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绣桔的奉献

赵珏仔细分析自己现在的状况。

似乎自己把宋朝诗词告诉迎春，让她出诗集卖钱是个不错的想法。

计议已定，赵珏飘到迎春身旁，点了点她的手背。

迎春本还在哭，此刻先是一惊，随即惊喜道：“石狮子大神，是您吗？”

赵珏皱着眉头。

石狮子大神这名字也太难听了，又无气势，还是改个名字吧。

他点了点迎春的手心，先写了个是，停顿一下，又写下“玉清仙君”四个字。

迎春道：“大神的意思是，您不叫石狮子大神，而是玉清仙君。”

说完，她立即恭敬叩头，“小女子无意冒犯，还请仙君恕罪。”

赵珏点了点她的右手。

迎春茫然不解，“右手是‘是’的意思吗？”

赵珏又点了点她的右手。

迎春笑颜绽放，又道：“左手就是‘不是’了？”

赵珏满意地点了点她的右手。

迎春是个半大孩子，见遇到神仙，心中十分高兴。

又见赵珏在她手心点点划划，心中便道：“仙君十分喜欢我！”

她又叩头道：“多谢仙君指点，仙君降临，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小女子？”

赵珏在她手上写了司棋二字。

为了终极目标，他决定先拿司棋试验一下，看看能不能建立连接点。

迎春道：“仙君是让我把司棋姐姐唤来吗？”

赵珏点了一下她的右手。

“仙君稍待。”迎春理了理面容，对门口喊道：“司棋，你来一下。”

没过一会，绣桔进来道：“姑娘，司棋姐姐去琏二奶奶那边了，说是要求二奶奶替姑娘把累丝金凤赎回来。”

迎春默然不语，虽不知该说什么，却并未如之前那般无奈和慌乱。

也没有因为作为小姐，现在必须要拿主意而感觉左右为难，无所适从。

因为她知道，旁边还有玉清仙君在——他一定会帮自己吧，听他吩咐就好了。

这样想着，她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赵珏见不是司棋，也没什么要紧，继续在迎春手心写字。

“告诉她，我的存在。”

迎春见果然收到提示，更加安心，说道：“绣桔，你且过来，跪下参拜玉清仙君。”

绣桔一愣，疑惑地望向迎春，安慰道：“姑娘，我知你因为这事难过，想必是求了不少神佛。

咱们等司棋姐姐回来，看琏二奶奶那边如何说，若能赎回金凤，这事便了了。”

往日她如此劝慰，迎春非但不能安心，反而更添忧愁。

但这次，迎春全然不在意，只笑道：“快别说那些，跪下磕头参拜才是要紧。”

赵珏见绣桔满脸狐疑，便不多等，走过去点了点绣桔的脑袋。

绣桔吓了一跳，忙退了几步，惊恐道：“姑娘，刚才有什么东西戳了我的额头。”

迎春道：“那就是玉清仙君，你再不跪下，仙君还要惩罚你的。”

绣桔迟疑着上前，跪倒在地，将信将疑地磕头。

“仙君在上，绣桔给您磕头了，求您保佑姑娘，让谁都不能欺负她。”

赵珏点点头，又点了点她的额头。

绣桔吓得往后躺倒在地，惊呼道：“又来了！真有仙君！”

她反应过来，赶紧又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嘴里不停道：“仙君，您不知道，我家姑娘受了多少苦。

虽说是小姐，但常常被王妈妈欺负，王住儿夫妻俩也想着法的从姑娘这里捞钱，根本没人管没人问……”

迎春赶紧道：“绣桔，仙君日理万机，你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做什么。”

绣桔道：“既然仙君降临，一定是来保佑姑娘的，当然要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保佑我吗？真的吗？”

迎春轻咬嘴唇，心中忐忑。

似乎身处暗黑枯井，期盼许久，终见井盖被掀开，露出一丝光亮，自然害怕失去这希望。

赵珏笑道：“你别把我说的这么神圣，我都有点下不去手了。

不过，这都是要娶回家的，保护是肯定要保护的，顺便摸摸也没什么吧。”

想着，便点点迎春的右手。

迎春全身一震，脱口道：“仙君真的是来保佑我的？不会离开吗？”

右手再次传来肯定答复。

她一瞬间流出泪，又立刻擦去，跪在地上，哽咽难言，只叩头不止。

赵珏上前，写下“你们起来吧。”

