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大学图书馆的穹顶玻璃映着铅灰云层，艾登·维瑟尔咬碎第三颗薄荷糖，电子屏蓝光在他虹膜上投下跳动的十六进制瀑布。指尖滑过《变态心理学原理》的书脊，纳米纤维手套悄然粘上追踪芯片。
“维瑟尔先生？“图书管理员的投影突然闪现，“您预约的《哥谭犯罪地形学》孤本已超期两周。“
艾登摘下防蓝光眼镜，笑容甜得像掺了氰化物的马卡龙：“亲爱的梅森夫人，您今天的美甲颜色真别致——是用的哥谭湾藻类提取色素吧？“他晃动平板电脑，显示对方昨晚在码头酒吧的消费记录，“需要我向您丈夫解释凌晨两点的'学术研讨会'吗？“
全息投影慌乱消散。艾登转身时顺手将窃听器黏在但丁雕像的眼窝，微型摄像头正对三十米外电梯口——提姆·德雷克刚刷开安全通道，罗宾制服下摆沾着新鲜的血锈味。
蝙蝠洞的量子计算机群在洞穴深处嗡鸣，艾登用鞋尖拨弄着蝙蝠车轮胎的碳纤维残片。“根据扭矩损耗模型，您上周追击急冻人时左后轮承重超标13.7%。“他弹出全息图表，特意将“建议减肥“标成闪烁的桃心符号。
布鲁斯·韦恩的目光比氪石还冷：“解释你入侵哥谭警局数据库的137次异常访问。“
“练习书法？“艾登转着从阿尔弗雷德茶盘顺来的银勺，“我用他们的面部识别系统临摹《蒙娜丽莎》。对了，夜翼的臀部在算法里被归为'建筑曲线'类，这算艺术诽谤吗？“
警报声骤然炸响。全息屏浮现黑面具的骷髅标志，十二艘运毒船正突破哥谭湾防线。艾登吹着口哨敲击键盘，无人机蜂群从通风管倾巢而出，每架都载着他改造的声波干扰器。
“东北侧三号船装有泰坦毒气。“提姆扯过战术面罩，“我需要你瘫痪他们的通讯......“
“早搞定了。“艾登将全息地图揉成纸飞机射向洞顶，“不过我在电磁脉冲里加了点小惊喜——“哥谭湾突然绽放漫天电子烟花，在黑手党快艇上方拼出“GCPD欢迎您“的霓虹标语。
犯罪巷的污水在靴底咕叽作响，艾登蹲在生锈的消防梯上调试热成像仪。七小时前植入的蠕虫程序显示，红头罩的改装机车正以每秒93米的速度逼近这个坐标。
当第一声霰弹枪轰鸣震碎橱窗时，艾登正在记事本上绘制微分方程。冲击波掀翻他藏身的垃圾桶，腐烂菜叶粘在最新款阿玛尼西装上——这是从布鲁斯衣柜“借“来的战利品。
“晚上好，小红帽。“他冲着硝烟深处的轮廓举起白旗，其实是改装过的微波干扰器，“需要路线优化建议吗？你刚才的Z型走位浪费了0.7秒反应时间。“
红头罩的枪管抵上他眉心，战术目镜泛着地狱犬般的红光：“告诉老蝙蝠，再往我的安全屋放追踪器，我就把你做成人体信号塔。“
艾登的指尖在身后盲打摩斯密码，将对方的声纹上传云端分析：“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呼吸节奏像肖邦夜曲？每分钟62次循环，降B大调。“他突然翻转手腕，纳米丝线缠住对方踝关节，“顺便一提，你靴底的哥谭湾淤泥PH值是5.6，建议用碳酸氢钠......“
金属撞击声打断化学讲座。杰森扯断丝线时，艾登已退到防火梯顶端，掌心的钢笔尖在铁栏上刻满质数。当第七滴血珠渗入锈迹时，他发现了对方战术腰带的异常震动频率——与蝙蝠洞的主服务器完全同步。
“有趣的玩具。“艾登抛出一个微型数据球，在空中炸开全息投影：红头罩过去72小时的运动轨迹被标注成钢琴琴键，“需要我帮你写首安魂曲吗？“
杰森的冷笑混着枪械上膛声：“省着给自己用。“他突然调转枪口，穿甲弹擦着艾登耳畔击中身后狙击手，“现在欠我一条命了，小鸟。“
黑影消失在浓烟中时，艾登从袖口抖落个微型追踪器——粘在对方弹夹内侧的量子纠缠装置正稳定闪烁。他舔掉虎口的血渍，在染红的质数序列里找到个完美函数：红头罩的生理数据正符合他计算的创伤后应激模型。
韦恩庄园地下室的古董钟敲响凌晨三点，艾登在医疗舱拆解第七个心率监测仪。当阿尔弗雷德端着伯爵红茶出现时，他正用手术刀在左臂刻写化学公式，血珠顺着二进制编码滴进不锈钢托盘。
“维瑟尔少爷需要绷带还是焊枪？“老管家将茶点放在《哥谭犯罪史》堆成的塔楼上，“容我多嘴，自残在心理学上属于......“
“压力测试。“艾登笑着将手术刀改装成镊子，“蝙蝠侠的肾上腺素分泌模型需要实时校准。“他展示手臂上整齐排列的伤口，每个都精确避开主要血管，“看，这是昨晚红头罩的血压波动曲线。“
当医疗舱重归寂静，艾登从暗格抽出加密笔记本。最新页面上，红头罩的战斗录像被分解成327个数学参数，而页脚潦草地写着：
假说：暴力指数与杏仁核灰质密度呈负相关
实验方案：获取样本J.T的脑脊液（需突破蝙蝠洞7级安防）
月光穿透防弹玻璃，在染血的公式间流淌。哥谭的夜还很长，足够两只受伤的知更鸟编织新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