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时候，只有十七岁。
身旁，是绣着百子千孙的大红色嫁衣。
我揉了揉发胀的眼睛，赶紧将嫁衣捞起来。
可下一秒，意外却发生了。
我的手居然穿透了嫁衣，捞了个空。
对，就是穿透。
就像是街南头奎大叔耍的杂耍一样，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凭空穿了过去。
我被吓吓了一跳，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想着自己这些天忙着绣帕子，怕是劳累过度产生了错觉，便壮着胆子又试了一次。
就在我的指尖碰到嫁衣的那一刹那，又一次穿透了过去。
我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忙回过头去看。
昏沉简陋的屋子里，一盏烛火摇摇晃晃。
烛火下方， 少女伏在木桌上，沉沉睡去。
那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清秀的脸稚气未脱，面色苍白、疲倦，手上还攥着一条只绣了一半的锦帕。
我看了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终于意识到……
我，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