烟与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的视线扫过战场,城墙下堆积的尸体已经形成了一道可怖的斜坡,娜迦战士正踩着同伴的尸骸向上攀爬。

“放箭”

弗兰的声音已经嘶哑,却依然坚定。

仅存的十几名弓箭手拉开长弓,箭矢呼啸着射入敌群。

但很快,更多的娜迦战士涌了上来。

一名弓箭手被飞来的三叉戟贯穿胸膛,却用最后的力气将箭矢射入敌人的眼睛。

弗兰拔出插在城墙上的战旗,用力挥舞:

“为了冬湾!”

他纵身跃入敌群,战旗的旗杆化作致命武器。

旗尖刺穿一名娜迦战士的喉咙,旗面扫过另一名敌人的眼睛。

鲜血染红了旗帜上的冬湾徽记。

“殿下!小心身后!”

弗兰猛地转身,战旗横扫,将偷袭者的三叉戟打偏。

但更多的敌人围了上来。

一把战斧砍中他的左腿,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却仍死死握住战旗。

他怒吼着,用战旗撑起身体:

“来啊,畜生们!”

三名娜迦战士同时扑来。

弗兰的战旗刺穿第一个敌人的胸膛,旗杆折断;他抓住第二个敌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夺过三叉戟,刺入第三个敌人的腹部。

但更多的敌人涌了上来。

一柄战斧砍中他的后背,铠甲碎裂。

弗兰踉跄着转身,用断旗杆刺入对方的眼睛。

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视线开始模糊。

弗兰的视野开始模糊,血色染红了整个世界。

耳畔的厮杀声渐渐远去,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喘息和心跳。

他单膝跪在尸堆之上,断裂的战旗深深插入地面,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直到,弗兰恍惚间看到黄昏下那一抹斜阳悬在海天交界处,将破碎的城墙镀上一层金色的余晖。海风轻拂,带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却在这一刻诡异地平静下来。

弗兰跪在尸堆之上,断裂的战旗深深插进地面。

他仰起头,任由夕阳的余晖洒在染血的脸上。

那抹金色的光芒穿透硝烟,在他破碎的铠甲上跳跃,仿佛为他披上了一件神圣的战袍。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这笑容里没有恐惧,只有平静与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