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渡鸦重生

腐水顺着艾伦的靴底往下淌，他攥着霍克留下的护心镜，镜面裂纹正渗出淡金液体。格鲁一脚踢开挡路的矮人尸体，镶铜钉的靴子碾碎半截机械义肢：“这破下水道比矮人的脸还脏！”盾战士独眼充血，塔盾边角糊满荧光菌丝，“菜鸟！那破镜子能照出金子？”

“闭嘴。”艾伦用剑尖挑起护心镜边缘，镜面映出卡尔佝偻的背影——牧师白发全灰，溃烂的右眼正滴着黑血，“三百步外有酸液腐蚀声。”木杖戳向污水流动的方向，“教会清剿队……在填埋出口。”

莉娅搭箭擦过汤姆耳际，箭簇钉穿从天花板垂下的荧光鳗鱼。学徒少年尖叫着抱紧怀里的矿图，学徒袍被酸液蚀出破洞：“他、他们用鳗鱼当哨兵！”

“第七试验场的老把戏。”艾伦扯过少年衣领按在墙根，护心镜突然发烫。淡金液体顺着裂纹流进污水，混着硫磺味腾起紫烟。远处传来铁靴踏地的轰鸣，二十个黑袍人举着火把逼近，胸口的“VII”纹章糊着地精粪。

格鲁咧嘴露出黄牙，塔盾重重砸进腐水：“老子正愁没地方撒气！”寒铁边角刮起浪花，镶铜钉被酸液蚀得滋滋作响，“瘸子巴顿的账本呢？扔出去糊他们脸！”

“在汤姆怀里泡烂了。”莉娅三箭齐发，破甲箭贯穿前排三人咽喉，“西南角排污管——卡尔，烧穿铁栅！”

牧师的白发无风自动，黑焰从木杖尖端喷涌而出。铁栏熔化的瞬间，艾伦拽着汤姆钻过缺口，腐肉味混着热浪扑面而来——熔岩池映得洞穴血红，成堆的矮人尸骸焊在金属管道上，皮肤与齿轮长成一体。

“操！教会把熔炉修在下水道？”格鲁用盾面拍飞追兵，镶银边角刮下大片锈渣，“这他妈比矮人拼酒还疯！”

卡尔突然跪倒，黑血从嘴角渗出：“活体熔炉……在吞吃矿石……”木杖指向熔岩池中央的机械心脏，暗红血管正泵送龙血矿渣，“破坏能量核心……用霍克的剑……”

艾伦反手掷出龙陨剑胚，烧红的金属刺入机械外壳。气浪掀翻三名黑袍人，系统面板在视网膜边缘闪过：【基础剑术：43/100】【生命值：50/60】。护心镜突然震鸣，裂纹与剑柄纹路完美嵌合。

“菜鸟！呼吸节奏！”莉娅的吼声混着破空箭响传来。艾伦虎口崩裂，淡金血液顺着剑槽倒流。熔炉核心“咔嚓”裂开，霍克的虚影在火光中浮现：“活下来的……才是真铁……”

整座洞穴剧烈震颤，格鲁用塔盾抵住坠落的钟乳石：“要塌了！从矮人屎坑爬出去！”

五人贴着发烫的岩壁狂奔，汤姆怀里的矿图突然自燃。火焰在空中拼出渡鸦纹章，艾伦戒指裂缝渗出金光。卡尔扯开衣襟，胸膛的渡鸦烙印爬满黑纹：“血脉共鸣……去地面……”

腐木林的腥风灌入鼻腔时，晨雾正被飞艇引擎撕裂。五艘银十字战舰悬在头顶，扩音器传出机械化的宣战通告：“异端艾伦·渡鸦，第七试验场判处你——”

“判你祖宗！”格鲁抡起塔盾砸碎教会骑士的膝盖，寒铁边角糊满脑浆，“老子先判你下地狱！”

莉娅的箭尖指向飞艇燃料舱：“西南风，湿度七成，射程够。”银发被热浪掀起，锁骨处的精灵纹身渗出血丝，“需要酸液腐蚀舱门。”

