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长安城的宫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青光。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将皇帝林帅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威严。他指尖轻叩檀木案几，目光如炬地盯着跪在殿中的锦衣卫统领凌风。
“法兰西与英吉利远在万里之外，却屡次挑衅我大汉威严。“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冷峻，“朕要你潜入两国，渗透其朝堂与商贾，为我大汉谋取先机。“
凌风垂首，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此行的凶险——异国他乡，语言不通，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但皇命不可违，他深吸一口气，抱拳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第一步：伪装身份
三日后，长安城西市。凌风褪去飞鱼服，换上了粗布麻衣。他混迹于往来西域的商队中，学习胡商的口音与举止。驼铃叮当，尘土飞扬，他蹲在茶摊旁，观察那些高鼻深目的异域商人如何讨价还价。
“这法兰西人最爱丝绸与瓷器，“一个老商贩啜着茶沫，眯眼笑道，“你若能说几句他们的土话，价钱能翻三倍。“
凌风默默记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他想起临行前皇帝的话：“商队是最好掩护，但记住——你不再是锦衣卫，而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第二步：远渡重洋
半年后，广州码头。咸湿的海风裹挟着鱼腥味扑面而来，凌风登上一艘前往法兰西的商船。甲板上水手们吆喝着收锚，黑皮肤的昆仑奴正搬运着沉重的货箱。
船舱内闷热潮湿，凌风蜷缩在角落，听着浪涛拍打船板的轰鸣。同行的胡商递来一杯浑浊的葡萄酒，咧嘴笑道：“第一次出海？别怕，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凌风勉强扯出笑容，胃里却翻江倒海。他攥紧藏在衣襟里的密信——那是伪造的货单与通关文牒，上面盖着西域都护府的大印。
第三步：扎根异国
抵达法兰西时正值深秋。凌风在巴黎租下一间临街的铺子，挂起“东方奇珍“的招牌。他故意将瓷器摆得歪斜，引得路过的贵族频频侧目。
“这青花碗的釉色不对，“一个金发男子突然用生硬的汉语说道，“真正的汝窑该有冰裂纹。“
凌风心头一紧，面上却堆满谄笑：“老爷好眼力！这是次品，好东西都藏在后头呢。“他掀开帘子，露出半截绣着暗纹的飞鱼服——那是接头暗号。
男子瞳孔微缩，随即大笑：“有趣！明日带真货来凡尔赛宫，王后最近迷上了东方玩意。“
第四步：编织暗网
此后数月，凌风以商人之名频繁出入宫廷。他记住每一条走廊的转折，偷听贵族们醉酒后的密谈。夜深人静时，他将情报用密语写在丝绸上，交给伪装成乞丐的线人。
“英吉利正在造一种铁甲船，“一个醉醺醺的伯爵拍着他的肩，“比你们的楼船厉害多了！“
凌风笑着斟酒，指甲却掐进了掌心。回铺子后，他连夜将消息藏进瓷瓶夹层，由信鸽传回大汉。
三年后的某个雪夜，凌风站在塞纳河畔，望着结冰的河面出神。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皇帝派来的接应。
“该回家了，“来人低声道，“英吉利的冶铁术、法兰西的造船图，陛下都已得手。“
凌风却摇了摇头。他摸出腰牌扔进河里，飞鱼纹在冰面上打了个旋，沉入漆黑的河水。
“告诉陛下，“他转身走入纷飞大雪，“
烛火在御书房的青铜灯盏中摇曳，将林帅刚毅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青玉镇纸，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却无法平息胸中翻涌的热血。窗外更漏声隐约传来，已是子时三刻，这座皇城本该陷入沉睡，可今夜注定无眠。
“陛下，凌统领到了。“老太监佝偻着腰在门外低声禀报，声音像秋叶摩擦般沙哑。
林帅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宣。“
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无声推开，凌风踏着月色而来。他身着墨色飞鱼服，腰间绣春刀在烛光下泛着幽蓝寒芒。当他单膝跪地时，束发的玉冠与青石板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臣凌风，叩见陛下。“
皇帝的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凌风紧绷的背脊。他注意到这位锦衣卫统领的右手食指正无意识地轻叩膝盖——这是凌风每逢重大任务前不自觉的小动作。林帅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随即恢复成那副深不可测的帝王面具。
“爱卿平身。“林帅的声音低沉如闷雷，他抬手示意侍从退下。当最后一名宫女提着裙摆退出殿外，门扉合拢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凌风保持着抱拳姿势，眼睫低垂。他能闻到御案上龙涎香与墨汁混合的气息，能听见自己胸腔里心脏撞击肋骨的声音。陛下深夜密召，必有要事。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缠绕着他的思绪，让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看看这个。“林帅突然将一卷羊皮地图推过案几。凌风抬眼时，正对上皇帝灼灼的目光——那眼神让他想起雪原上盯住猎物的孤狼。
地图上，法兰西与英吉利的疆域被朱砂勾勒得触目惊心。凌风瞳孔骤缩，他看见无数细如蚊足的黑字标注：港口驻军、火炮数量、粮草储备......最令他心惊的是那些用银粉标记的小点，密密麻麻如星斗散布在异国土地上。
“这是......“
“我们的人。“林帅的指甲重重划过一处银点，在羊皮上留下半月形的凹痕，“三年来陆续渗透的暗桩。“
凌风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他注意到陛下用的是“我们“而非“朕“，这个微妙的称谓变化让某种不祥的预感在胃里翻搅。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飞溅的火星在他视野里划出猩红的轨迹。
