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昆仑九门开明骨

昆仑虚的雪落在青铜剑上时，剑格饕餮纹正在吞食第九十七颗金丹。林渊踩着钦原鸟的尸体跨过界碑，身后躺着十二具青龙圣宗巡察使的残躯。雪地上忽然浮现血字：

**“一入昆仑，九死无生“**

寒意渗入骨髓，林渊的烛龙之瞳却灼热起来。他看见雪幕后的九道天门，每道门前都蹲坐着开明兽的尸骸——这些本该镇守天门的神兽，此刻竟被剥去皮毛，头骨上插着朱雀圣宗的焚天旗。

“看来有人比我们早到。“

轻佻男声自雪松后传来，九条狐尾扫落枝头积雪。青丘坊少主白璃把玩着人皮灯笼，灯面上映出林渊在雷泽血战的画面，“能活着走到这里，够资格当本公子的踏脚石。“

林渊的剑尖挑起积雪：“让开。“

“急什么？“白璃甩出狐火，雪地突然塌陷，“先给后来者探探路。“

地面裂开深渊，露出森森白骨。这些骨骼表面覆盖着冰晶，竟都是开明兽的残骸。林渊的烛龙之瞳刺痛——每具尸骨眉心都有玄武刺青，与霜天君手臂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四大圣宗三年前就血洗了昆仑虚。“

沙哑女声从冰窟传出，反抗军首领姜离踏着穷奇头颅现身。她脸上的青铜面具裂开半寸，露出烧焦的皮肤：“他们用开明兽骨炼制破界杵，想强闯青铜宫殿。“

白璃的狐火突然暴涨：“破界杵在哪？“

“在那位圣子体内。“姜离指向林渊，“或者说，在他手中的饕餮剑里。“

剑柄突然震颤，林渊想起万兽鼎中看到的画面：青铜剑确实是某件古器的钥匙。他挥剑劈向最近的天门，剑气却被反弹，雪地上浮现血色阵图——竟是以开明兽血绘制的四象封天阵！

“要破阵，需献祭。“姜离突然割破手腕，血滴在雪地化作烛龙图腾，“就像三年前他们对我做的那样。“

记忆突然涌入林渊识海：

昆仑虚的夜空被四色光柱撕裂，四大掌教联手催动青铜镜。姜离被钉在祭坛中央，眼睁睁看着穷奇被抽离魂魄，炼入破界杵。她的惨叫声中，青铜宫殿降下雷罚，劈碎了四大圣宗三位长老......

“你也是烛阴之子？“林渊的青铜剑发出共鸣。

“我是失败品。“姜离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半张龙化的脸，“他们抽走我的烛龙血脉，却不知最关键的......“

白璃的狐尾突然穿透姜离胸膛：“废话真多。“他舔着染血的指尖，“本公子只要破界杵。“

林渊的烛龙之瞳骤然收缩。在白璃出手的瞬间，他看见九条狐尾中藏着玄武刺青——这位青丘少主，竟是四大圣宗埋在地煞宗派的暗桩！

饕餮剑穿透虚空，白璃的三条狐尾齐根而断。狐血溅在雪地上，竟腐蚀出玄武图腾。林渊捏碎袭来的狐火，涅槃真火顺着狐尾烧向本体：“四大圣宗的狗，也配用青丘的名号？“

“你怎会......“白璃的伪装彻底崩解，皮下露出玄武鳞甲。

“你的时间流速比旁人慢三息。“林渊的瞳孔泛起金芒，“在烛龙之瞳前，万物无所遁形。“

姜离的穷奇突然暴起，吞下白璃的残躯。她咳着血沫指向第七天门：“真正的入口在那......开明兽王守护的......“

话音未落，整座雪山开始崩塌。四大圣宗的飞舟遮天蔽日，青龙掌教的声音响彻云霄：“恭迎圣子归位！“

林渊的青铜剑突然脱手，钉入第七天门。门缝中泄出青铜宫殿的气息，与他识海中的记忆完美重合。当飞舟降下锁链时，他反手握住剑柄，任由饕餮纹咬破掌心。

血染天门，九具开明兽尸骸突然站起，对着青铜剑发出悲鸣。林渊终于听清它们生前的遗言：

**“弑神者归，天门当开“**

第七天门轰然洞开，青铜宫殿的投影笼罩苍穹。四大掌教同时吐血，他们手中的青铜镜碎片剧烈震颤。林渊在狂风中回头，看见姜离化作烛龙虚影扑向飞舟，也看见青铜宫殿深处那尊与自己容貌相同的雕像——

手持断裂的天地锁链，脚下踩着四圣宗主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