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商海,开局困境待破局
- 80年代,都市逆袭传奇
- 小俊爱汤圆
- 2460字
- 2025-02-18 12:54:13
第1章重生商海,开局困境待破局
林俊毅是被心脏监护仪的电流声刺醒的。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成霉味,白炽灯泡在头顶摇晃,他下意识捂住左胸,那里还残留着心肌梗塞的剧痛。
泛黄的墙壁上挂着1983年的挂历,台历旁摆着陈雅萱手织的毛线杯套——这是他记忆里最初租住的阁楼。
“哐当!“
搪瓷杯从颤抖的指间跌落,热水在水泥地上蒸腾起白雾。
他死死掐住太阳穴,前世记忆如洪水倒灌:1997年金融危机里坍塌的贸易公司,病床上陈雅萱握着肝癌诊断书的泪眼,追债人用铁棍砸碎办公室玻璃的脆响......
“这次不能输。“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喉头泛着铁锈味。
衣柜镜映出二十岁的自己,洗得发白的工装裤口袋里,还揣着昨夜写满创业构想的笔记本。
蝉鸣刺耳的午后,林俊毅站在电子配件市场斑驳的遮阳棚下。
汗珠顺着后颈滑进衬衫,面前堆满晶体管的老旧柜台后,张启铭正用镀银打火机点烟,火星明灭间瞥了眼他递上的采购单。
“三百个3DG201晶体管?“烟灰弹在玻璃柜台上,烫出个焦黑的圆点,“国营厂都嫌这型号耗电,你小子要这么多给收音机招魂?“
几个路过的摊主发出嗤笑。
市场深处传来三轮车卸货的哐当声,带着海腥味的热风卷起林俊毅的采购单,那张写着“预付三成定金“的纸条轻飘飘落在张启铭的搪瓷茶缸里。
“现在日立公司正在研发袖珍收音机。“林俊毅按住开始抽痛的太阳穴,眼前突然闪过前世在电子展看到的新闻照片,“下个月东京电子展,他们会公布采用新型晶体管的......“
眩晕感骤然袭来,耳膜鼓动着类似心电监护仪的嗡鸣。
他扶住柜台,指甲在木质包边上抠出白痕,却清晰看见记忆碎片里那本1995年的《电子元件发展史》:1983年滞销的3DG201,因适配日立新款收音机,三个月后价格暴涨二十倍。
张启铭的茶缸重重顿在桌上,半张采购单已被褐色的茶渍浸透。“编故事也要靠谱点!“他伸出小指掏耳朵,“日立的人难不成给你托梦了?“
林俊毅突然抓起柜台上的万用表。
金属探头在晶体管引脚间快速点触,示数表盘疯狂摆动:“β值120-150,刚好满足高频放大需求。
您仓库里那批去年产的货,是不是普遍在130左右?“
摊主们的笑声戛然而止。
张启铭夹烟的手僵在半空,烟灰簌簌落在衬衫前襟——那是只有厂里老师傅才懂的技术参数。
市场顶棚漏下的光斑在林俊毅脸上摇晃,他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耳鸣声里混杂着前世主治医生的警告:“记忆提取会加速海马体损伤......“但此刻他笑得像抓住猎物的年轻豹子,将笔记本拍在柜台上,某页密密麻麻写满未来三个月的电子元件行情。
“如果月底日本那边没消息。“他蘸着茶渍在采购单背面画电路图,稳压二极管的位置精确到毫米,“这批货我按双倍价吃进。“
张启铭的镀银打火机“啪嗒“掉了两次才点燃香烟,烟雾后的眼神像在看赌桌上押全副身家的疯子。
而市场尽头忽然传来卡车急刹的刺响,几个穿蓝布工装的搬运工正往下卸印着“红星电子厂“的木箱,箱体侧面用红漆写着触目惊心的“滞销品“。
张启铭的镀银打火机在玻璃柜台上磕出清脆声响,他斜着眼睛打量眼前这个汗湿衬衫的年轻人:“东京电子展的事,连我们厂供销科长都没听到风声,你倒是能掐会算?”
