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卡尔终章

“铛！”

格鲁的塔盾重重磕在城墙垛口，镶铜钉刮下半块发霉的砖屑。盾战士独眼瞪着空中盘旋的飞艇，络腮胡上粘着腐败精华的紫渣：“菜鸟！这瘸腿神棍再瞎嚷嚷，老子连他带飞艇一起劈了！”

艾伦反手甩出酸液瓶砸向绞盘，紫雾腾起瞬间腐蚀了滑降索：“闭嘴！西南角还有三具弩炮！”他短剑戳了戳格鲁新补的寒铁盾面，刃口在“VII”纹章上刮出火星，“教会记录官在飞艇舱门架水晶球，你的蠢脸值五十金币悬赏。”

莉娅的银发擦过艾伦耳际，破甲箭贯穿某个白袍记录官的眉心：“气囊涂层掺了显影粉，射程内所有呼吸法波动都会被拓印。”她箭尖挑起半截断裂的钢索，箭羽荧光菇照亮卡尔佝偻的背影，“牧师撑不过五分钟。”

卡尔的白发垂到沾满黑血的绷带上，木杖尖端黑焰忽明忽暗：“咳……北侧排污管……直通矿井共鸣点……”他溃烂的右眼转向艾伦，“用我的血……掩盖轨迹……”

“放屁！”格鲁一盾牌拍碎攀墙的教会骑士，镶银边角糊满脑浆，“你那黑血比地精尿还臭！”他独眼突然瞪大——飞艇舱门正缓缓开启，二十枚酸液弹在月光下泛着毒光，“操！马桶要倒屎了！”

艾伦拽过汤姆的衣领按进箭垛阴影：“去地窖搬三桶狗尿，要混火蜥蜴胆囊的！”学徒少年脖颈的渡鸦胎记渗出淡金血丝，虎口结痂的裂口正在溃烂：“可、可霍克大叔说胆囊遇尿会……”

“会炸？”格鲁咧嘴露出黄牙，塔盾横扫撞翻酸液桶，“老子要的就是炸！”紫色液体泼向城墙缺口，混着腐臭的泥浆溅上飞艇气囊，“菜鸟！呼吸法！”

艾伦虎口青筋暴起，短剑刺入城墙裂缝。淡金血液顺着剑槽渗入砖石，与卡尔的黑焰产生共鸣。整段城墙突然倾斜，格鲁的塔盾卡住崩落的巨石：“你他妈拆自家墙？”

“东南方三十步！踩裂缝！”莉娅箭雨撕开烟幕，三支破甲箭钉入飞艇燃料舱。爆炸的气浪掀翻记录官的水晶球，卡尔趁机将黑焰灌入地缝：“咳……矿井……三百米……邪神污染区……”

腐臭味骤然浓烈十倍。汤姆抱着火蜥蜴胆囊桶踉跄冲来，学徒袍被酸液蚀出蜂窝孔洞：“艾伦先生！狗尿泼哪儿？”

“浇他头上！”格鲁踹翻木桶，淡黄液体混着胆囊渣淋透卡尔的绷带。紫烟腾起的瞬间，黑焰暴涨吞没整段城墙，飞艇探照灯在毒雾中扭曲成兽爪形状。

莉娅拽着艾伦跃下城墙缺口，箭簇擦过卡尔耳际：“你的寿命……”

“够烧穿教会的马桶圈！”牧师白发无风自动，溃烂的皮肤下凸起龙鳞状硬块。他扯开衣襟露出胸膛——渡鸦烙印已爬满蛛网状黑纹，正与矿井深处的污染源共鸣。

格鲁用盾面抵住坍塌的砖石，寒铁边角刮出火星：“瘸腿神棍！矿井里到底藏了什么？”

“二十年前……你爹封印的……”卡尔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溅上莉娅的箭袋，“活体熔炉……在吞吃霍克的……”

艾伦剑鞘重击格鲁后腰：“带汤姆去排污管！遇敌就砸火蜥蜴胆囊！”他反手甩出半袋铜币，“黑市悬赏涨到三倍了。”

“老子要现钱！”盾战士骂咧咧地撞开地窖暗门，镶铜钉靴子碾碎风干的蝙蝠，“小崽子！拎稳尿桶！”

腐水淹没膝盖时，系统面板在艾伦视网膜边缘闪过：

【基础剑术：43/100】

【生命值：58/60】

卡尔佝偻着按住矿井岩壁，黑焰烧穿锈蚀的铁栅：“第七试验场……用我的血喂养熔炉……”他溃烂的指尖戳向裂缝，“霍克的剑匣……在共鸣点……”

莉娅的银发扫过渗水的矿石，箭尖挑起坨发光的菌丝：“教会在水源投了腐菌，矿井湿度超标三倍。”她突然旋身拉弓，箭矢贯穿试图钻出地缝的荧光鳗鱼，“呼吸法逆转会加剧肺叶腐蚀。”

“总比烂在这里强。”艾伦扯开皮甲暗袋，三枚渡鸦纹章金币叮当落地，“瘸子巴顿的线人说，罗德里戈在熔炉核心藏了净化药剂。”

卡尔突然暴起，白发缠住艾伦手腕：“那是陷阱！”黑焰从七窍喷涌，烧焦了岩壁上的教会符文，“我的时间……咳……只够做一件事……”

整条矿道剧烈震颤，格鲁的咆哮从排污管深处传来：“菜鸟！这破管子通到粪坑！”镶银靴子踩碎嗜血蝇的声响混着回音，“老子闻到矮人屎味了！”

“西南方……三百步……”卡尔木杖戳向黑暗中的荧光菌毯，菌丝正组成邪神祭坛的纹路，“用我的血……激活剑匣……”

莉娅箭尖抵住牧师咽喉：“你会死。”

“二十年前……就该死了……”卡尔扯开绷带，溃烂的右眼瞳孔缩成针尖，“霍克用命换的时间……不能浪费……”

腐肉味突然被硫磺气取代。艾伦短剑刺入菌毯核心，淡金血液顺着剑纹滴落。矿石缝隙渗出暗红液体，与卡尔的黑焰融合成漩涡。

“菜鸟！接着！”格鲁从排污管甩出火蜥蜴胆囊桶，镶铜钉盾面刮起腥风，“这玩意比矮人烈酒还带劲！”

紫烟吞没矿道的刹那，卡尔的白发彻底变灰。他拽过艾伦的手按在胸膛，渡鸦烙印裂开缝隙，黑焰核心顺着戒指裂缝涌入：“告诉艾琳……咳……冰晶石在……”

“砰！”

矿井顶部轰然塌陷，教会飞艇的残骸砸穿岩层。卡尔瘫在血泊中，溃烂的皮肤化作灰烬飘散，只剩半枚渡鸦戒指泛着黑光。

莉娅箭雨封锁追兵退路，银发沾满酸液结晶：“他的寿命……”

“换了三分钟。”艾伦握紧滚烫的戒指，黑焰在剑刃流转，“格鲁！炸了排污管！”

盾战士骂咧咧地踹翻胆囊桶，淡黄液体混着腐菌泼向教会骑士：“老子迟早熔了裁判所的马桶！”爆炸的气浪掀翻整段矿道，众人跌入暗河时，最后看见的是卡尔的白骨——指骨仍紧扣着霍克的铁钳残片。

“西南出口！踩发光苔藓！”莉娅拽起溺水的汤姆，箭尖挑起水底发亮的矿石，“矿脉共鸣增强了……”

艾伦抹掉糊住眼睛的黑血，戒指裂缝渗出淡金液体。霍克的虚影在脑海中炸响：“活下来的……才是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