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丑小鸭同桌变国民女神

“卧槽？我当年那个缩在后排桶旁的丑小鸭同桌江初夏，十二年后居然成为国民女神、顶尖科学家，还坐拥市值百亿的生物科技集团？”

“对的，那颜值，那气质，那皮肤，那身材，简直……啧啧，发个视频给你看！”

方觉新收到段家财发来的视频。

打开一看，瞳孔瞬间放大。

视频中，江初夏穿着一袭白色礼服。

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修长洁白的脖颈。

身姿曼妙，腰肢纤细，美得让人窒息。

她站在聚光灯下。

成为场间唯一的焦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

“哇！好美啊！”

“气质真好！”

……

赞美、羡慕、歌颂声不绝于耳。

看着视频的方觉新，思绪不由得飘回高中时期。

那时的江初夏，因生病错过几场考试。

高三被分到了掉车尾班。

她总是留着长长的刘海，遮住大半张脸。

方觉新总喜欢让她帮忙写作业。

每次都会送她一个小包或者一颗小白兔奶糖作为回报。

江初夏还是个爱哭鬼。

有一次，方觉新在她脸上画了只小鸭子。

她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如今的江初夏，却成了学校的荣誉。

成了同学们羡慕、崇拜的对象。

成了遥不可及的国民女神……

段家财发来消息：“桀桀……看到如今的她，是否后悔曾经没把她拿下？她还问你怎么没来？看来她对你，还念念不忘！”

方觉新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辛辛苦苦工作几年，加班加点，才勉强当上公司的组长。

而公司老板的亲戚只工作半年，就随随便便当上了副经理……

如今的自己，

只是公司小职员，

哪里配得上人家？

“后悔……确实是有点的，漂亮女人谁不要？男人对女人的喜好，都从见色起意开始！”

方觉新自嘲地笑了笑。

与段家财吐槽几句后。

方觉新开始在网上搜索江初夏的信息。

她研究出的疫苗拯救了许多儿童的生命……

她捐建了一百多所希望小学。

她获得了龙国第一个诺贝尔生理学奖。

她的种种事迹太过耀眼与震撼。

让人不由得心生敬佩。

方觉新愣愣地看着窗外，

他的心中暗暗自卑。

……

一个月后。

重症监护室外。

许多大人物都站在走廊上，神情凝重。

方觉新怀着忐忑的心情，被请进了监护室。

江初夏躺在病床上。

苍白的手腕上插着四根输液管。

年少时的营养不良与常年熬夜工作，让她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单薄的身躯在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中，显得格外脆弱。

“初夏，高中时……我经常让你帮我写作业。”

“叫你丑小鸭，整蛊你……你不怪我？”

方觉新看着如今在冷光下脸色泛着病态苍白的江初夏。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疼得他眼眶发红，喉咙发紧。

拯救了那么多生命的天使，却拯救不了自己。

这狗屁的人生，真是讽刺。

“你是我生命中最耀眼的星星。”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是你曾经带给我的温暖，照亮了曾经自卑的我，让我能够继续前行……”

“我怎么会怪你！”

“我要谢谢你！”

江初夏虚弱地说道。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的眼角流出晶莹的泪水。

好想回到那个初夏。

方觉新从没想到自己在她心中那么重要。

“还记得‘王的领地’么？”

方觉新突然笑着说道。

眼泪却不听话地滴落。

“后排靠桶……”

江初夏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笑意。

她想起了那年夏天。

和方觉新一起轮值打扫卫生时。

隔壁桌的胖子抢了她的扫把。

还叫她“丑小鸭”。

方觉新立刻冲上去。

把胖子胖揍了一顿。

打得他连连求饶，最后不得不道歉。

方觉新拿着扫把，中二地指着胖子说：

“在‘王的领地’中，她也属于我。”

“只有我能叫她丑小鸭，只有我能欺负她。”

“那个中二少年不仅会惹人哭，也会逗人笑。”

江初夏说到这里，笑着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突然，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咳咳……”

她用手捂住嘴。

咳嗽完后，手掌上沾满了触目惊心的鲜血。

然而，她却依然笑着。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想说……那时的你很帅很帅……”

“你没事吧！”

方觉新猛地站起来，

眼中满是关切。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江初夏。

苍白的嘴唇被鲜血染红。

哭着笑着的样子，竟有一种异样的美。

方觉新心里想着：

我可能忘了少年的样子。

但我始终记得那个夏天。

周围人的喧闹和放肆招摇的风。

我不再拥有那样的夏天。

但，我也许曾拥有那个美好的初夏，却不自知。

“还好，我想听《初夏》……”

江初夏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但她依然努力微笑着。

晶莹的泪水不停地落下。

“好……不好听不要笑！”

方觉新看着她那虚弱却坚韧的样子。

仿佛回到了那个初夏。

他轻轻哼起了那首歌：

“你说你喜欢，静静看夕阳。”

“你的轮廓是最美风景线。”

……

“好想回到那个初夏，那里可有你的短发。”

“好想回到那个初夏，抱着不让你走，这次不放手……”

方觉新用心哼唱着。

尽管五音不全。

尽管走音了。

江初夏听得很安静。

听得很开心。

就像高中时那样。

那时的她总是没什么存在感。

喜欢双手交叉，脸枕在手上。

用书本挡着脸安静休息。

“谢谢……”

“祝你浅予深深，长乐未……”

江初夏伸出纤细的手。

轻轻摸了摸方觉新的脸。

眼神异常明亮。

而后渐渐黯淡。

她张了张嘴。

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方觉新的鼻子酸酸的。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的眼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异常深情。

但她的手却渐渐冰凉。

缓缓地坠落。

那句“谢谢”，仿佛带着苦涩。

带着不甘……

方觉新的眼睛被泪水模糊。

这辈子第一次哭得如此狼狈。

她的笑容如花般绽放，却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

他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她最后的那句话：

“祝你浅予深深，长乐未央……”

半个月之后。

江初夏的大学同学来找方觉新。

“以前，她总是提起你。”

“她一直喜欢你……”

“她之所以能坚持研究出救命的疫苗，是因为你的一句话：”

“多肉虽小，亦能绽放生命之光……”

“她最后没有说出喜欢你。”

“是因为她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人总是执着于第一眼所认定的东西。”

“知道了……谢谢！”

方觉新闻言，默默摸出一根烟和打火机。

点燃香烟。

青烟缓缓升腾。

他望向远处。

仿佛在天空中看到了一个女孩腼腆的笑容。

如果能回到那个初夏。

绝不会让她把身体拖垮。

而是要娶她回家，好好地保护疼爱。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

“这短短的一生，我们终会失去。”

“不妨大胆一点，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

于是，方觉新辞去了工作。

开车去周游世界。

路上经过一个急转弯时。

一辆泥头车迎面冲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