怕她们不听，又写道“这是本仙君之命，不得违抗”。

迎春赶紧拉着绣桔站起来，等候赵珏下一步指示。

赵珏等了一会，却并没收到可以建立连接点的提示。

条件没达成？

祈求祷告，迎春和绣桔都做了。

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

迎春是对着石狮子本体，绣桔是对着他这个灵魂体。

他又在迎春手上写道：“让绣桔去宁国府门口，对着左边那个石狮子，把她刚才求告的话再说一遍。”

迎春点点头，随即又为难道：“仙君，绣桔她出不去的。”

经她提醒，赵珏也记起来，抄检大观园时，从惜春的丫鬟入画那里搜到她哥哥的东西。

那都是通过后门张妈传递进来的。

若是这些丫鬟可以随意出府，也就不用找人传递了。

“拿一百钱，找后门张妈，从她那出去，快去快回，别让人知道。”

迎春又道：“一百钱是多少？”

赵珏还未说话，绣桔先道：“姑娘，可是仙君让我做什么，直接跟我说就成了。”

迎春便把赵珏的话和她说了。

绣桔道：“仙君放心，我自己攒了些钱，我马上就去。”

说完，快步去了。

赵珏在此无事，又觉精神力下降，便在迎春手上写下“你且休息一会”，然后切换回石狮子本体。

他一边补能一边等，约莫小半个时辰，绣桔快步过来。

宁国府前的小厮立即上前道：“你是做什么的？”

绣桔道：“西府后门张妈让我来的，说是梦到了这石狮子，让我来敬神的。”

说完，便走到赵珏面前，小声把之前求告的话说了一遍。

赵珏飞出本体，点了点她的额头，示意她回去，她赶紧走了。

那小厮了见了，冲另外一人摇摇头，也不理会。

赵珏又等了一会，仍是没等到提示。

估算着绣桔差不多回到迎春那里，他立刻切过去，果见绣桔气喘吁吁地喝茶。

赵珏写字给迎春，让绣桔给他上香。

一会之后，却还没有提示。

条件还不对？

难道因为迎春是十二金钗之一，绣桔只是个丫鬟？

有这个可能……

另外，自己是给迎春上过净化的，这一点绣桔也没有。

似乎就这么多了……

不对，好像还有个区别。

迎春在向自己祈求祷告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真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真的能帮她。

正是这种不确定性，才显得她的祈祷真诚。

而绣桔则是已经确定自己的存在，这时再来求告。

似乎，更功利一些……

这个很有可能！

正想着，司棋从外面进来，绣桔笑着上前，“姐姐，这下我们有救了……”

赵珏反应过来，马上在迎春手上写字。

“不要透露我的存在！”

迎春不明所以，抢步上前，抓住绣桔的胳膊，“不能说！”

司棋和绣桔都被她吓一跳。

不过绣桔还是明白过来，这应该是赵珏的意思。

赵珏猛然意识到，如果让司棋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那么恐怕也不能收了她这个连接点。

同样的，别人也是一样。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要隐瞒自己的存在。

司棋似是比走的时候更生气了，“谁也救不了咱们！

我连二奶奶的面都没见到，只平儿姑娘跟我说，府里正预备两位老爷明天进宫的事情，别的事情都要往后捎。

依着我，就该找王住儿媳妇算账！

凭她什么身份！怎么就敢撺掇姑娘去当攒珠累丝金凤！”

她说了一会，见迎春浑不在意，就连绣桔也无动于衷，不由诧异。

“绣桔，你撞客了？怎么不说话？”

话音未落，外面又有一声音道：“司棋姑娘，你也别太仗势，在平儿姑娘那边编排我不算，还要找我算账！

今儿我来了，你要怎么算，来吧！”

王住儿媳妇气哄哄进来，瞪着司棋，鼻孔喷出白气来。

司棋掐腰上前，斜着身子道：“好啊！我倒要问问你呢！

除姑娘每月二两月钱外，另有官中给的二两，用来给姑娘买头油脂粉的！

不过由买办领了去，买了交于平姑娘那边。

你男人王住儿既是买办，你总该跟他说，让拿些好的才是。

可这许多年来，你拿回来的不是坏了就是臭了！

姑娘要使，必须现拿钱现买好的！

你说说，这个账怎么算！

你们到底贪了多少！”

王住儿媳妇一下愣住，迟迟不能回答，提高嗓门道：“你满门子打听打听，哪家不是这样，偏咱们这诬陷好人！

我也不和你争，我去找平儿姑娘去！”

说完，转身就走！

赵珏听得心烦，飘过去要插王住儿媳妇的眼睛，却没赶上她走路的速度，让她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