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店家,你这馒头不对劲啊!

天高任我闯,海阔凭我游。

抒胸中沟壑,谱盛世篇章。

皇图今日始,霸业笑谈中。

待山河重组,顾今朝风采。

骏马奔驰,送徐宁刺配到孟州的刘牧骑在马上看向他身旁的杜壆、卞祥、王寅、石宝、縻貹、许贯忠六人,意气风发,觉得天下唾手可得。

本来刘牧是打算让许贯忠留在府中照顾许母的。

虽然冯御医给开的药相当温和,许母服用后并无任何不适,但养病期间身边有亲人陪伴和没有亲人陪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别的不说,心情就天差地别,一个好心情还是相当有助养病的。

可劝住了许贯忠却没劝住许母,许母是个心思灵敏之人,怎会看不出刘牧图谋甚大,所行所举绝不仅仅只是想当个富家翁、安乐候爷,坚持要让许贯忠随行。

这可真应了那句,你为我考虑,我为你着想,这就是真心换真心的好处。

趁着让马匹休息慢行的空档,縻貹驱马走到刘牧右侧:“哥哥,我们现在要前往何处?为何要带上这么多金银?”

杜壆五人闻言也齐刷刷看向刘牧,离开孟州已有了一段路程,刘牧还是没有告诉他们此行的目的。

看着不出所料最先忍不住开口询问的縻貹,刘牧笑了笑,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回答,“我打算去拜访位也是广有善名的好汉,阿貹你若能靠自己猜出他是谁,到了地方我准你畅饮三天三夜。”

因嗜酒如命,被刘牧下了禁酒令,除宴席外只准每日小酌三杯的縻貹乍一听闻刘牧准他开怀畅饮,喜不自胜道:“真的?哥哥。”

“当然,我何曾骗过阿貹!”

縻貹不说话了,抓耳挠腮的冥思苦想,而杜壆五人听到提示,再结合所行方向,猜出刘牧要去找的人是谁,彼此对视一眼,知道对方和自己想的一样,不由自主的笑了。

縻貹不敢置信的问道:“杜哥你们都猜出来了?”

五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縻貹眼珠一转,脸上露出“憨”笑,正要开口说话,被猜到他想法的刘牧打断:“阿貹,你若靠几位兄长和贯忠相帮就不算自己猜出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可不能作数。”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识破,縻貹肩膀一塌,神色恹恹,整个人恨不得趴在马背上,像极了落水的大狗。

刘牧几人看他这副样子不厚道的大笑出声,却谁都没有开口相帮的意思,都打定主意要让縻貹动动脑子。

其实,縻貹并不笨,只是单纯的不爱思考。

按他的意思那就是有哥哥动脑筋就够了,俺给哥哥做个打手,哥哥剑锋所指,便是俺身之所向。

挡哥哥前路者,杀!

被众人明目张胆“嘲笑”,縻貹也不恼,重新恢复精神缠着刘牧让他再给点提示。

刘牧自是不肯,双腿一夹马身,兀自的先跑了。

縻貹哪里肯放过,驱马加速赶上,继续死皮赖脸的追着要提示。

杜壆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笑着摇头跟上。

说说笑笑间,众人到了一处山岗,岗下土坡约有十数间草屋,溪边柳树上挑着个酒帘儿。

“哥哥,正好此处有间酒店,不如用些吃食再赶路?俺保证不吃酒。”

刘牧看着酒店前的那棵缠着枯藤,没四五个人抱不拢的大树以及树下湿漉漉的暗红土壤,觉得此处透着诡异。

恰巧一阵清风吹过,树上的枝叶发出沙沙闷响,仿佛是恶鬼在耳边低吟索命,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过桥须下马,有路莫行船;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

“天色还不算晚,阿貹你且再忍一会儿,我们去前方寻个能住店的酒家再吃些酒饭。”

刘牧本能觉得此地不宜久留,驱马想走,一个穿着绿纱衫儿,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野花,下面系着一条鲜红生绢裙,敞开胸脯的妇人走出,拽住缰绳,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刘牧。

“客官,歇了脚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的馒头!”

看到这妇人,刘牧心中的不安反倒没了,面上快速划过一抹冷笑,翻身下马,阔气的说道:“好酒好肉只管上来,吃完我们还要赶路。”

那妇人笑容可掬的应了声诺,殷勤的请拴好马匹的刘牧五人落座,眼睛盯在刘牧身上没离开过。

“客官,打多少酒?”

刘牧用力拍了拍从身上拿下的包裹,把里面装的金条拍的叮咣乱响:“有多少都尽管烫来,肉且先切个七八斤,再取二三十个馒头来做点心。”

“得嘞,客官您稍等。”

妇人掐着嗓子娇滴滴的回话,帮刘牧几人摆碗筷时趁势摸了摸桌上的包裹,又借机碰了碰刘牧的手臂,扭动腰肢走了。

临走前还对刘牧抛了个媚眼,好悬没把他给整吐了。

縻貹贱兮兮的凑到刘牧身旁,呲牙咧嘴小声道:“哥哥,这妇人好像看上你了!”

刘牧没好气的回道:“什么看上我了,分明是瞧上你了,你没看她临走冲你眨了眼吗?”

縻貹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俺可不要这种婆娘,俺以后要娶也要娶林冲哥哥家锦儿那样的当娘子!”

“嗯?”

刘牧诧异的看了縻貹一眼,没成想这憨货眼光倒是不错,张贞娘身边的锦儿长得虽算不上绝色佳人,但也可以说是小家碧玉,关键是聪明伶俐,人品还好,在书中曾多次及时报信,使张贞娘幸免于难,

正打算细细询问縻貹是如何瞧上的锦儿,以及锦儿对他是什么意思,有没有可能替他保个媒时,那妇人托着一桶酒走出,分别给五人筛了一碗,又去灶房切肉。

趁着这个空挡,刘牧将碗中酒倒在了桌底。

察觉到这酒家怪异的杜壆等人也有样学样,分别说着闲话将酒倒在了桌底,看那妇人端着三盘肉走出,又自顾自的倒酒满上。

妇人嘻嘻的笑着将肉集中放到刘牧面前,又去灶上取了一笼馒头放到桌上。

刘牧取出一个掰开,冷笑道:“酒家,我看你这馒头颜色不对啊,莫不是人肉做的?”