汤姆哆嗦着掏出水囊：“狗、狗尿行吗？早上灌的……”学徒少年话没说完就被艾伦拽着后领翻滚，原先站立的地面被酸液弹蚀出深坑。

“泼东北角那艘！”艾伦剑鞘戳飞水囊，淡黄液体在空中划出弧线。莉娅的破甲箭精准贯穿，燃料舱“滋啦”冒出紫烟。飞艇在爆炸中倾斜，二十个兽人抓着绳梯跃下。

卡尔的黑焰吞没半空，焦臭味混着烤肉香弥漫。牧师的白发正以肉眼可见速度脱落：“西南……三百步……有战马……”

格鲁撞开挡路的教会骑士，镶铜钉靴子碾碎兽人指骨：“这时候还管马？老子……”咆哮突然卡在喉咙——地平线尽头，三百名重甲兽人正踏碎麦田，战旗上绣着血肉熔炉的图腾。

艾伦扯开染血的皮甲，渡鸦纹章在胸膛泛起金光。护心镜碎片割破掌心，淡金血液滴在龙陨剑上：“格鲁，盾牌举高点。”

“凭啥听你的？”盾战士骂咧咧地撞向兽人先锋，塔盾镶银边角刮飞半个脑袋，“修盾钱从你分红扣！”

莉娅连续三箭射穿萨满咽喉，转头发现艾伦的剑纹正在蜕变。龙吼山脉的矿脉虚影在剑身流转，与戒指裂缝逐渐重合：“圣物共鸣……需要古树汁液稳定！”

“早用光了！”卡尔瘫坐在尸体堆里，溃烂的指尖捏碎最后块冰晶石，“瘸子巴顿的私生子……咳……身上有药剂……”

汤姆连滚带爬扑向某个黑袍人尸体，学徒袍沾满黏液：“找、找到了！”少年举起半管绿色液体，“但标签写着‘试验体七号排泄物’……”

“总比死了强！”格鲁夺过试管灌进喉咙，络腮胡瞬间结霜，“操！比矮人烈酒还带劲！”

龙陨剑突然震鸣，艾伦虎口裂开深可见骨。兽人战阵在渡鸦纹章的光辉下停滞片刻，首领的独眼充血：“渡鸦家的……余孽……”

“余你妈！”格鲁的塔盾拍碎兽人膝盖，寒铁边角捅进对方喉咙，“这是老子的酒钱！”

莉娅的箭袋突然炸裂，精灵纹身渗出金血：“艾伦！用终焉呼吸法！”

护心镜碎片割破胸膛，淡金血液与黑焰交融。艾伦清晰听见肋骨断裂的脆响，龙吼声从剑柄炸开——【基础剑术：43/100】的纹路在视网膜燃烧，挥剑次数定格在117/100。

兽人战阵被气浪掀翻，渡鸦虚影掠过战场。卡尔用最后力气点燃黑焰，白发散成灰烬：“新大陆……祭坛……”

飞艇残骸坠入麦田时，艾伦踩住兽人首领的胸甲。龙陨剑抵住对方咽喉，剑纹吸食着黑血：“第七试验场的位置。”

兽人狞笑着掰断獠牙，毒液喷向汤姆：“血肉熔炉……会吞了你们……”

莉娅的箭矢贯穿兽人太阳穴，转头发现艾伦的戒指已彻底碎裂。渡鸦纹章在废墟上空凝聚，霍克的铁锤虚影闪过：“菜鸟……该取新名字了……”

格鲁踹开冒烟的塔盾，独眼瞪着满地兽人尸体：“渡鸦领？还不如叫麦酒堡！”

汤姆举起半焦的矿图，渡鸦纹章在月光下泛冷光：“艾伦先生！纹章和剑……在共鸣！”

腐木林方向传来飞龙咆哮，系统面板最后一次闪烁。艾伦抹掉糊住眼睛的黑血，龙陨剑指向新大陆海岸：“活下来的，才有资格定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