林俊毅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晶体管引脚,金属的凉意稍稍压制住太阳穴的抽痛。
他忽然抓起柜台上的《无线电》杂志,翻到折角的那页指着电路图:“您看日立去年申请的这项专利,高频放大模块的散热设计是不是和3DG201的特性吻合?”
汗水在杂志页面晕开油墨,模糊了那枚关键的专利编号。
张启铭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他今早在厂长办公室偷瞄到的内部资料,此刻竟被个毛头小子随手点破。
“就算你说得通……”摊主们不知何时围拢过来,张启铭扯开两颗中山装纽扣,露出印着红星厂徽的汗衫,“国营厂滞销的三十万库存,凭什么押宝在你身上?”
林俊毅突然将万用表切换到电阻档,表笔划过晶体管封装壳的接缝。
示数表针的诡异抖动让围观的老供销员倒吸凉气——这是检测元件密封性的土法子,在场只有几个退休返聘的老师傅懂门道。
“沿海湿度大,库存件的氧化问题会影响焊点寿命。”他说话时喉头泛起腥甜,视网膜上闪过前世车间里成箱报废的电路板,“如果我能解决真空封装……”
市场顶棚的铁皮突然被暴雨砸得轰鸣,潮湿的水汽裹着张启铭的惊呼:“你怎么知道我们仓库漏水?”他手中燃到滤嘴的香烟掉在采购单上,烫穿了“预付定金”四个字。
林俊毅趁机将笔记本推过柜台,某页贴着剪报的香港《大公报》,头条正是“走私电子表冲击内地市场”。
“下个月广交会,日商要找代工厂。”他蘸着雨水在玻璃上画坐标图,X轴的时间刻度精确到周,“现在每颗晶体管七毛钱,等他们反应过来……”
示数表盘的反光里,他瞥见张启铭松动的下巴。
这招是他前世在谈判桌上跟台商学的心理战术,用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据摧毁对方心理防线。
“但有个条件。”张启铭突然抓过采购单,钢笔尖戳破纸张扎进木柜台,“今晚八点前现款提货,过期不候。”他指着窗外暴雨中模糊的红色横幅,那上面“清仓甩卖”的字迹正在褪色。
林俊毅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红星电子厂五点半下班,留给他的时间刚够跑三家信用社——在这个没有电子转账的年代,凑齐三百个晶体管的货款堪比登天。
“现款现结是行规。”张启铭从柜台下摸出个铁皮饼干盒,硬币碰撞声混着雨声格外刺耳,“别说我不照顾年轻人,这盒里的粮票能抵三十块。”
围观人群发出哄笑。
穿喇叭裤的倒爷嚼着槟榔起哄:“学生仔不如去码头扛大包,攒够本钱再来玩电子!”潮湿的空气里飘来海产品腐烂的腥味,市场角落的鱼贩正在倾倒发臭的墨鱼。
林俊毅突然抓起张启铭的搪瓷缸,将凉透的茶水泼在采购单上。
褐色的水渍沿着“3DG201”的字样蜿蜒成河,他突然笑起来:“今晚八点,我带现款来验货。”
转身撞开雨幕时,他听见张启铭拔高的嗓门:“记得带麻袋装你的痴心妄想!”暴雨砸在铁皮屋檐上的轰鸣,完美掩盖了他太阳穴血管突突跳动的声音。
积水的巷弄里漂浮着油污和烂菜叶,林俊毅在狂奔中扯开衬衫领口。
前世记忆如老式放映机般在脑海闪回:陈雅萱典当嫁妆时的泪痣,信用社信贷员推回来的抵押合同,还有暴雨夜被淋透的银行汇票……
“等等!”他猛地刹住脚步。
污水漫过回力鞋的瞬间,视网膜上浮现红星厂仓库管理员往三轮车上扔滞销品的画面——那车辙印分明是朝着港务局废品站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