“陛下需要臣做什么？“凌风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
林帅突然起身，玄色龙袍扫过案几上的奏折，发出沙沙轻响。他踱到窗前，望着被乌云半掩的残月，背影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再加一千五百人。“皇帝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要最精锐的夜不收，懂番话的优先。“
凌风猛地抬头，下颌线条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这个数字远超常规谍报需求，他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可能，又被更可怕的猜测击得粉碎。御书房角落的铜壶滴漏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滴答、滴答，像是催命的更鼓。
“他们......“凌风的声音有些发抖，“还能回来吗？“
林帅转身的刹那，一道闪电劈开夜空，青白的光透过窗棂，将他半边脸照得如同鬼魅。皇帝嘴角扯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可眼底却结着万年寒冰。
“他们的家人会得到永世庇护。“这答非所问的话语像柄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剖开凌风的心脏，“子子孙孙，免赋免役。“
凌风突然明白了。他膝盖一软，绣春刀鞘撞在地上发出闷响。那些银粉标记不是暗桩，是祭品——一千五百个活生生的人将如盐粒溶于水般消失在异国他乡，连墓碑都不能有。他眼前浮现出训练营里那些年轻的面孔，他们操着各地口音喊他“教头“的模样清晰得令人窒息。
“凌卿。“林帅不知何时已来到他面前，龙纹靴尖几乎抵上他的膝盖，“你可知为何选你督办此事？“
凌风仰头，看见陛下垂落的袖口内露出一截绷带——那是昨日校场比箭时，陛下为接住他脱手的弓弦留下的伤。这个细节像根细针，突然刺破了他鼓胀的情绪。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上眼眶，在落下前被他狠狠眨去。
“因为臣......“凌风喉头哽咽，“臣最清楚怎么让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林帅笑了。真正的，开怀的笑。他弯腰扶起凌风时，袖中飘出淡淡的金疮药气息。“三日后朕要名单。“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这个亲昵动作重若千钧，“记住，从今往后，世上只有你和朕知道他们曾是大汉的子民。“
当凌风退出御书房时，东方已现出鱼肚白。他站在丹墀上深吸一口气，晨雾中混合着桂花与铁锈的味道。宫墙下的银杏叶开始泛黄，一片落叶打着旋儿擦过他腰间的牙牌——那上面“锦衣卫指挥使“六个字此刻重得几乎要坠断他的腰带。
......
校场点兵那日，秋雨下得像天被捅了个窟窿。凌风站在将台上，雨水顺着铁面具边缘流进衣领，冰冷如蛇。台下站着从全国各卫所秘密调来的精锐，清一色二十出头的年纪，鸦雀无声地立在雨中，仿佛一千五百尊石像。
“摘下面具。“凌风下令，声音被雨声削得支离破碎。
一千五百张年轻面孔暴露在雨幕中，有人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像未落的泪。凌风认出了第三排那个嘴角有痣的小子——去岁元宵节，这小子在灯市上为捡个走失的幼童，生生挨了凌风十鞭军棍。
“任务内容仅限抵达后由上线传达。“凌风机械地复述着章程，每个字都像在嚼碎自己的骨头，“从踏出国境那刻起，你们的户籍会被注销，家谱上的名字会用朱砂框起......“
队列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气。凌风看见一个瘦高个的士兵死死咬住下唇，鲜血混着雨水滴在胸前的老虎补子上。他移开视线，继续道：“但你们的父母会收到五品官的俸禄，弟妹婚嫁由朝廷操办，祖坟永远有人打扫。“
雨越下越大，砸在地上如同战鼓。凌风突然暴怒地扯下自己的面具，铁器落地声惊起一群乌鸦。“现在！想退出的向前一步！本官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追究！“
没有动静。一千五百双眼睛在雨中亮得吓人，像一千五百把出鞘的短刀。凌风胸口突然剧痛，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
......
送别是在霜降那夜。凌风站在西城门箭楼上，看着一队队黑影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没有号角，没有旌旗，只有马蹄裹着棉布发出的闷响。最后一个经过城门的少年突然抬头——月光下凌风认出那是兵部侍郎的庶子，去年秋围时这小子一箭射落双雁，被先皇亲赐过雕翎箭。
少年突然咧嘴笑了，白牙在黑暗中一闪而逝。他比了个奇怪的手势：右手握拳轻叩左胸三次。凌风浑身一震，这是锦衣卫暗探间“誓死效忠“的暗号，通常只用在与敌同归于尽前。
当最后一队人马消失在官道尽头，凌风终于瘫坐在垛口边。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卷名册，就着月光展开——每个名字后面都详细记录着家庭住址、父母生辰、甚至祖坟方位。一滴温热液体砸在“赵阿大“三个字上，晕开了墨迹。凌风惊愕地摸上自己的脸，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城墙下传来打更声，三长两短，是锦衣卫特有的“平安“信号。凌风缓缓起身，将名册贴肉收好。东方的启明星刚刚升起，冷白的光像把利剑，将他的影子长长地钉在斑驳的城砖上。从今天起，这一千五百个影子将永远压在他的脊梁上，直到生命的尽头。
凌风望着这1500名死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让他安然落泪！
此次一别凌风知道，很多人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因为渗透计划不是几年就能完成任务的，也许10年也许20年也许30年也许一辈子。
而渗透的最终目的也将会是大汉国征服全世界重中之重的关键一步棋！
为了民族大义这么写康钙赴死的人才是最可爱的！
林帅下达命令！所有参加渗透计划人的家属秘密保护和给与经济上的支持！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为了国家慷慨赴死的勇士寒心！
他们都是我大汉国的英雄！大汉国皇帝林帅对锦衣卫统领凌风命令道。
请皇上放心！臣定将此事做好！锦衣卫统领凌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