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原来是她

哭了这么许久,赵嫦曦也哭累了,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宛如核桃。

陈太太叫刘妈妈打来凉水,若是不敷上只怕晚上见不得人了。

才从陈太太屋里出来,云菱就来说赵茈芯的丫头刚才传话来,说是叫几位姑娘晚些到她屋里一道玩耍,她带了些小玩意给几位姐妹挑选。

云菱看赵嫦曦眼睛红红的,知道是刚哭过,“姑娘,若是身子不舒服,我去回了?”

赵嫦曦摇了摇头,赵茈芯今日来了才与她见面,下午就说不舒服不去玩耍,可不是驳了人脸面?

细算着时间过去,赵嫦曦到时陈家姐妹也刚来,可巧的是还没客套两句,听门口的丫头说,陈宴初竟然在外头候着。

赵茈芯瞬间眉眼弯弯,小跑着出门去迎人去了。也就一会儿的功夫,赵茈芯手里拿着小盒子满脸羞红走了进来,而陈宴初,原本含笑的眼在看见屋里的几人后,尤其是看见赵嫦曦,一时间竟然慌了神。

“也难为你还记着我爱吃什么,紧赶着给我送来了。”,赵茈芯边笑边打开了食盒,里头是果脯,“这家难买,你必然是叫人早就候着去了吧?”

“也没有…”,陈宴初答道。

赵嫦曦愣愣地看着桌上的东西,原来陈宴初那日说的小孩就是赵茈芯,他记挂着赵茈芯爱吃果脯。

“还说不是?”,陈穆琳也凑了上来,“谁不知道那果脯老板做的最出彩的就是荔枝,又是时兴货,只怕是早叫人去门口等着了。”

陈宴初只是笑了笑,他再看赵嫦曦时,赵嫦曦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只是不看他罢了。

赵茈芯也没有私藏着,叫人去取自己带来的红茶,刚好解一解果脯的甜。

“我记着小时候有段时间家里就常买果脯,那个时候茈芯就在吧?”,陈穆芙咬着果脯,她不好吃甜,那个时候家里常有,一时她的零嘴变成果脯,吃得叫她头疼,因此她记得。

赵茈芯捂嘴,娇笑着看向陈宴初,“那时候我才来,可巧和宴初的教习师傅一道来的。师傅严厉,他总受罚,他个小昏头就觉着因为我来了,师傅才一起来,就把气撒我头上,可是把我欺负哭好几回。后来知道是姨父请来的师傅,知道错怪了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爱吃甜的,就要姨父买了好多果脯回来哄我。”

赵茈芯说时明显是高兴极了,这是她与陈宴初的往事,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往事。

赵嫦曦听着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她一直没有言语,只一味地喝茶。

“也是把她的嘴给吃娇了,后来平常的果脯都入不得她的眼。”

“所以你如今就买这家来哄我?”

“也不是哄你…”,陈宴初察觉再说下去好像变了什么意思,连忙解释,“不是你书信中说想尝尝京中最好的果脯吗?”

“你们常有书信来往?”,陈穆芙敏锐地察觉到陈宴初说的书信,一时八卦了起来。

“哪里是常有,不过是偶尔有什么趣事互相书信罢了。”

赵茈芯脸颊红扑扑的,男女私下书信本就是有着叫人遐想的意思,陈穆琳陈穆芙互视一眼,心里有了想法。

其实赵茈芯模样不差,也机灵,有着赵老太太的教导,人情往来上自然不差的,可惜是商贾。若是落魄的陈家,两家联姻自然没什么,如今陈宴初可是新起之秀,赵茈芯只怕并不相配了。

老太太如此想,陈家姐妹自然亦是。

忽儿两姐妹都静了下来,桌上的氛围也又尴尬了起来。

“还没叫姐姐妹妹看过我带的东西呢。”,赵茈芯不会让场面尴尬,既然察觉到在场的人不愿再说刚才的事,她就换件事儿来。

赵嫦曦探头去看,赵茈芯带的物件也不算什么小物件,是费了不少心思。只看匣子里那对鸳鸯玉佩,可不就是最配陈穆芙吗?

赵嫦曦倒是得了一对钗,蝴蝶样式,若是戴在头上足以见得女孩子的娇俏,与她家中幺儿的身份也是相符的。

“嫦曦妹妹快带上给我瞧瞧。”,赵茈芯其他二位催不动,赵嫦曦她还是能催的。只见赵茈芯款步而来,作势要把赵嫦曦原先头上的钗子卸了。赵嫦曦急忙避开,陈宴初还在这儿,怎么好卸钗环。

陈宴初也伸手拦住赵茈芯,这一拦可倒好,竟有种将赵茈芯揽入怀里的意思。这下,除了赵茈芯脸红红的,其余几位姑娘脸色都变了。

赵嫦曦将盒子合上,“茈芯姐姐的钗子我很喜欢,也不急于一时戴上的。”

赵茈芯退了几步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脸上的羞红还未褪去,“是我心急了。”

“我尚且有公务就先回去了。”,陈宴初也待了挺久了,本来就是送个东西寒暄几句的功夫,他确实还有事。

“才说了几句话就要走?”,赵茈芯有些嗔怪。

“确实有公务。”,陈宴初解释道,“最近被调用至礼部,许多事情还未理顺,要花些功夫的。”

赵嫦曦袖下的手都快将帕子揪烂了,陈宴初从不与她讲这些,如今倒是和赵茈芯解释起来了?

好没意思。

“茈芯姐姐,我也要回去了。”,赵嫦曦也起身来,随意找了个借口,“安和前几日叫我给她做两个香囊,我偷了懒还没做好,这几天她就要拿,我得回去赶赶工了。”

赵茈芯虽不知道安和是谁,但是就这个姓氏,心里也明白是极为贵重的。她也不挽留了,只说得空再一起玩耍。

赵嫦曦走得慢,眼看着陈宴初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处,她才泄了气。原以为她是不同的,到了今日才知道赵茈芯更是不一样。陈宴初又是同人有不一般的往事,又是记着人家的喜好,有什么趣事还不忘书信人家,人家不满无法作陪,陈宴初可好,解释的仔细。

赵嫦曦越想越气,边走边揪帕子。转头又想到陈宴初早就说过本就是把自己当亲妹妹,如今是她自己在这儿伤悲秋,自己单相思罢了。自己还因此纠结着族谱的事,到头来不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也罢也罢,既然陈宴初已经有了心上人,赵嫦曦不再想着他就是了,天下儿郎这么多。

可到底不是物件,说不要就不要的。赵嫦曦竟然觉得有些委屈,一双眼睛红红的,才用帕子擦了泪没走几步,忽而听见有人走来的声音。

“嫦曦妹妹这是在生谁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